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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了一到门口的人。
但她好在还尚存一丝理智,没有气的冲昏头脑,知晓这是世代留在西北为齐家军做军医的人,说话还是谨记礼待的,“方大夫,那她这要如何才会醒?”“这发热啊我能给她guàn药,这梦魇她就是心里事儿太多了,王爷你好生在旁边安慰着就行了。”其实这都是pì话,梦魇了等高热退了人醒了就自然不会魇着了。
但她瞧着钰锦这丫头像是对这未来王妃上了心,可那张一脸煞气的脸,怎么讨得着这娇姑娘的喜。
这不,他这老头子真是cào碎了心。
而留下来的齐钰锦却苦恼了起来,她心里事儿多?是那老妖后又说了什么,还是太过抵触要嫁去西北?
安慰?她又可愿听自己的安慰?
她紧了紧自己手中的触感,顺势用了些力将她提起了些,自己坐在床边,将顾莞莞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她认认真真的看着那张脸,这是一张绝美的脸蛋,仅仅只是不施粉黛便让人心疼她的柔弱,何况现下这样的病态。
前世她不止一次的趁着她累及睡着的时候又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偷偷摸摸的去看她。
她喜欢那样,喜欢她睡着什么都不知道一身放松的模样。
“齐,齐钰锦。”膝盖上的人嘴里嘟囔着什么,齐钰锦低下头将耳朵凑到顾莞莞的chún边,一听便有些不可思议。
她继续勾着腰听着,终于又听着了一句,“齐钰锦,齐,齐钰锦,对不起。”竟然没听错,顾莞莞是真的在喊她的名字,不是喊她齐王、王爷,亦不是喊她的大名齐玉祺,而是连带着小字钰锦喊着。
齐钰锦,这三个字从她的嘴里出来,原是这般好听的吗。
可一想到她说的对不起,又将自己心里的那点子喜悦给压下了。还能对不起什么,还不是对不起她嫁了自己是为了取自己这条小命。
“顾莞莞,你竟也有心?知晓自己所做之事乃是坏事,心中也知道抱歉吗?”齐钰锦喃喃道。
嘴里这样说着,手却不由自主的抚上那脸蛋儿。一根食指从她的眉眼再轻轻滑过鼻尖停留在chún上,左右磨着。
“可你道了歉,本王便要原谅你么。顾莞莞,你的心里头没有我,便是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她的双眼有些空灵,不知想起了什么,那根食指停下,却突的掐起了顾莞莞的下巴。
“齐玉祺,你以为表妹是心甘清愿做你的王妃吗?朕告诉你,那都是骗你的。表妹是为了帮朕要你的命才会委屈下嫁,她喜欢的人从始至今都是与她青梅竹马长大的朕。”脑中响起前世小皇帝说的话,她手中暗暗使上了力。
“唔,疼。”一声轻哼惊醒了齐钰锦,她松了手,看着那白皙的脸上出现暗色的指印,懊恼涌上心头。
“你只是在折磨我罢了,顾莞莞,你为何就要这般傻,傻到愿意为了那小皇帝以自己为代价,只为替小皇帝要我的命呢。”她说不出口的是,如果她是那小皇帝,得她如此对待,怕是会高兴的分不清东西南北,可偏偏她是齐钰锦,是那小皇帝的对立面。
“顾莞莞,你是不是已经拿着那圣旨,如愿成了小皇帝的妃子,与他朝夕相对,肌肤相亲,与我们那五年一般。”眼前的顾莞莞与前世的顾莞莞重合在一起。
自重生后,齐钰锦总是在矛盾着。她恨顾莞莞喜欢的是他人,却又放不下对顾莞莞那从一开始就浓烈过头的爱。
她不过只是一个求而不得的人。她得不到,又想即便耍尽手段也想要得到。
她想要杀了顾莞莞所有在乎的人,让她的心破裂,让她痛苦。
她求而不得,心处地狱,便也想抓着顾莞莞的心一起煎熬。
一碗汤药guàn下去,顾莞莞的高热还持续着,直到齐钰锦快念完了那本商人,她才坐不下去了,遣了孟有忆将方大夫又请了过来。
“哎哟我的齐王诶,您说再过一时辰天就亮了,就不能等着那时辰喊我么。”方大夫虽是这么说,却还是老老实实按着顾莞莞的脉,仔细把着,又瞧了瞧面色。
“她已不再魇着,正在安心睡着呢。想来那长都城也不是好待的,这年纪轻轻的未来王妃累的都不想睁眼了。”他兀自感叹了句,又对着齐钰锦说:“王爷放心吧,待她睡够了,会自己醒过来的。热度虽还未完全降下去,但也比之开始要低上许多了。”方大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临走前叫齐钰锦唤个丫鬟来替未来王妃擦擦身子,汗黏在身上,容易再次着凉,也不舒服。
齐钰锦就这样又有了一个大难题。
她站在孟有忆送来的那盆热水前,作着什么心理建设,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挽起了袖子,将手伸进了那热水中。
齐钰锦捏着帕子站在床边,“我现在要替你擦擦汗,你要是不同意你就说,本王不是那等乘人之危的人。”“你不说不同意就是同意了。”她又接着道。
她腾出一只手上前将人抱进自己怀里,被子盖得严实,一只手钻了进去。
刚将白色里衣脱下,怀中的人便扭了扭身子,哼唧了声儿,“王爷,太晚了。”齐钰锦那捏着帕子的手在被中一顿,立马去盯住顾莞莞的脸,确认她是真的好在熟睡中,刚刚那声娇嗔一样的声音便是她下意识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