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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脱力。

他这才慢慢回忆起他囫囵听下去的阿几的那番话，不敢相信的僵硬着身子转身去看阿几。

他怕极了，他想去看看阿几，让他告诉自己，他只是没听清，眼睛花了，或者这只是个恶劣的玩笑。

但这怎么可能呢！他看了无数遍那块碑，手里还攥着三根闪着红光的香。

他几乎是满头大汗了，他怕一转身阿几就是一副厉鬼般的可怕模样，腐烂了一半的身子，掉出眼眶的眼球落在面颊上冲他狰狞的笑。

但他要看清阿几的模样。

所以他看过去了，先是看到阿几整洁的衣角，他安心了些，然后慢慢慢慢的抬头，看到他的光滑的手肘，才猛的看过去，阿几还是一副人类的模样。

虽然嘴角挂着讽刺yīn冷的笑，但至少，人也好鬼也罢，外面的皮还是他感到亲切的样子。

“外乡人，给我上香。”阿几命令道，语气冷了好几个度。

这句话就像个审判，把吴闻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你是人吧？”给打碎了。阿几是死人。

吴闻脸色苍白，他想跑，但膝盖似乎被钉在了地面上，他满头大汗的，不由自主的将香chā在了阿几的坟前，然后像是被人捏住了头一般，脑袋死命在润湿的土地上磕了三个头。

“行了。”阿几看了一眼吴闻，嘴角狰狞的笑已经褪去了。

吴闻才感觉到他被抽离了的气力回来了，赶忙就蹦了起来，跌撞地往外奔。

可他才站起来，就被鬼魅的其他镇民团团围住了。

是了！这一镇子里住的竟然都不是人！全他妈是鬼！！

他想冲开阻着他的居民跑出重围，但一层一层的村民挡着他，别说是冲出去了，他已经把自己摔得狼狈不堪。

吴闻下意识的去看阿几，阿几他一样被村人包围了起来，但他还在老神在在的上香。

其实吴闻就连冲开其他镇民的举动都是鼓起了十二万分的勇气，这些镇民身上散发出极重的烤焦了的味道，并且随着时间缓缓流逝，这味道越来越重了。

这群鬼，在他倒在地上喘气的时间里，在成百个手电筒的光线的照射下身体发焦发黑，已经连人的皮囊都不想维持了。

他不敢再靠近那群面目狰狞的鬼，瑟缩的趴伏在地上。

他是觉得他从来不信怪力乱神的那一套神怪之说，因此亲眼见到这些可怖的魔鬼，这一三观粉碎的冲击下，他更是惧怕得几乎昏厥过去。但是他不能让恐惧主宰了他的大脑，那些人是鬼，可他还是个活人。

冷静，他是个活人，他还活着，所以，思考，思考。

吴闻急促的深呼吸，仔细的观察起来，才发现那群鬼只是站在那里将他团团围住，并没有做出伤害他的举动，心中的不安稍微降低了一些。

他冷静多了，也就发现那些鬼手上都举着香，在朝他递着，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这些鬼都是被烧死的，发出这样的声音应当是被火灼了嗓子后说不了话。

所以他们是想让他像给阿几上香一样也给他们上香？

吴闻撇下眼，不敢盯着他们形容可怕的身体看，犹豫的伸出手接过了其中一个鬼手里的香。

他无比痛恨百束光线的照射下能看得清这些鬼的模样，又痛恨他的好视力，他捏着香，那群鬼已经退开了，只留下一条窄窄的路，吴闻清楚看见前面站着一个鬼，焦脆的皮肤外翻着露出身体里面灰褐色的肉质，龟裂的脸上五官被火燎得融成一塌糊涂的样子。

那东西手里空着，不似其他的还握着香，吴闻知道他刚才应当就是接了这个鬼手里的东西。

他走过去，那鬼领着他到了一块坟地，吴闻深吸一口气跪下了，chā上香磕了头。等他站起来的时候，余光瞟见他身旁之前那焦黑的一坨似乎能分辨出衣服的lún廓了，他就正眼看了那鬼，那鬼已经褪去了惊悚的鬼皮了。

看这意思是上了香就会变成人类的样子？

吴闻忍着震惊看了看阿几，阿几和他身边这人都是人类的样子。

不过他也没有继续打量的机会了，那群鬼又把他团团围住，样子更加狰狞了些，身上除了焦味还散发出腐败的味道。

吴闻就猜是不是这些鬼上香的时间还得越快越好否则他们的样子就会慢慢变得更加可怕。

他接过第二只鬼的香，依样画葫芦的做了之前做的那些事，接着是第三只鬼的香，然后是第四只。

等他再次被鬼给围起来的时候，阿几说话了。

“时间快到了，明天再继续吧。”这时的天空已有点乍白的味道。

吴闻就看到那些围着他的鬼像是洪水一样飞速的散去，密密麻麻的坟包前都跪着一团黑呼呼的人形，满眼都是红星点点的火光。

他鼻腔里充斥着腐败味混着香烛的味道，和他在和阿几一起走在路上时闻到的一样。

接下来的事情说来可笑，他明明置身在一群鬼中间，应该像之前那样惊惧的，但看着那些鬼几乎一瞬间又换回了人皮都觉得之前他经历的那些似乎只是镇民搞得一个bī真的魔术秀。

眼睛确实是个会欺骗脑子的好东西。

他虽然知道这是群会变样的鬼了，可他心里却不那么害怕了。

至少，他现在置身在鬼群中，不会再满头大汗，心跳速度飙升了。

第14章永生门13吴闻还是有点腿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