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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匕首挡过,双脚一蹬梁柱,堪堪稳住了身形
她的目光落到大殿中那人身上,瞳孔微缩,神色一变:“你竟在此处!”
向漠握紧手中的剑,冷笑一声:“怎么了,没想到?”
乔平川方才得到的消息分明是向家和二皇子都在北门处,这向漠,怎么会无声无息间潜入大殿?
初凝唇角微勾起,眼底却皆是冷凝:“你想要什么?”
向漠一击掌,便有三两侍卫押着几人出来,初凝一看,竟然是程家的老太太、程悯的母亲和程家大房的夫人,还有片刻前她才见过的向贵妃!
向漠脸上浮现一点冰冷的笑:“早知道我那好表妹,不是令人操纵的省心之人,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她看你时的眼神?”
他喜欢她很多年了,可是乔平川待他一直是冷淡、疏离而克制。他原本以为,只是她天性如此,后来见到她看初凝时的温柔神色,才知道,其实并不是如此。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能清楚的看出来她喜欢着谁。
向漠声音很温和:“王妃,不如,我们做笔交易,你告诉我,你到这大殿中来,是想得到些什么?”
初凝抿唇而笑:“便是告诉你了,我今日亦不得全身而退,如此,为何要说?”
向漠缓缓摇摇头:“你告诉我,我可以放过程家的诸位,毕竟,程谦将军还在沙场血战,我若是动了你们程府满门遗孤,倒也说不过去。”
自前朝,程家和向家便生了嫌隙,在那之前,两家倒是世交,程老夫人眸子里泪光闪闪:“向漠贤侄,以前你也经常出入我程府,当年那件事之后,倒是再没见过你。只是若你还记得昔年老身曾照顾过你,便信我一句,当年之事,并非我夫君所愿,向老大人也并非他所害。”
向漠冷斥一声:“够了!”
他目光定定落在初凝身上,唇角勾起一点淡淡的笑:“不要和我打感情牌,我不吃这一套。”
毕竟,他情之所钟多年的人,敷衍他多年,转头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叫他如何能忍?
“一,把你要找的东西告诉我,二,若你死了,我放过她们。”
初凝目光扫过弱不禁风的四人,程悯的母亲倒是最镇静,看着她说:“奴奴,你不用管我们。”
她话音一落,便有把银闪闪的利刃落在她脖颈上,往后轻轻一用力,便割破了她的脖颈,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开来。
初凝垂了垂眸子,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心里却满是惊涛骇浪。
她无法不管程家人的死活,原主希望当年之事真相大白,也希望家人自此平安喜乐。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要怎么体现你的诚意?”
“你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
初凝红唇微启,揽了揽鬓边的碎发,嗓音柔和,眸光潋滟:“同归于尽,亦无不可,她总会来的。”
她这是在威胁他?
向漠的眸子上挑,神情阴鸷,却忽然叫侍卫松开刀刃,放开了程老太太和程惜弱的母亲:“如何?只留你母亲和贵妃娘娘。”
初凝微点了点头,知道凭她一人之力,仍然无法救众人,她说那么多话,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一方面,她想不通究竟是谁在暗地里助向漠,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此处,一方面,她也在想,凭着程府护卫的本事,向漠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掳来了程府众人。
向漠显然也识穿了她想要拖延之意,厉声说:“你若再故作拖延,便鱼死网破也罢。”
初凝唇角抿紧,缓步走向先前向贵妃叮嘱过的,真假两道圣旨放着的地方,一份在匾额之后,想来会是二皇子,或是四皇子继位,一份在书架之上,则写着的是乔平川的名字。
如今,只能拿书架那份出来。
初凝走到书架边,微微踮起了脚,才堪堪够到了第三格,从窗边透进来的光有些晃眼,她微眯了眼,目光扫过去,就见窗棂之上覆上了浅浅的阴影
外面有人!
看这情形,或是准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或是友军潜伏,等着时机,一举突破!
初凝的呼吸微滞片刻,转瞬又恢复如常,她的手指缓缓拂过第三格书架的书籍,最后落在最靠窗的那一本上,与窗台底下那一双眼对上,原本竟是乔平川!
她的目光瞬间移开,拿下最后一本书,手指在书架上轻轻叩了叩,暗格缓缓开了,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出现在众人眼前。
向漠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光:“给我!”
初凝冷声:“你放了她们!”
向漠手一挥,就见他的侍卫一把将程老夫人和程惜弱的母亲推出了大殿之外,看起来倒是有诚意了。
给他便给他,只要大殿匾额后的圣旨被毁,这天下,终究还是乔平川的。
初凝一挥手,那道圣旨在半空之中划过一道弧线,向漠呼吸加快,几个箭步向前,就要去夺那份圣旨,但变故就在此刻发生!
一直气息微弱的向贵妃,此刻忽然睁大了眸子,因她终究是向漠的姑母,向府的侍卫对她也尚算礼待,一时间失去了防备,竟让她从身旁冲了出去,竟也一把握住了那圣旨!
向漠原本已经握到了那圣旨一角,感觉到身后有人影来袭,下意识的便想回手,只是他就这么一迟疑,圣旨就落在了地上!等他看清来人就是向容时,唇角的笑越发冷。
变故既起,初凝知这是唯一的机会,她一边飞身向前捡起那道圣旨,一边回护程悯的母亲,只是终究还是来不及!
向漠是军中出身,身姿矫健,多智多谋,只是一颗心终究还是黑了一点,但这不代表着他蠢,不过片刻,等初凝站定,他的刀已经又横在了程夫人的脖颈上。
程夫人不通武艺,不过是弱质女流罢了,即使她性格果毅,今日之事,对她而言无疑是场灾难。
乔平川的人方才趁乱溜进来一两个,初凝看的分明,只是聊胜于无,终究是不能扭转大局。
她心里慌乱,乔平川何尝更不是心急如焚,她可以将那圣旨送于向漠,只要能救回程夫人和她母妃。只是向漠狼子野心,她若一现身,只怕是更加被动。
可她不现身,这一切也不过是一场死局。
她的奴奴已经和向漠对峙很久了,乔平川的眸子蓦然一酸,即使理智劝她再等,再忍,可终究,至亲至爱之人如今身陷险境,她无法再等,再忍。
大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逆着光走进来。那道身影纤细而挺直,虽然瘦弱如一杆翠竹,但却挺拔如故。
乔平川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血口,在她白瓷般的脸颊上显得有几许触目惊心,她的眸子清亮,却难掩眸子深处的那一抹焦灼。
向漠一见她,便笑了:“我父亲呢?”
“舅父大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