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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说起来,她爹可真是个好男人啊。
黎阿姨比刘芳长得好看多了,气质、个性都要好很多,可她爹却愣是没对她另眼相看。对她,跟对别的女性的态度毫无差别。
绝对是现代好男人啊!
她以前还以为是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可能黎阿姨不是她爹的那盘菜。
结果……
唉,傻爹哦。刘芳那种人,对她那么好干嘛?
不过,她看了眼黎燕燕,又看了眼她爹。
虽然她觉得她爹条件特别好,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其实不是那么合适的。
一是出身不同。建国前,黎燕燕是资本家小姐,吃穿住行样样与人不同。再好的东西都见识过。她爹却是贫农出身,两个人根本不可能聊到一块儿去。
二是文化程度不同。她爹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跟正规科班出身的大学生黎燕燕相提并论。更何况,她还是清华毕业的。
最重要的是第三点。黎燕燕不会在东方红人民公社待很久的。等旱灾一过去,她就会被召回县里。
现在她爹带回了小球藻繁殖技术,黎燕燕只会更快回到县里。
看着李向阳走出堂屋,红果儿对黎燕燕道:“我去看看我爹。”
说着,就蹦哒去了她爹屋子里。
李向阳这会儿心脏正怦怦乱跳着,就听到红果儿在身后喊他。
母胎单身,比牛春来还不开窍的李同学,摸着胸口跟红果儿说:“小果儿,你爹心口不太舒服,你去帮我拿杯水吧。”
“心口不舒服?怎么了?”
“我估计是心悸。”
心悸,中医病证名。是痰饮瘀血阻滞,心脉不畅,导致的心跳过速和心慌不安。
红果儿:……
我爹真是个人才……
“爹,你是不是喜欢她啊?”她问。
“啥?”他没反应过来。
“你喜欢黎阿姨?”
她爹惊讶地望着她:“你说什么?”一脸“你在开玩笑吧”的表情,“我就跟她见了几秒钟,说了两句话!怎么可能?!”
“……”
红果儿的心在痛。
我也觉得奇怪,你咋几秒钟时间,就喜欢上人家了呢?
果然,大龄男青年的心,你永远猜不透……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提醒她爹,黎阿姨很快会回县城的事了。
“你还不去帮我拿水吗?”她爹捂着胸口,委屈地望她。
“……”
红果儿给她爹递了水后,心情复杂地回到堂屋。
她奶跟黎燕燕聊得正开心:“闺女,你都来了这么久了,咋没听说你爱人有过来看你啊?”
黎燕燕笑道:“婶子,我还没结婚。”
“唉哟,这么漂亮的大姑娘居然还没对象啊!那些男人是不是瞎了眼啊?”侯秋云大惊小怪地,然后暗戳戳凑到她耳边,低声问她,“我儿子也没结婚,你看他怎么样?他刚升了公社副社长哦。”
黎燕燕并不扭捏,笑着道:“我在水利局就是个普通科员,可能高攀不起李社长。”
侯秋云急了:“啥叫高攀啊?我是他娘,我看中的人,他敢说个‘不’字?再说了,闺女你长得这么俊,我那傻儿子才是高攀了!”
红果儿:……
她奶这么着急推销儿子干嘛?
该不会是,想抱孙子想疯了吧?
果然,看到黎燕燕微笑摇头,侯秋云就又开始从另一方面发力起来:“我这傻儿子从当生产队小队长开始,就一直忙着搞生产搞革.命,连对象都没处过。我年纪也大了,就想早点儿抱上孙子。”
她一边喟叹,一边努力给黎燕燕“洗脑”:“我儿子这种脑子里一条筋的,结了婚,那绝对是个疼媳妇儿的!而且你知道不?他这回可给咱县里立大功了!”
黎燕燕最初只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听到“立功”两个字,还是忍不住起了好奇。
刚刚李向阳回来时,她曾侧着头往院门外望了一眼。那一眼,足够让她认出载他回来的,是一辆红旗牌小轿车了。
这个年代,汽车稀少。马路上,有时候半天都难看到几辆车驶过,更别说是高档小轿车了。
这种车连县党委书记一个月都坐不了几次,县领导们都是特别爱惜地在使用的。她确实挺好奇,身为一名公社副社长,他是怎么坐上这种小轿车的。
一看大姑娘感兴趣了,侯秋云更来劲儿了!
从她儿子大搞生产,让第一生产小队达到春秋两季作物亩产八百斤的好成绩,到他从麻老虎口中英勇夺回属于人民的大肉,再到他自筹路,远赴京市农科院寻求救灾方法,一路聊下来,简直把李向阳夸成了一朵花儿。
红果儿闲闲地坐在一旁,等她奶奶夸奖儿子完毕。
要是她家有录音机,那该多好,她可以把这段给录下来。事后放给她爹听,然后告诉她爹:奶奶虽然平时都吐槽你,可在她心目中,你比人民英雄还英雄。
老人家不认识字,但戏剧和电影欣赏水平是高的。她侃侃而谈之下,黎燕燕只觉自己好像在听单田芳单老师的评书。
只可惜李向阳才刚刚回家,还没来得及跟亲娘唠嗑。他娘还真掰不出来他此行干了些啥。
“反正肯定立了大功呗!要不然,能突然从秘书升成副社长吗?”他娘很有自信。
黎燕燕又笑了起来,老太太说话有时候像个老顽童一样,颇有些可爱之处。
“婶子,你们一家三口这么久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今天就先回去了。”黎燕燕礼貌地道。
侯秋云赶紧把她拉住:“回去干嘛?吃过晚饭再走呗。食堂给你们做的那些东西,能吃得饱吗?”
当然是吃不饱的。
侯秋云说的食堂,指的是干部食堂。
公社食堂废弃之后,社员们人人都在自己家里做饭吃。但公社干部里,不乏城里来的单身小伙和姑娘。这些城里来的年青人,要适应乡下生活并不容易。社里体恤他们的不易,就搞了个干部食堂,专门找了炊事员给他们做饭吃。
这回来的这帮下放干部,自然也是在干部食堂吃饭了。
只是,他们的待遇却跟公社干部完全不一样。
县里敢把闲职干部下放下来,并且不再出他们的口粮,但却不敢动公社干部们的口粮,生怕引起下面公社的动荡。
而东方红公社之前捡了好几次大肉,这些肉既是按人头分配的,干部自然也有。社里让炊事员帮干部们腌料薰制成了腊肉香肠,替他们存在食堂里。然后每次给他们做饭时,切上一点肉来当菜,给每个干部定好一人分几片。倒也不容易有争议。
可下放干部们是没有口粮的,完全得靠公社养活。粮食和肉都是早就分配给社员们的,又不可能让大家把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