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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突然睁开眼，向他看了过来。
聂皓希眸光一顿，黑色瞳仁深处的寒意轻不可见地一闪而过。
“你想怎样？” 鉴于聂皓希过去赶走她身边异性的种种‘前科’，林绮瞳十分警惕。
“我能怎样？”聂皓希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我只不过想提醒你，傅家跟夏家是死对头，俞家和聂家也被认为跟夏家是一丘之貉。就算你努力撇清你是俞家女儿的事实，在傅家人看来，非倪派的所有人包括俞家在内，他们都不会认同和接受。”就算你喜欢他，你们之间也绝对不会有结果，所以死了这条心吧！
听出了聂皓希的暗指，林绮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半晌，她才如同总结一般说：“你想太多了。我跟他只是在飞机上认识的，连朋友都算不上。”
“这样最好。”聂皓希哼了哼，不过神色明显略有好转。
林绮瞳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胸口处烦闷一闪而过。最终她调整了心态，很快，另一件事情便吸引了她的注意。
“喂，你能好好开车吗？”药物起效后，终于不再晕眩的她随意一看，原本作为司机应该认真驾驶的聂皓希双手都离开了方向盘，正支肘盯着她看。他的视线一瞬不瞬地凝结在她的脸上，对于前方的景物，居然瞥都不瞥一眼。
“正在自动驾驶中。”聂皓希半眯着双眸，漂亮的嘴角勾勒出淡淡的弧度，笑得风华绝代。
‘美男计对我没用啦！’林绮瞳撇撇嘴，对眼前绚烂的笑容完全疫。
“克斯拉的自动巡航虽然做的不错，但是它对市区的道路识别技术还不成熟。一会儿就要下高速了，你赶紧亲自开车，不然就换我开，我可不想半路出车祸！”
“嗯嗯，知道了。”聂皓希起笑容，按着林绮瞳说的，换回了手动驾驶。
其实林绮瞳不知道，她说的一点也没错，在此之前他因为惊闻她乘坐的航班发生意外，焦急之余在国道上一边使用自动驾驶一边忙着打电话和查询事故信息，以致于途中分心按错了某个功能键而发生了严重的车祸。如果不是当时的那辆同款的克斯拉安全性能特别高，那么他付出的代价可不会仅仅是被安全气囊撞折两根肋骨这么简单了。
‘她前不久才遇到空难，车祸的事情还是先不说了。’
聂皓希摸了摸被弹力绷带牢牢缠住的胸廓，默默地隐瞒了自己的伤势。
“去‘京华国际’酒店。”对聂皓希的伤患身份一无所知的林绮瞳，使唤起他来自然不怎么客气，“我的车停在那里，得开回来。”
聂皓希没好气地酸她：“怎么，跟别人溜出来的时候没想起拿车，现在想起来了？”
回应他的自然是林绮瞳的怒目相对。
“叫代驾开回来就好，马上就到你住的地方了。”聂皓希浑不在意，相反，对于林绮瞳的怒视，他其实乐在其中。
克斯拉果然在不久后到达了林绮瞳下榻的丰达酒店。
林绮瞳看着聂皓希行云流水地找到停车场把车停好、又带着她目不斜视地登上电梯选择了她房间所在的十一楼。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是不是我身上还有你装的什么东西？”她再次炸毛。
“没了，你不是都删掉了吗？”聂皓希两手一摊，笑得人畜无害。
“没有最好。”林绮瞳咬牙切齿，“再被我发现，我跟你没完！”她气哼哼地刷开房门。
“你也可以在我的手机和电脑里装这些，我不介意。”聂皓希抬脚也跟了进去。他们以前拼技术的时候很喜欢这么互相戏弄对方。
“我现在没你那么无聊！”林绮瞳回身一把将人挡在门外，“谢谢你送我回来，既然我人已经到房间了，那么你也请回吧。”
“不请我进去坐坐？”聂皓希眨眨眼，目光灼热。
“不方便。”林绮瞳没好气地二话不说就把人往外推去。
聂皓希眼角掠过一丝无奈，在门即将合上的最后一瞬，大力地将其扳住，然后把林绮瞳拉入怀中。
“你”林绮瞳刚要挣扎，就听见他饱含庆幸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喃喃倾诉：“绮瞳，你没事，真好。”
她意识到他在说她飞机遇险的那件事。
‘原来，还是有一个人会担心我的……’
她推却的手蓦的就这么僵住，然后在他仿佛想把她揉碎的怀抱下，矛盾地悬在半空之中。
这个拥抱非常短暂，仅仅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聂皓希就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林绮瞳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正想说些什么，却冷不防唇上一热。
“虽然只是无意中触碰到，但是一想到这张美丽的唇被其他男人品尝过，我的心里还是会忍不住像被火烧了一样嫉妒。”他一边说着，拇指一边轻轻地将她已经花掉的唇拭去。
“那是意外。”林绮瞳说，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可聂皓希却再次紧紧地钳制住她：“不管是不是意外，都不重要了。现在，你只要闭上眼，让我来消毒，就够了。”
说罢，他的嘴唇便重重地吻了下来。
第十九章清晨（1）
傅意泽失眠了。
他躺在宽大而松软的卧床上，手里攥着从林绮瞳发髻上掉下来摔成了两段的发簪，眼前浮现的，全部是她一颦一笑一个个与他或共舞或畅聊的美好画面。
‘她和那个聂皓希是未婚夫妻？他们会结婚吗？’
想象着林绮瞳和聂皓希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甚至翻云覆雨的场景，哪怕明知道全是臆想，傅意泽还是觉得心口隐隐开始止不住地闷痛。
是他们遇见得太晚了吗？
傅意泽想，但答案很快又被他否定掉。
回家后他第一时间开始在网上查询。对于林绮瞳，他只能查到她在米国求学时，在cs各个领域的诸如vldb、nips、ccs等等tier1会议中发表的大量文章，其他资料一概不详，然而这并不妨碍他通过聂皓希的信息进行推想。
大名鼎鼎的国家前最高行政长官聂兆征的金孙，有传言说他会代表家族与风头正盛的俞成雄的孙女联姻，来巩固两家近期有些不太稳定的盟友关系。
所以林绮瞳，应该就是俞家第四代唯一的孩子俞引童。
他想起在中海湖畔她曾经短暂看去的方向，正是俞家的老宅所在。
‘所以即使更早的遇见她，我们之间也不可能吧。’傅意泽苦涩地想。
虽然他不大接触政治，但从小他都是听着爷爷傅方鹏一路咒骂着夏家、聂家还有俞家长大的。
据说当年在老首长还在世的时候，那位把把国家搅得乌烟瘴气、现在依旧权势滔天的前元首井祝星才刚刚掌权。为了坐稳元首的位子，井及其党羽首先就开始在军中邀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