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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爪子,上下晃了晃,就当是握过手了,“好,那我们现在和解了。”
小狐狸松了口气,冲他晃了晃尾巴,“那我走了,先生再见。”
裴夙点了点头,叶谨白站起身,和裴夙并肩站着,这只小狐狸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灵巧地穿过街道,小小的身体在斜阳街古朴大气的建造下越发显得柔弱。
“过不了多久大概就能化形了,那孩子很有灵气。”裴夙道。
叶谨白一笑,在寒风里笼好大氅,目送着小狐狸彻底消失,他点了点头好裴夙一起回到卧室。
妖怪们对于节日并不看重,各处的大妖们报上前一年的工作,领走新一年的任务,就揣上自家的崽子跑路老婆还在家里呢,赶紧回去暖被窝。
过年这几天大概是叶谨白最清闲的时间了,虽然担心陆镜十,但裴夙也说了没多大问题,叶谨白自然相信他。
陆镜十消失了三天后又回来了,这次脸色好了许多,人却还是沉默,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愿意见人。
他前脚刚回来,越简便上门拜访了。
他不是来找裴夙的,而是来找叶谨白。
“叶先生,能借一步说话吗?”
叶谨白下意识望向裴夙,越简道:“你放心,我总不会对你动手的。”何止不会动手,越简恨不能叶谨白原地羽化,白日飞升。
叶谨白不好意思道:“并不是担心,只是答应了先生待会儿出去所以……”
突如其来的秀恩爱。
越简原地默默心塞一会儿,道:“我知道了……打扰了。”
裴夙道:“你要是不介意,就在这儿说罢。”
越简犹豫一下,点头坐下了。
他取出一张小笺小心展开放在裴夙面前,素色信笺带着染着冷香,上面几行墨色小字越发显得沉静淡雅,转笔处柔和优雅,连笔锋都是内敛的。
然而能写出这样字迹的人却根本不按照信件的格式来,寥寥几行字,意外洒脱。
裴夙只一眼就认出了这笔字出自阮之清之手。
他曾到过阮之清的来信,也是这样淡淡几句话,从容镇定,所以当裴夙第二天接到阮之清的死讯的时候十分惊讶。
这张小笺上写着
致裴先生:
见信如我,与先生一别一甲子,西行而来偶然听闻先生风采如故,心甚喜。
清受友人之托,将于烟花之月拜访。
落款阮之清。
裴夙将信递给叶谨白。
叶谨白好奇:“这位阮小姐是先生的朋友吗?”
裴夙道:“算是故友了。”阮之清还是那副脾气,看似端庄贤淑,实则一身反骨。最让裴夙头疼的是,阮之清信件的语气向来暧昧,他就怕谨白误会什么。
越简小心翼翼起信件。
叶谨白在桌子下碰了碰裴夙的手。
裴夙看向他。
叶谨白做口型道:“越简和阮小姐……”
“我喜欢她。”越简瞥见他的口型,直接承认了。
叶谨白突然尴尬,裴夙神色如常。
越简道:“我今日是替她送信的,现在就告辞了。”
裴夙送他出去,等回来的时候看见叶谨白正皱眉思考什么。
他上前揉了揉叶谨白的眉心,叶谨白道:“好奇怪,先生,我总觉得阮之清这个名字十分耳熟。”仿佛曾听过,从第一次听到这三个字,就觉得无比熟悉。
裴夙想了想,道:“来,我这里有她的画像。”他取出一卷极长的画卷,缓缓展开。
这幅画描绘的是一场盛宴,神仙妖魔齐聚,极尽奢华,然而叶谨白的目光很快就定在一处了,这幅打开来有九米长的画卷上,他扫过一遍后点了点画卷上的某个人物。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叶谨白指尖下那个人物正是阮之清!
裴夙慢慢皱起眉谨白明明没有见过阮之清,为什么会觉得阮之清的名字熟悉,甚至能在这么多人物中找到从没见过的阮之清。
叶谨白道:“嗯……前世见过吗?”
裴夙立时头疼:“还是别了,阮之清手里有一笔算不清的帐,你要是掺和进去……”
叶谨白歪着头看他。
裴夙一笑:“那我只能偏帮你了。”
叶谨白脸上微微红了。
……
三月底,沛市的桃花已经开了。
叶谨白在某一天晚上听见一阵敲门声,敲三下,停一下复而又是三下。
“有人吗?”
门外的女声柔和动听,叶谨白无端感觉到一点熟悉。
他看了眼时间,将将十一点半,斜阳街外的结界已经张开了,现在来敲门的……不是人类。
“你是?”叶谨白隔着门问道。
“阮之清,从南海来,受春时之鸟所托,为您捎来礼物。”
叶谨白拉开门。
门外的姑娘沐着一身月色,款款一礼,“深夜到访,失礼。”
她捧着一束开得极灿烂的花,或是素雅或是艳丽,然而这么动人的一束花,竟不及她容颜分毫。
过于美貌。
作者有话要说:您的好友:阮之清已上线。
裴先生:感受到了某种威胁。
叶谨白:啊?
裴先生:我的美貌受到了挑战。
↑开玩笑的233
第41章清白之身
叶谨白在阮之清面前坐下时,脑子里忽然蹦出了裴夙谈起阮之清时说过的话横贯古今,纵观前后,只此一人。
阮之清将手里的花枝递给叶谨白。
叶谨白连忙接过。
阮之清道:“这是春时之鸟托我送来的花,他在云培找到了伴侣,等到雏鸟们都会飞后会来沛市看你。当时他走得匆忙没有留信,我这次来他让我问你好,顺便也送个平安的口信,让你不必担忧。”
春时之鸟,就是叶谨白曾对叶商庚提到的那只常年来他窗台喝水的鸟,后来在一天突然消失了。
叶谨白手里这束花,是春时之鸟飞遍云培,找到的最美最动人的花朵,请阮之清扎成一束,送到他面前。
这些花被阮之清用灵力小心呵护,即便过了花期也依旧明艳如初放,在叶谨白手里娇嫩动人。
叶谨白不必低头,都能闻到花朵的甜香。故友安好的消息比这束花更打动他,叶谨白小心调整了花朵的位置,爱惜地插在花瓶里养起来。
阮之清花束送到,款款站起身,“夜深了,就不打扰了,告辞。”她本想天明再来的,但是花期不等人,再迟些,这花就开得不好看了。
初春乍暖还寒,她已经穿了件鹅黄色的长裙,手里拿了把素色小扇,起身时耳坠子就微微摇晃,红色的珊瑚珠穿在银链子上,妖红似血。
叶谨白拿起外套,道:“阮小姐,我送你出去吧。”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