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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时间你也该醒了,我命人烧好了热水,这就抱你去沐浴。”
沉迷于男色的卿绾终于回过了神,她正色道:“不劳王爷心,这样于理不合,让苏叶帮我就好。”
他轻笑出声:“阿绾何必跟我这么客气,你我本是夫妻,不用这么多规矩。”
卿绾善意的提醒道:“我只是你的小妾。”
他一时怔住,脸色蓦然沉了下来,他撩袍坐在床边,认真的看着她,沉声道:“我知道我现在还没有能力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可我娶了你,你便是我唯一的妻子,正妻之位只能是你,若你死了,那我便终身不娶。阿绾,给我些时间可好,我会摆平我们之间的阻碍,那些胆敢拦着我两在一起的人,都得死。”
他语气中的腔调话语让她不寒而栗,好好的谪仙合适成了堕神,卿绾注视着他良久,仿佛在凝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个凶险无比的漩涡,她终是缓缓点头,因为她还真没胆子摇头。
封淮待她很细致又有耐心,任凭她在浴桶里如何折腾都没有生气,她甚至还把水花溅在了他美玉无瑕的脸上,他也只是微微一笑,无动于衷的伸袖擦拭,沐浴过后将她平放在床上为她细心按摩,每一处穴道都准无比,按压的卿绾浑身软绵无力,舒服的直想这一辈子都躺在床上。
封淮的唇却突然压在了她的耳边,低沉微弱的声音只有他两能够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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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在耳边的低语,卿绾心下明了他对皇位的争夺已经开始,为了她的安全他把她送到了他的封地荆州,如今已经过去一月有余,那日欢好后她还在畅想能够睡他很多次,如今觉得他能平安或者回来就好,情欲之事还是先缓一缓吧,真是奇怪,只有不看见他,她就清心寡欲起来,难不成自己睡了他一次真看上他了?
卿绾支着下颚,坐在荆州最贵的酒楼二楼欣赏远处的风景,说是欣赏,头上却带着乌黑的帷帽,除了近处的景物她什么也看不见,她心底长叹一声,为什么东赫的贵妇人出门都得带这个糟心的鬼东西呢?
这是大堂处传来一阵喧闹,卿绾奇怪道:“这酒楼平日里最是冷清,为何突然如此喧哗?”
苏叶在她身旁冷声道:“荆州五日后便有一场拍卖大会,届时各路武林豪杰都会参加,如今城里的客栈酒楼都已人满为患,想必来的是一些江湖中人。”
卿绾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淡淡道:“推我去栏杆那瞧瞧。”
木轮的滚动声让她突然有些烦躁的心情略微平静下来,她自嘲的笑笑,她烦些什么呢?一年已过,那些男人怕是忘了她这个人了吧。
还没有到栏杆前,卿绾就听得大堂里传来的冷哼声:“楚寻寒,你欠的债迟早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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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赫记事(七)
卿绾狐疑的向下张望,一楼的大堂处聚满了江湖人士,只是他们都没有坐下,皆是站了起来似是在看热闹,坐在大堂正中间的白发男子格外显眼,一头白发狂傲不羁的披散在身后,神定气闲的自顾饮茶,可惜他离她有些远,头又是低下的,卿绾看不清他的相貌,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便开始搜寻楚寻寒的身影,白发男子一脸的泰然自若显然惹恼了立在他桌前的青年男子,他急怒之下不怕死的说道:“楚寻寒,若你趁早自断手脚筋,我师兄便不会为难你。”
楚寻寒?卿绾食指紧紧抓着轮椅的把手,不可置信的望向楼下的白发男子,心里五味陈杂,好像重重被人推了一把,不小心跌进了万丈悬崖之下,他何时成了这个模样?
楚寻寒放下茶杯,轻蔑道:“连步西岭都不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桌前的男子甚是张狂,他恶意道:“世人皆传你的未婚妻死了,依我看,她怕是自杀的吧,若我是你的未婚妻,宁愿自戕也不愿跟你这样一个魔头在一起。”
他话音刚落,一个圆点似的暗器从楚寻寒的手中射出,狠狠的打在了男子的臂膀上,男子被暗器的力道撞出去几丈有余,只听得见“格拉”一声,臂膀上血花四溅,一条胳膊就这样被生生的割了下来,却见地上一枚沾着血迹的铜钱咕噜噜直转,众人都噤若寒蝉,连一枚铜钱都能霎时间取人四肢,楚寻寒如今的内力该是何等深厚。
楚寻寒从桌上站起来,阴冷嗜杀的目光看向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男子,冷冷道:“以后谁若是敢在我面前提她,形同此人。”
他转身向门外离去,围在他身侧的人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这时,娇柔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楚寻寒,你等等我啊!”
一个粉衣女子推开人群,向楚寻寒跑去,楚寻寒的身形怔了怔,并未对她的话语有所停留,反而是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开。
卿绾的喉咙有些干涩,嘴里似乎尝到了铁锈的滋味,这时楼下乱作一团,人声嘈杂,一个青衣男子出现在断臂男子的身侧,替他止血包扎,断臂男子早就痛的人事不省,青衣男子命属下将断臂男子送回岐山派,又和身边的白衣女子低语几声,两人一同出了酒楼。
卿绾双唇紧闭,表情闪烁着好奇,青衣男子是她的表哥祁昕,而那白衣女子则是魔教青姬,卿绾挤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表哥怎么和青姬走到了一起,看他们的样子甚是亲密,这一年中果然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她回首对身后神情严肃的苏叶道:“给我安排一下,我也要去参加那个拍卖会。”
苏叶有些犹豫,她道:“夫人,主人也有意想让你参加那个拍卖会。”
“我爹?”卿绾挑眉。
“拍卖会其中拍卖的物品包括二十几年前月逍仙子的配剑红烛,而月逍仙子是夫人您的母亲。”
“月逍仙子是我娘?”卿绾甚是诧异,她只知道母亲因为体弱而被送去山上练武强身,但并不清楚自己的母亲程柳当年在江湖中也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为何我母亲的遗物会流落至此?”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只是主人再三要求一定要把红烛带回去。”
卿绾点点头:“如果是母亲的遗物,我自会想办法带走。”
等楼下的江湖侠客都散了去,卿绾才让苏叶带自己回府,刚刚踏进屋门,就看见封淮坐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