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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调动一切能调动的力量,全力去救治灾情。只是一旦有官员不服从调度,拖慢延缓了灾情的救治,太子就会调动手里的兵力把他们直接撤职押。那些还在任上的官员看到了太子赈灾的决心和力度,这才慌慌张张地忙碌起来,跟着太子的吩咐往下安排赈灾事宜,以图太子能放过他们最初失职的罪过。
当局者迷。在一旁旁观的顾怀裕清楚地看出来了那个少年太子的果决和毅力,若是那些人只是面对灾情一时无措失职,还可以推到上官头上,说是上官调度不力,可是顾怀裕听着风声,这些人中大多还涉及到贪腐这一摊烂泥里,那可就没救了。等到大灾过后,灾□□了,太子查明了这一切,这里头谁都别想逃过。
顾怀裕看着在人群里站在前线假装以身作则的宛城城主微微冷笑了下,这人治下贪腐成风官官相护,导致宛城附近一带黑幕遮天,他作为一方父母官怎么可能毫不知情?如今却伪装出一幅大义凛然爱护百姓的姿态,想要给太子留个好印象,以期太子会忘了对他们的处理,未也有些太晚了吧?不过是因为如今他还有些利用价值,稳住他也就等于稳住了整个宛城的官僚体系,太子才会与他虚与委蛇。等到太子腾出手来,怕第一个要拾的就是他。
“如今后面排队的人有些多,你们这里再出两个人,从车厢里取出东西来,另开一排排队。”
“是。”
“你们四个,从另外四排中间截出来一部分人排在新开出来的一排上,注意维持秩序,不要引起民众的骚乱。”
“是。”
顾怀裕走神片刻,回头看着身边的薛嘉井井有条地安排着发放物资的事情,嘴角慢慢抿起一个温暖的笑意。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手底下的人有条不紊地干着手里的事情,基本上没出什么乱子,就走过去拉起了薛嘉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这里暂时没什么大事,我们既然来了城外,不如到外面走一走,一会儿再过来看看。”
薛嘉转过身来看了看他,俊秀的脸上微微笑起来:“好。”
顾怀裕伸手捋了捋薛嘉的雪毛围脖,又为他理了理头发,才握住他的手在雪地里慢慢行走。
城外的雪积得很厚,脚踩下去半面小腿都陷在雪下去,在雪里有些拔步难行。
可是顾怀裕拉着薛嘉这么慢慢踩着雪走着,吹着迎面而来的雪风,头脑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只觉天地间寂寂安宁,好似把那些悉悉索索的人声都抛到了身后,恍若未闻。
走了一段路,两个人都没说话。
当顾怀裕停下来的时候,薛嘉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声,眼前一个人影凑近,落下了一个轻柔又冰凉的吻,吻在他的眉心间。
薛嘉微微一怔,随后慢慢地弯起了眉眼,睫毛上细小的雪粒微微震颤,眼睛里倒映着满满的笑意。
顾怀裕看了他片刻,随后把人抱在怀里,从额心一路吻下去,吻到眼睛,鼻梁,随后在嘴唇上深深地吻了下去,好似这个吻能把他内心波动的感情完完整整地传递过去。
等到顾怀裕停下来后,他才抱着薛嘉缓缓地道:“我已经打听到了,陈临清如今确实是城主府的幕僚,只是他已经改了名字。”
“现在他名为陈近薛。”
城主府这个姓陈的幕僚是什么来历很少有人知道,认识的人只知道他五年前才出现在城主府,是经人引荐来的,一出现就解决了当时城主的一个大问题,从此之后就成了城主府的幕僚,负责城主公务上的文笔书信,深受城主的信任,在城主府也很有声望,被人们尊称一声陈先生。
近薛近薛,临薛思慕,念之切切。
纵然你已经死了,我也永远不会将你忘怀。
第80章.抢夺
帝都皇城直道上的繁华非同一般,纵然已是冬日深夜,望京群玉楼依旧是歌舞升平笙箫不休。一进楼里就有一股暖气扑面而来,翩翩衣袖里的淡香沁人心鼻,抬眼往上一望,就望见楼里斜梯上吊着一排大小不一的缕空宫灯,大红颜色映照着楼下往来穿梭熙熙攘攘的人群。
正是晚间楼里最热闹的时候,群玉楼正中间的斜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个腰肢纤细的雪装青年,轻薄衣裳雪色肌肤,侧面回身步履从容。纵然在楼里的小倌中看着已算是岁数大的了,可五官却十分地美丽,即使已是青年男子,也分毫不损他的相貌。
要是有识货的人就能看出来,青年身上穿着的雪色绸缎可不是普通绸缎庄里的那种缎子,而是横截了虞国最北端的昆城、隔断了西面朔国北夷之地的昆陵山脉上的天山雪蚕吐出的丝织就的天山雪缎,行内一般都称作天山缎。据说这种雪蚕只会在白雪皑皑的峰顶上生长,体表雪白体型又小,隐没在山顶的一片大雪里十分不好找寻,即使在雪线附近饲养也极为困难,一旦雪融就会死去,因此这种缎子又被称为雪融缎。
一听也知道这种绸缎是何等的珍贵,每年上贡的匹数都是有限的,一般人想见一眼都难,现如今竟穿在一个青楼小倌的身上,这只能说明,这个小倌背后多半站了一个很有势力、开罪不得的大金主。
一般的明眼人都是不会去招惹这种一看就有主了、而且背后的主十分厉害的小倌儿,左右来青楼不过是为了找乐子,万一闹出了麻烦就不好场了。
等青年款款走下楼后,一个穿着绯红衣衫、敞着一片锁骨的小倌朝他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后过去对他咬耳朵:“司青,我听说晚上萧尚书的儿子要过来,那人最是好色,人多不忌,你穿得这么好看,要是被看对了又是一场风波,你今晚要不要回去避一避?”
这里的萧尚书,指的是吏部尚书萧秉源,排萧家行六。他因为早年出事,坏了子息不能再生育,因此膝下只有一个儿子萧琨,千宠万宠地养大,性子极其嚣张跋扈,在这望京里几乎什么都敢惹,要真是被他看中了,万万没有推脱的道理。
而司青却是常年被人包养了的,不过是养在楼里,虽和绯裳他们住在一处,却并非那种能随意接客的小倌。不过就算是被人常年包养着的小倌,若是晚间在楼里走动,被碰见的权贵看中,倘若背后的金主势力不如人,贵人又一意孤行非要这个人伺候,群玉楼也拦不住这样的事情。所以一般被人包着的妓子小倌到了晚间是不会随意出来走动的,得遇上麻烦。
司青闻言微微蹙了蹙眉头,轻声道:“是吗?”他想了想,又点点头道:“那也罢了,那我还是回房了。昨天我托蜀玉帮我打听了个事情,要是蜀玉等会儿找我,你让他到我房里去。”
绯裳笑了笑,又锤了他肩膀一下:“放心吧,他要是过来了我告诉他。”
一般来说,像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