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9
杀的人不是周世阳。”
楚行云看着她,悠然一笑:“是覃骁。”
何云舒微微垂着眸子,目光落在茶几桌面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镇静如初。
楚行云也不急着诓她作反应,接着说:“陆夏想杀的是何剑锋,还有覃骁。这样一来,故事线是不是就顺畅了?不,并不顺畅,因为他根本没有杀人动机,真正有动机杀害何剑锋和覃骁的人是你。”
他看到何云舒默默的深吸一口气,低垂的目光愈加颤抖,唇角的笑容也逐渐凝滞。
何云舒喝了一口水,用力的吞咽下去,说:“我没有杀人,警官。”
楚行云笑:“我没有说你杀人,我只是再说你有杀人动机。”
何云舒也笑:“那你错了,我也没有杀人动机。”
楚行云静默着打量她片刻,然后翻开刚才合上的文件,反转后正面朝向她,声音蓦然变的低沉:“在你父母离婚后,你的母亲把你丢给何剑锋抚养,何剑锋曾因为猥|亵少女蹲过拘留所,是个有前科的人,你跟着他,想必非常不安全。这是你曾经在居委会和派出所报案求助的档案留底,上面清楚的记载了你长期遭受父亲的家暴,当然了,是不是只有家暴,只有你自己清楚。”
那几页她曾经亲手写下‘诉状’,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一样扎在她的眼睛里,让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遍体鳞伤。
“就算我以前遭受过父亲的虐待,也只停留在青春期。我说了,他早就走了,我上大学后就很少见过他。”
楚行云比她更冷静,此时更添了几分冷酷,下定决心把她心里愈合的伤疤撕开,露出脓血。
“你也说了,是很少见他,并没有断绝联系。他并没有停止对你的折磨,尽管你已经长大了,逃离了他的掌控,但他还是会时不时的出现在你面前,从未在你的生活里消失。”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说明是我杀了他吗?”
“不,说明你有动机杀了他。”
“抱歉,你说的动机我不承认,如果你怀疑我,请你拿出证据,而不是一味的做推测。”
楚行云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她将了一军,这个女人把眼前的局势摸得一清二楚,她确实没有留下丝毫线索可供警方做出实质性的刑侦举措。
但是她疏忽了一点。
猝不及防的,楚行云换了话题,看着她笑说:“你的声音很好听。”
何云舒略微一怔,然后道:“谢谢。”
楚行云拿出手机,按着手机,感慨似的摇头笑道:“我早就应该想起来,那天在警察局我按照周思思手机里的联络名单拨出去的第一通电话,是你接的。”
说着,他话音一落,何云舒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
在从他口中听到‘周思思’这个名字时,何云舒的脸色已经变了,此时手机铃声一响,她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往后跌进沙发靠背,面露惊慌。
楚行云把显示正在拨号的手机举起来面对她,斜着唇角道:“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有你的电话号码?如果我告诉你,是从周思思的‘联络名单’里看到的呢?你把这个号码留给周思思,应该是从未想到有一天会被警方查到吧?”
“......是我的号码又怎样?我和周思思见过面,留个联系方式不行吗?”
楚行云笑道:“当然行啊,但是我也有理由怀疑,你是通过周思思认识的覃骁,或者说,是周思思把你介绍给了覃骁。”
何云舒终于慌了,冷笑道:“你说我和覃骁存在不正当关系?呵呵,退一万步讲吧,楚队长,就算我和覃骁存在亲密的男女关系,那又怎么样?仅凭这一点,你就怀疑我吗?而且,我是个洁身自好,身份清白的女人,从来没有和覃骁发生过不正当关系,就算你在周思思的联系人名单里发现了我的手机号码,那又能说明什么?请你不要污蔑我的声誉,楚队长。”
楚行云面对她的咄咄逼人,反而有些快意,他已经把何云舒逼急了,她已经把自己渴望想隐藏的东西暴露了出来。
“你别急啊,何助理。”
楚行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润喉,末了抬头冲她笑道:“我可没说你的身份不清白,这是你自己说的,代表什么?你非常不希望别人觉得你身份不清白?人啊,总是在受到挑衅的时候急于保护自己的弱点,但是总会暴露自己的弱点,你的弱点就是想保护自己的声誉,力证自己身份清白。因为你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的未婚夫如果知道你的过去,你并不清白的身份,他还会愿意和你结婚吗?尽管你不承认,但是在我这里,你不清白的身份已经坐实了,你留在周思思手机里的联系方式就是我怀疑你的理由。”
“......你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
楚行云脸上笑容一敛,冷声道:“覃骁还活着,如果我告诉他,你想杀了他,而周世阳替他挡了一刀,你觉得他会把和你之间的关系说出来吗?”
何云舒美丽的面孔扭曲,而愤怒,她眼中溢出悲愤的泪光:“就算我跟过他,又能说明什么?单从这一点,你就能肯定我想杀了他吗?”
“单从这一点来说,当然不能,如果加上你快要结婚了这一点呢?”
楚行云忽然站起身,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砰’的一声用力掼在茶几上。
何云舒被他吓的一怔,目光呆滞的看着茶几上的监听器。
“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楚行云弯下腰,双手撑在茶几上,像一个走出洞穴,嗅到猎物气味确定了进攻目标的野兽般盯住了何云舒,像是说故事般娓娓道:“你应该很熟悉,这东西的另一部分应该在你的卧室里。”
何云舒的嘴唇不断抿动,似乎想强撑着说些什么。
但是楚行云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蓦然提高了音量,声音更加冷厉低沉:“我很纳闷,陆夏明明是一个画家,他在失忆的时候为什么会说自己是一个神父。而且,每到了晚上就能听到有人在他耳边祷告。直到我在通话记录里看到你的手机号码,从怀疑你的身份,到质疑你有杀人动机,最后在陆夏家里找到这个监听器,我才明白。他不是神父,每天晚上也没有人在他耳边祷告,而是有人在向他许愿。”
他看到何云舒身体轻轻一颤,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愈加急促的呼吸。
他没有放过她,而是勾起唇角继续说:“你是如何向他许愿?上帝啊,我有一个无耻的父亲,请你帮我杀了他。上帝啊,我有一个糟糕的情人,请你帮我杀了他你是这么说的吗?”
何云舒牙齿轻颤,说话的气息断裂而虚浮:“我没见过”
楚行云轻笑一声,眸色更暗:“你没见过吗?这个监听器的录音头应该就装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