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荣光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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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闻其详。”夏衍平静地说,脸上没有一点儿慌乱的神情,“我以为你这种级别的杀手不会用枪指着比自己要强的敌人。”
reborn冷哼了一声,手里的枪变回列恩爬上他的帽檐：“凭你现在的状态,蠢牛都可以干掉你。”
小婴儿说的是事实，接受了戒灵的记忆以后，他这具身体也开始了某种转化的过程，他拿不准这个过程需要的时间有多长,在这个期间内，夏衍几乎丧失了大半行动力。
他甚至开始寻思着是不是要叫个复仇者来当保镖。
青年干笑了一声：“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其实根本不存在你说的大人物，对吧。”
他顿了一下眯起眼,月辉从外面照进来隐没在那双漆黑如渊的瞳眸里：“是。”
“你是统御复仇者的人。”
“是。”
“在雾之战与六道骸对战的人是你。”
“是。”夏衍干脆的承认了，既然小婴儿说出来也就没有遮掩的必要了,“不过我很在意我的破绽在哪里。”
reborn静默片刻才说：“毒蛇告诉我你使用的幻术有种熟悉的感觉……以及……暂且不说这个，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拥有你这样的地位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了。”
“复仇者维持的不止黑手党的秩序，还有世界的秩序，作为九代目亲信的你应该知道彭格列指环是世界基石的事情。”他拢了拢腿上散开的被子，瞥到小婴儿的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确保基石的顺利继承也是我们的职责。”
“你对蠢纲太关注了。”
的确，作为统御复仇者的高位者来说，确认指环无碍的传承这种事不需要亲自上阵，夏衍这么做却显得有些扎眼。
“我作为被彭格列制造出来作为替补十代目的人造人，即使获得了统御复仇者的权力也不可能就这样完全丢弃彭格列呀。”他调整了下依靠的姿势说，“我现在只是想完成我的毕业论文而已，我是纲君的生物老师，爱护学生是老师的职责。”
“你知道7^3？”reborn突然将话题换到另外一个地方。
7^3不正是他的任务目标吗？夏衍一下来了神。
“这段时间，我们在十年后的未来。”
reborn开头的第一句话就将夏衍镇住了，尽管蓝波的十年火箭筒已经超出了常理，可这种穿越未来并在未来停留的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夏衍知道小婴儿没有必要撒谎，所以他选择继续听下去。
reborn将纲吉一行人在未来的经历细细地向他叙述，末了小婴儿抬头抱臂询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就算那个入江正一不利用十年火箭炮，现在的纲君也会被召唤到十年后。”夏衍思索了一下说，“十年后的纲君下命令将彭格列指环销毁这件事只是将入江正一做的这件事成功的几率增加了而已。”
reborn盘腿坐在茶几上静静听着他说话，夏衍抿了抿唇继续说：“基石的重要性我想我也不必解释了，想要维持这个时空的稳定性，基石必须完整，所以彭格列指环、玛雷指环还有虹之子持有奶嘴不允许缺失。”
“你的意思是阿纲他们穿越到十年后其中有部分原因是世界的自救？”
“完全正确。”
“但，如果阿纲到了未来，那么现在的世界不是就缺少了彭格列指环这一块吗？”
青年笑了起来，原本严肃的气氛变得缓和：“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复仇者是支柱的助手，在纲君离去的这些时间里，是我代替了彭格列指环在支撑和维持这个世界稳定。”
“啊，已经天亮了。”reborn扭头看向窗外，连通院子的门外是一片熹微晨光，暖色的阳光缓慢褪去夜色的云层中喷薄而出。
夏衍万分庆幸自己请了一周的假期，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种和一个明无比的人在一起彻夜长谈太力，被子因为他的动作滑落到沙发上，早晨湿润的微凉晨风跨过窗户游走在室内，他忍不住打了寒颤。
低头发现小婴儿一言不发盘着腿坐在茶几上，睁着眼鼻端是一个泡泡。这是秒睡的节奏？！夏衍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入睡也太快速了吧？！
管他三七二十一，他抖了抖被子也躺倒在沙发上紧急补眠。
纲吉打着哈欠路过客厅时正想和老师打个招呼，结果他看到了青年和小婴儿同眠的景象，然后少年紧紧地闭上了他的嘴，几乎是蹑手蹑脚地走过了客厅，达到厨房后他大大地松了口气，路过自家客厅就像是穿越雷区一样，彭格列十代目欲哭无泪。
吃过午饭以后天空突然阴了下来，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下雨的时候真是睡觉的好时间呐。”夏衍感慨地说。
奈奈听了他的话捂嘴笑起来：“啊拉，衍君最近睡觉的时间总是很多，不管怎么样都令人有些担心。”
夏衍一边和奈奈妈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一边试图联系主神。
‘主神在么？’
过了好一会才传来一个声音。
[难得见你有事呼唤我。]
‘你真的没吃错程序吗？总觉得似乎你跟以前不太一样……’
[说吧，什么事。]主神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难道是觉得自己以前实在是太过于愚蠢，所以现在要开始改变自己了么……夏衍砸了砸嘴想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啧啧。
‘关于7^3任务的问题……’
主神在他还没说完的时候就抢走了话头：[在最后战役中夺取7^3，成功将获得主空间权限提升至d级，失败抹杀。]
‘战场是在十年后？’
[是。]
原本以为任务之中的战场会被设在并盛町，结果竟然是在未来？！夏衍捂了一把脸，他还得找小婴儿帮助把他也带去未来。
‘我现在作为支柱和彭格列指环支撑着这个世界，如果我去了未来，那这个世界会因为力量的缺失而崩溃吗？’
[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
‘……哦。’长应了一声之后，他抛弃了主神转向其他地方。
***
纲吉抱着换洗的衣物走到浴室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生物老师正准备脱掉上衣，他身后的浴池里是满满一池热气腾腾的水。
“抱、抱歉！”少年连连道歉打算出去替他掩上门。
“诶，等下。”夏衍叫住他，“今晚山本的继承考试通过了吗？”
“是的！”纲吉神情有些激动，“初代雨之守护者的确像老师说的那样，不过山本完成继承就很好了。”
“别高兴得太早啦，这只是一个开端。”他走近握拳撞了一下少年的肩膀，“加油。”
“恩！”
等少年退出浴室以后，夏衍才脱掉了上衣。镜子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蒙上了一层冷凝，他抬手抹了抹，朦胧褪去。
镜子里印出的是青年侧着的身体，后背上的徽记已经消失不见。
[发觉了吗？]耳畔是主神轻笑一声后的话语。
‘……’他沉默了一下才说，’你拿走了我的记忆。’
[竟然被你发觉了。]主神惊讶的地说。
‘说吧，你想要干什么。’他麻利地脱掉衣服泡进池子。
[既然你发觉了那就还给你呗。]
夏衍默默地哽了一口血在喉咙，他决定下次有事没事都不找主神了，还不如找街道办大妈，至少别人热情似火还不用担心被使绊子。
舒舒服服泡了一个澡以后夏衍就早早地爬进了被子里。
“月见山老师打算睡了吗？”纲吉拿了毛巾正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夏衍在地铺上滚了滚压好被角只露出一个脑袋：“纲君今天也辛苦了，早点睡比较好。”
纲吉一边答应着一边体贴地将客厅的灯关掉，一下整个客厅都黑暗了下来。
听着少年离去的脚步声，夏衍安静地闭上眼，在浴室的时候主神说了要将记忆还给他，以梦的形式。
映入眼帘的是那片冷冰冰几乎没有人气的主神空间，一个巨大的发光体沉默地悬浮在空间中央，它的面前站着一个人，漆黑如墨的发，漆黑如渊的眸，一身黑色华服站在那里。
“你骗我。”夏衍听见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说。
主神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你很聪明，我现在后悔将你关了那一万年。不然，你也不会站在这里质疑我。”
“我曾经问你，为什么最高智能程序会在我的身体里，我所做的穿越旅行使用的身体并不同，这点我自身很清楚。但是，你却没有纠正或者是反驳我的说法。”他说。
主神那里传来鼓掌的声音：“没想到我也掉进了你的语言陷阱。”
“其实你是做了什么手脚让我以为我使用的身体是被换过的，可事实上却是我只是在更换外貌，而内里不变。”
“聪明过头不是好事。”
那人嗤笑了一声：“我还得感谢你的语言出现了纰漏，要是我不集碎片不想活了，你奈我何？”
“你没有死亡的权力，直到完成之前。”
从主神那里迸发出强烈的光芒，夏衍不得不背过身体减缓光芒对眼睛的伤害。
在他转过身以后才发现有个孩子站在他的身后，容貌与他有几分相似，但是只有约莫8、9岁的样子。
夏衍皱起眉，他没见过这个孩子，可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他忍不住伸出手在小孩头顶揉了揉，那孩子先是愣了愣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接着扑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别哭啦。”他下意识地说道。
小孩抽抽噎噎地抬起头，黑色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用小小的声音说：“哥哥不要丢下我好不好……阿泽会乖乖的……”
阿泽……这个名字夏衍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哥哥，我不医了好不好。”小孩用手抹掉泪花，努力平复气息把话说清楚，“你不出去打工了好不好，那么累……”
“夏衍！”
一个严厉的女声忽然在他耳边炸开，夏衍转过头就看到自己的母亲汪彦站在门口，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发觉是在自己家里。
“你又把弟弟弄哭了！”汪彦怒气冲冲地说，她一把拉过小孩护在身后，不知道为什么夏衍觉得自己鼻子特别酸，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哭一样。
“我……”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刚刚冒出头就被母亲的怒火压了下去。
“我说过多少次了！弟弟身体不好，你作为哥哥要多担待！”汪彦训斥着大儿子，“我养你容易吗？”
这是哪跟哪，自己母亲居然会为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小鬼发这么大的火，夏衍叹了口气，他可没有弟弟，这梦已经离谱了。
“啪”
他被一个狠狠的耳光打得头都偏向一边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太喜欢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