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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震怒,便是如今她不过一个孤女,只要她身后站着皇上一日,就一日没人敢轻慢了她。
云莲去打开衣橱,云芙拿来了首饰,云桃云杏则服侍她沐浴梳洗,这阵仗,倒是自穿越来头一回的。
黎莘心里头虽说有些别扭,面上倒镇定自若。
洗去一身粘腻,她整个人都轻盈了不少。一头长至臀际的青丝披散下来,被云芙拿了巾帕绞干,又细细用熏笼烘过,走动间便飘散了丝丝缕缕的香气。
待得她被穿好衣裳,扶到妆台前坐下,她才有些落在实处的感觉。
镜中人熟悉又陌生,云鬓香鬟,浮翠瓒钗,那张细细描绘了妆容的面颊艳色夺人,她原本的七分姿色,也在这装扮下成了十分。
烟霞碧罗着于身上,就是袖口衣襟,也用的银丝描边,贵不可言。
秦嬷嬷替她将最后一缕发挽在头上,嘴里头不忘记告诉她这些东西的来历:
“……都是上头的贵人赐下来的,放眼望去,也只郡主有这份恩宠,就是整个皇城里头,郡主也是独一份的。”
黎莘听了,淡淡的抿唇一笑,那整个五官,都因此生动了起来。
可她望进自己的眼眸时,却觉得自己笑意未达眼底。
“郡主既是坐不住了,那不若出去转转,各府的夫人都递了帖子来。”
秦嬷嬷说完那些,才小心翼翼的将主要目的说了出来。
黎莘心里有几分了悟,也该是的,她还想不过是府里头走走何须这样隆重,原来是另有缘由。
关于那些世家的规矩,黎莘倒是不怵。这方面的事在她休息的几天系统都一一的告知了,甚至于秦嬷嬷也隐晦的请了人来,双管齐下的教导她。
要说仪态问题,她也避开人熟练过。若不是身份设定为她自小也被教习,她还不至于这样辛苦。
黎莘:你这坑爹的系统(  ̄?皿 ̄? )。
黎莘沉积了好久的怨埋终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系统早已自我关闭,愣是没有搭理她。
黎莘碰了个软钉子,只能悻悻的的咽了这口气,低头去看秦嬷嬷拿来的名帖。
请她过府的大多是些掌家的主母,身份都有些高。这些人还有共通的特点,就是府里都有个到了适婚年纪的嫡子,或是拖了还没娶妻的。
这话是秦嬷嬷说的。
黎莘粗粗翻了几张,竟还巧合的看到了施红蔻的帖子,在这一片中格外突兀。可她也过了过眼,就不感兴致的扔到了一旁。
秦嬷嬷看的着急,恨不得把她相中的都捡出来给黎莘。也不怪乎她这样着急,黎莘如今年纪算不得小了,她的终身大事,甫一回来就得提上日程。
这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黎莘的身份,恰好卡在一个点上。那些势大怕被皇帝猜忌的娶了她,既是表忠心,也是卖皇帝一个面子,至于她为人如何,反倒是其次了。
总归不会太差,否则也不会被会人们这样喜爱。
黎莘翻到了底下,眼前突然掠过一个熟悉的令人心颤的字。
孟。
阴险少爷x羞涩丫鬟【三十五】惊鸿一瞥若隔世(凌晨二更)
距离那日起火,拢拢总总的也过了大半个月。
黎莘到底还是没去孟府,所谓近情情怯,认的也便是这个理。她虽打定注意要嫁去,现在又怕乍见了孟长恪不知如何解释,所以她随意的挑了个人家,秦嬷嬷直皱眉,她就有数了。
说是赴宴,不过是聊些话,赏赏景,再看那些人互相攀比,明里暗里的勾心斗角。朱门大宅之中,除了无事生非,这些女子也没旁的娱乐活动了。
她不过一个旁观者,看了只当逗趣。然而她神智清醒,全程都不大说话,既不亲近,也不疏离。
没人能挑出她的错处,可也没人能得她的青眼。
要说规矩礼仪,她样样都做的极好,看不出半点生疏的痕迹。只是她淡漠着张脸坐在哪儿,难被人私下里碎嘴。
“郡主,何不同骆夫人说说话?”
跟着她来的云莲了秦嬷嬷的嘱咐,防着郡主错了规矩的同时让她快些入这京中的圈子。可不料自家郡主高高挂起,竟是没有半分熟络的意思。
黎莘抿了口茶水,平静道:
“云莲,不是出挑便是好。以现在的情势,我不如做个不近人情的,才不会显得出格。”
云莲没成想她说出这番话,一时喉头梗塞,竟是无言以对。
黎莘放下手中的瓷杯,眉目低垂,长而卷翘的眼睫掩住了她的表情,只有她自己明白,现在的她……
有多无聊。
装逼很累啊掀桌(ノ=Д=)ノ┻━┻
不过还好这次的宴会没有持续多久,只用了些点心,黎莘就以身体还有些不爽利为由提前走了,云莲似乎还在回味她的话,并没有多加阻拦。
上了马车,云莲也一直不开口,只是黎莘敏感的发觉,云莲瞧自己的眼神,已经有些不一样了,当然,是好的方向。
黎莘微微一笑,一手枕着鬓边,靠在车窗上,透过纱帘望向外头。
此时日头正好,黎莘眯了双眼,将那帘子撩开些许,任由那暖融融的光线落在自己的脸颊上。
她侧脸致的线条被笼了一层金辉,玲珑的耳珠上一粒圆润的珍珠耳饰,衬的她雪肌朱唇,容颜美好的不可思议。
云莲这时回过神,赶忙上前将纱帘放下。
“郡主,仔细被人偷瞧了去。”
她有些嗔恼的瞧着黎莘,仿佛怕她再做出出格的举动。
黎莘心知她为了自个儿好,好歹自己晒了会儿太阳,也不算留了遗憾。便没有说些旁的,随她布置去了。
只是她们都不曾注意到,这惊鸿一瞥,乱了不远处,两人的心。
一个三皇子,恰好乘了马车路过这儿,就被这不可多得美景吸引了。
因着系统的缘故,除了孟长恪,所有人都几乎不记得通房“黎莘”的长相,只晓得她存在过,但要去想,那面容却是一团模糊。
是以三皇子除了熟悉她眉眼,颇有些兴致外,再不见旁的了。
而另一人,驾马隐在不远处,一身玉竹色锦衣,盛颜丽姿,眉目如画笔描摹,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