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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泛着红,嘴唇动了动,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宋辞真是对这泥捏的菩萨无语了,再好性儿也不能干坐着任人宰割吧,更何况封氏不能永远指着别人替她出头,早晚要自己立起来才行。
贾母在王夫人的服侍下拿出国公夫人的气派挺身端坐,见封氏还不来见礼,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本不该挑礼,可是我这玉儿……”
贾母说着拉过林黛玉搂在身旁,“她是我从小看大的,他娘又是我最疼的一份儿,鸾凤般的女孩儿,当初由着老国公托付给林姑爷时哪能想到还有今日?”
眼看着贾母竟要搂着外孙女在喜房淌眼抹泪,宋辞也顾不得调\教封氏了,立刻上前一步说道:“老夫人真要是疼爱女儿,就莫要再念了。人死不能复生,何况这些年过去,令爱恐怕早就投身到富贵人家享福去了,您如今日日念着,岂不是白白给她填了晦气?倒不如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也算全了前世母女的缘分。”
史太君多年来惯会借着早逝的老头子拿捏儿子媳妇,没想到头一回在外面施展手段就被人顶了回去,气的手都抖了起来。
被她把住手腕的林黛玉疼地直缩,也意识到外祖母不该借着自己和母亲在新太太屋里说这样的丧气话,纵使出了一时之气,等她们家去了,自己又该如何面对新太太呢。
这样一想,忽然觉得往日老祖宗口中的疼爱也好像隔着一层什么似的。
一直低头装佛爷的王夫人冷不丁说道:“这丫头倒是个伶俐的,懂得维护主子。”
“不敢承夫人的夸赞,我与义母相依为命多年,自然盼着她好。”
宋辞不信贾家人没把新太太家打听清楚,这是故意折辱她呢。
贾母见宋辞牙尖嘴利不肯吃亏,气道:“我年纪大,等不得了,让你们新太太赶紧见礼,我好家去吃药。”
封氏见贾母到了这地步还不肯放过自己,终于鼓足勇气起身说道:“老夫人明鉴,并非妾身不识礼数,只是照例要先在族谱上记名,才能拜见先太太……”
“好好,如今有你们老爷撑腰,我这碍事的还在这做什么?”
贾母借着扶手撑起身子,杵着拐杖狠狠说道:“凤丫头,还不跟我走,留着等吃酒么!”
“外祖母别急着走!”
林黛玉见两家闹得这样僵,急得不行,连忙使人去喊父亲回来。
王熙凤知道贾母并不是真的要走,故意拦着不放,“老太太,不看别人,也要看在林妹妹的面上,凭她是谁,也不敢和咱们贾家要强!”
宋辞原本还想着成全凤姐儿,让她生个儿子继承荣府的爵位,现在平白挨了几句骂,也断了救她的念头。
左右东边不亮西边亮,总不缺给贾琏生儿子的人,明能干的二奶奶还是继续当她的管家婆吧。
自觉占了上风的王熙凤冷眼觑着宋辞母女,不知道刚才奉承贾母的几句话反而堵死了自己的后路。
正在前院说笑的林如海得了管家的信儿,与人道恼后将贾政招到一旁,“后院管事来报,说是老太太病症犯了,正犯迷糊呢,二内兄可有相熟的太医,我好遣人请来。”
“不妥不妥,”贾政听了摇摇头,“本就没有大节下里请医问药的道理,况且还冲撞了你的喜日。老太太前头病了有一阵儿,家里正有些对症的丸药,不如我护着她回去,也可就近照顾。”
“如此,就有劳内兄了,待我忙过这几日亲去给老太太请安。”
林如海假意向他躬身致谢,随即安排车马护送贾政和史太君回府。
如果说原先看在贾敏的份上他还愿意喊史太君一声岳母,现在真是连面儿都不想见。
每次看见贾家人,他都会忍不住想起女儿孤零零的可怜样子,还有那口口声声最疼爱敏儿、玉儿的老太君,明知道黛玉已经离不得宝玉,在耗尽了林家世代积累的家财之后,还是点头认可了金玉良缘,给了玉儿致命一击。
如今靠着祖宗保佑,自家父女好容易有了盼头,她们还要来闹,真当林家人都死绝了吗!
林如海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气,默默劝服自己,只当看在玉儿的面上,且将今日对付过去再说。
后院里硬挺着的贾母没盼来登门赔罪的姑爷,反倒见着了急着送她返家的儿子。
被气得头晕脑胀的贾母第一次觉得二老爷数十年如一日守在工部不挪窝怨不得别人,只怪他自己心眼太直。
病病歪歪的史太君被孝顺儿子哄走了,只留下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林黛玉呆立在墙边。
封氏见状唏嘘道:“你这副样子,可是恨我气走了先太太娘家人?”
林黛玉摇摇头,她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伤心,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都说日久见人心,我也不求你高看一眼,咱们只慢慢处着吧。”
封氏到底不是个爱迁怒的,又怜惜林黛玉和英莲一样从小离了亲娘没人疼,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大约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远远传来了一片喧哗声,这是前院散了酒席,大伙一起来看新夫人了。
有喜娘按着规矩提醒夫妻二人喝了合衾酒,封氏又忍羞含臊被取笑了几句,众人才都散了去。
宋辞和林黛玉早在外人进屋前就躲了出去,因为封氏新婚,她作为义女总不能面也不朝,所以决定陪着在林家住上三天,等封氏回门的时候再一齐回返。
夜里万籁俱静,偌大的林府只有两处灯火通明。
直到新房里的龙凤烛燃尽,临近天明时分,满腹愁绪彻夜辗转的林家大姑娘才轻轻叹了一声,缓缓合上眼帘。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妹妹的手好滑,比那块宝玉强多了。
林黛玉:……
第14章10、
又是一年草长莺飞好春光。
仿佛从遥远的天边吹来了一股温暖的的北风,徐徐拂过翠绿的茫茫草原,堆起层层叠叠的浪花。
余波稍退,就有一抹纯粹的白好似乘风破浪般越出,从浓艳的绿意深处缓缓走来。
人立而起的猛兽傲然地抖了抖雪白光滑的毛发,将那些扎人的草籽甩落,随后身子一蹲,摆着尾巴不停地拍打地面,发出阵阵低吼。
宋辞紧跟着从密集的草丛里挣出来,见银角大王又在发脾气,无可奈何地安慰道:“好了好了,辛苦大王多受累!谁能想到蒙古的草原会大到没边儿,我又没一路跟着皇帝,谁知道他如今巡幸到哪个部落去了,只能辛苦你陪我慢慢找。”
在半人高的草丛里趟了半天,不说银角大王被扎的起火,宋辞自己也不愿再走下去了。
拿出一块宽大的毡布铺在地上,摆满银角大王爱吃的烤鸡烤鸭和大火腿,好声好气地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