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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使劲嘬了一口。
夏晚刚想启唇,他快速的伸出牙齿,咬了她一下,而后立刻翻身,躺回了自己的被窝。
“只要她活着,我就娶你。”郭嘉低声说道。
过了好半天,夏晚才明白他的意思。郭嘉其实一直以来都没有表明要接纳她,直到此刻,他知道大约郭莲还活着,这才明确表示自己愿意娶她。
那蜻蜓点水的一个吻,算是他的承诺,
夏晚心头自然觉得欢喜无比,一时没能忍得住,噗嗤就是一笑。
郭嘉随即滚了过来,黑暗中灵跃的像只猴子一样,这一回找的又吻又准,攫上夏晚软嫩嫩的唇,一口咬下去,咬的夏晚略疼,啊的就是一声叫。
夏晚也不示弱,一只软臂揽上郭嘉的脖子,软而丰润的双唇,带着甜瓜般的腻香,软而满足的一个深吻,就压在了他的唇上。
郭嘉愣了半晌,躺回了自己的被窝。
这其实不算是他的初吻,那天,他一本本把那些陈雁翎从金城带来的话本儿撕碎了砸在郭莲的头上,郭莲就像此刻的夏晚一样,忽而扑上来,在他唇上吻了一吻。
她说:“你当我果真喜欢陈雁西?我他的钗饰,他的信,故意漏给你看,你就不明白我的意思?”
那意思当然是,她一直想嫁给他,可哥哥妹妹的,一个窗沿下生活着,他却一直无动于衷。
郭嘉随即又给了她一巴掌。他没有惜力,一巴掌下去直接打落了她几颗牙齿,然后便摔门而去。
再从战场上回来,见到的便是郭莲叫水泡的肿胀无比的尸体。
毒是一半,以为自己误杀了郭莲才是他心头最大的病,他以为郭莲是因为受了他的打和骂而投了黄河的,可这话他不敢对母亲说,也不敢对父亲郭万担说,就那样一个人闷了几个月。
听说郭莲未死,于郭嘉来说,那喜悦大到足以叫他面对任何险境困难了,所以此刻的他满心欢喜,吻过了还不够,一点点往夏晚身边挪着,够到她的被窝,摸到她拳在胸口的一只手,握在手中,才睡着了。
这夜吃酒直吃到二更,甘州司马陈康却不能在水乡镇停留,他明日还得上衙门,所以要赶早回金城去。
郭万担送他到黄河渡口,就止步了。陈雁西当然一路把父亲送过了黄河。
侍从们退避于三丈之外,父子俩遥望黄河对面的水乡镇,陈康道:“爹做甘州司马已有些年了,你也知道,上面一直想拾爹,原因是说爹贪污了军饷。但爹贪污了多少,落在自己手中的有多少,又往上送了多少,这你是清楚的。”
陈雁西抱臂,踢着河边的石子,不语。
陈康管整个关西兵的粮草军饷,这是个极肥的肥差,要不做到那个职位上的人,不知道那银子像水似的往进来淌的时候,自己拦都拦不住的喜悦心情。
当然,前些年关西战事顺利,经常打胜仗的时候,军饷源源不断的从上往下拨着,采购粮饷,军马的银子一车车从长安往来送着,陈康不止自己贪,也要往上打点,塞同僚们的口,那兵马粮饷,经常是对半的扣,有时候甚至于接到东西就全部自己扣下,给关西兵一丁点也不给。
曾经有一度,陈康富到家里的白银可以砌起好几堵墙来。
但后来关西兵不行了,经常打败仗了,朝廷也就开始查他了。这不,一年前,朝廷里相交好的官员透了消息给他,说皇上有可能要杀鸡儆猴,斩他的人头,抄他的家,拿他开刀,查关西兵的贪腐问题。
陈康毕竟钱多,立刻就送了几大车的钱上去,到长安打典言官,让他们替自己说好话。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拿银子堵了那些言官们的嘴,暂时算是保下了自己的差职和脑袋,但银子除不掉皇帝的疑心,陈康揣着几百万的银子,生怕皇帝再要查自己,便替自己谋划起后路来。
恰这时候,陈雁西和郭嘉因情起了争执,而水红儿又透露给陈雁西,说郭嘉便是助大魏士兵打仗的战神蚩尤,整日忧心自己脑袋的陈康仿如绝处逢生一般,顿时看到了希望。
他觉得自己只要绑了郭嘉投奔北齐,助北齐攻下金城关,他的银子,脑袋不但都能保得住,也许还将在北齐飞黄腾达。
所以,这才是陈雁西在郭兴的水囊中投毒,最主要的原因。
本是想投完毒之后生捉,把郭嘉献给北齐的,谁知道他没死,还挣扎着跑回了水乡镇。
毕竟是亲戚,陈康和陈雁西在明知道郭嘉已经看穿自己的情况下,还敢把妻子吴梅和女儿陈雁翎留在水乡镇,手中唯一的筹码,就是郭莲了。
陈雁西踢了半晌的石子,忽而闷声道:“莲姐儿一直吵着闹着要回水乡镇,我那几个妾室徜若哄不住她,您就叫人绑了她,只要别让她流产就行,咱们的前程可全在她手中。”
陈康默默点头,扬了扬手,侍从们围涌过来,他便转身离去。
陈雁西单独解了筏子,这才又往水乡镇使去。
他仍在绞尽脑汁苦苦思索,该怎么把郭嘉给捉到北齐去呢?
天生神力的战神,其实也不过一个幌子而已,但郭万担的神力因为腰伤已经失了,如今就只有郭嘉还有,真杀了送个死人过去,北齐人不认,他们父子也从北齐捞不到好处,所以必须得捉活的,还是披着战甲拿着巨斧的蚩尤,北齐人才会认账,他们也才能从北齐获得庇护。
最好是拿郭莲来要挟,因为郭万担父子最疼爱的就是郭莲,听说郭莲在他们手里,让郭嘉当时便自刎,只怕他也能办到。
但是郭莲怀孕了,怀的又还是他的孩子,这时候要真的绑或者要挟,就怕郭莲就要流产。所以,郭莲是他的最后一步棋,非到无路可走,不能用。
陈雁西想来想去,还是准备从夏晚身上入手。
毕竟夏晚曾经祭品,最怕的也是被拉去活祭。以他的炬眼来看,郭嘉是很在意夏晚的,否则的话,他不会冒着死的危险,在呼延神助来抢夏晚的时候重披战甲了不是?
所以,这事儿仍得从夏晚身上入手。
这样想着,陈雁西于波涛暗涌的水面上便笑了起来。
眼看各类甜瓜都陆续开了花儿,这些年因为战乱,水乡镇已经没有专门的养蜂人来帮瓜田授粉,所以给瓜授粉的事情,便得由人工完成。
花虽生的一样,却分着雌雄二种,其实也很好分辩,花根端缀着果的是雌花,无果的便是雄花,就跟人要阴阳相合才能产子一般,花也要相交授,那瓜才能最终长大。
这种交授也很简单,把雄花摘下来,撕掉花瓣,拿它的花/心轻搔雌花的花蕊,便可以完成了。这是个需要耐心细致,但又简单的工作。
听说要给花授粉,吴梅带着女儿陈雁翎也进了瓜田,坐在瓜房外的凉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