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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就闪过一丝狡黠,擦干眼泪,蹲地上一起捡。
父女俩合作,没一会儿就捡完了。
回去的路上,李向阳自己端着木盆,让她跟在后面迈着小短腿追。
侯秋云其实一直在院门口踱着步子。远远地,望见了红果儿,心里吃了口定心丸,赶紧躲回堂屋的饭桌旁,状若无事地吃起饭来。
“奶奶,我又捉了好多黄鳝回来!”红果儿一走进院里,就喜滋滋地冲侯秋云挥爪。
“哦。”侯秋云淡淡地道。
看她这副态度,李向阳和小红果儿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一丝喜悦。
是的,侯秋云态度越亲切,那说明她越是没考虑把她留下来;越冷淡,还反而说明她已经要认真考量这件事了!
两父女行动一致,暗戳戳地压好喜悦,把木盆里的黄鳝和早前的养在一起。
又规规矩矩洗了手,上了饭桌。
桌上的饭碗,除了侯秋云自己正在吃的那只,其它两只都已经添了满满的红苕饭。
红果儿心里感激,又感动,真心实意地冲侯秋云说了句:“谢谢奶奶~。”
“嗯。”侯秋云咬着泡豇豆,淡淡回应。
这会儿不宜作妖,也不适合再卖惨。要不然,小心适得其反。
红果儿乖乖地吃着饭,也不吭声。
李向阳这会儿也当了乖顺儿子,好好吃饭,天天向上。
饭桌上安静得很。
红果儿又偷偷观察着爹和奶奶的吃饭速度,在他们吃完的时候,自己也赶紧刨完最后一口饭,跳下凳子,抢了空碗就往灶房跑。
看样子,是要洗碗的意思。
侯秋云也不跟她抢,自己慢条斯里地拾起来。
乡下地方舍不得灯油,多半是天黑了,就休息了。
侯秋云捣鼓捣鼓这里,再捣鼓捣鼓那里,看天色已经差不多了,就回屋上床了。
倒是把床留了半边,被褥也留了半边出来。
不一会儿,红果儿就从门边探着脑袋往里望了。
侯秋云没说话,翻了个身继续睡。
隔了一会儿,就感觉到那小人儿摸进屋里,再脱鞋摸上了床。
被窝里头多了个人,很快就暖和起来。
侯秋云临入睡前,模糊地想着:其实……多个孩子,好像也不赖……
相比侯秋云,李懿君的心情却极为兴奋。
她回家了!
她终于被爹和奶奶接受了!
她高兴得睡不着觉,但又不敢辗转反侧,害她奶睡不着。只能等着心里的激动劲儿过去。
可这劲头燃得高,半天没消。她只好摸出自己那颗文玩核桃,借着月光盘玩起来。
盘着盘着,蓦地竟发现她的核桃,上面不知何时崩了一小道裂缝!
她吓了一跳,这玩意可不便宜啊!
这崩了缝,品相不就完了吗?!
心痛得不行,耳边听到奶奶熟睡的呼噜声,她悄悄下床,走到窗边。想借月光,看仔细点她的核桃。
那道裂很细小,崩了一点点核桃皮。她没摇晃它,却从裂缝中隐隐传出很轻微的声响来。
她诧异地把核桃放到耳边听。
确实有声音。
可惜依旧听不清楚。
她又把眼睛凑到那条缝那儿,努力往里瞅。
可月光再明亮,到底是大晚上,能瞅到个什么呢?
她不甘心,瞅得更专注了。
突然之间,一股强大的吸力自裂缝中产生!她只觉天地一黑,脑子一晕眩,跟着,眼前就大亮起来……
长日高悬,碧空无尽。
眼前是一片看不到边际,在远处与长空连成一线的大草原。
草原上空旷荒芜,连树木都没有几棵。大地也热浪肆虐,龟裂板结。
处处都是干枯发黄的野草,以及低矮带刺的灌木丛。
这样仿似亘古荒凉的地方,却有野象群、野牛群在远处汇聚……
不对!
那不是野牛!
长了个牛头,下巴上却挂了羊须,那玩意是牛羚?!
李懿君吓了一跳,赶紧擦擦眼睛,再度眺望!
可她毕竟隔得远,能看到那生物身上的两处明显特征,已经算她视力好了。
于是她又左顾右盼,开始搜寻别的证据。
草原树木稀少,视野开阔。她很容易就发现到,这里不止有野象、牛羚这些本省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动物,甚至还有悠闲地啃着树叶子的长颈鹿,号称世界上最大鸟类的鸵鸟,还有窥伺机会捕猎的狮群……
茫茫草原,这些食肉、食草动物竟然还都汇聚到同一块区域。
那些牛羚和跳羚啥的,是不想活了吗?
看着狮群,她背脊就发凉,忍住心里想思索“这什么情况?!我怎么会在这里?!”的欲望,赶紧把自己前后左右,全望了一遍。
可这里除了草原,还是草原,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
她心里又急又怕,忍不住再度望向狮群。
这么一望,才注意到,原来这干涸的大地上,竟有一个极小型的湖泊静静躺在那里。
那些食草动物们并非看不到狩猎者。相反,它们的眼睛一直注意着狮群的动向。
然后,一只只极小心地,摸到水源旁喝水。
而狮群里,只要有哪只有所动作,食草动物们就会惊惶失措地成群逃开!
原来如此。
那里有能延续生命的水源。就算动物们再害怕被扑杀,也只能忍着恐惧前往喝水。
这就好办了。李懿君心里,强自冷静判断,既然动物们都爱呆在有水的地方,那她只要往水源的
反方向移动,短时间内,不就不容易出现危险了?
打定主意,她捡起两块石头,攥到手里当武器。然后开始小心翼翼、悄无声息地移动起来。
第7章动物世界
李懿君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跑到非洲的热带稀树草原上来了。
前一刻,她明明呆在自己奶奶屋子里,后一刻,眼前莫名奇妙就出现了片苍茫草原……
最惨是,远方还有狮群在湖泊畔游荡,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暴露在饥饿的狮子视野中。
肚子也饿起来了。
饿得脑子发晕。
原本,她还想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尽可能减少被发现的可能性。可爬了几步,地表灼烫的温度和扑面的热浪,就已经攻击得她毫无招架之力。
脑子也烤得更晕乎了。
不得已,她只能学着动物四肢着地的姿势,强逼自己利用灌木丛和草丛掩饰踪迹,并不断环伺周围,小心移动。
渴了,她就拔起枯草,拍掉上面的泥灰,嚼咬它的根部,以汲取些微的水分。
运气好,遇到某些根茎嫩的,直接就吃到肚子里去。倒是饿得也没那么难受了。
她苦笑不已,现在算是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