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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让人挡都挡不住。
可能是初次来到陌生环境,第一个见到的同龄人是曾扬,也可能是很缘分地被分至和曾扬同班班级,甚至老师见两人一块儿来就让舟新坐了曾扬的位置,曾扬掉去新加的后桌,两人成了前后桌关系……反正,舟新似乎就这么黏上了曾扬。
说黏上又不太准确,就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比其他人多。
当时曾扬还烦恼了一阵,这小孩儿要不天天从前桌转过来找他问作业,理由是他原本的学校课程和这里有些出入,这里上过的一些章节他们没上,他们上过的这里又没上;要不总往他抽屉里塞大白兔奶糖,理由是作为答谢;回家的路上也每天自觉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走,理由是怕迷路。
初中那会儿唐白和邵棣华都因家庭因素出了国,徒留曾扬一人伤悲……
话说那天正是两人的卫生值日,舟新出去倒垃圾,曾扬在教室擦黑板。
初二级的教室有三四楼,他们班在三楼。
曾扬擦完黑板去关窗,一个不经意,瞥见了楼下花园对峙的几个人。
高个子一看便是高年级的,相比初中还在发育期显得单薄弱小的舟新,双方差距简直不要太大。
谁初中没遇见过几个刺儿头。
当下曾扬撒腿就冲了出去。
可惜,没等他抵达目地的来劝个架或者帮个忙,又因为花园位于教学楼背面,绕过去也要个三两分钟,曾扬跑了一半儿就碰到了边甩手边拖着垃圾桶回来的舟新。
对上曾扬的视线,舟新轻轻哎呀一声,笑道:“羊羊,垃圾桶好重,你来接我的么?”
曾扬对‘扬扬’这个称呼默了默,走到他身前上下看。
舟新将左手随意揣进校服兜里,放下垃圾桶改甩右手,轻嘶一声嘀咕:“刚不小心勒着手了。”
声音又小又软。
撒娇似的。
曾扬抿唇,一脸复杂,最后认命拎起已经洗干净小腿高的蓝色垃圾桶,仿佛没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叫骂痛吟,转身示意他走:“出血没有?”
舟新说:“没,只是有点痛。”
曾扬:“……一会儿就好了。”
舟新呐呐嗯了一句。
曾扬在心中叹了口气。
打人时也没见你这么娇气啊。
因为这一插曲,曾扬渐渐把舟新归于自己的活动范围内,两人开始真正如影随形起来。
期间曾扬更是渐渐了解了舟新‘表里不一’的性格。
比如每天往他抽屉放奶糖的原因:一是舟新自己不爱吃,太腻;二是家里太多了,放不下,会坏;三是坏了他懒得丢,丢了他心疼。
所以拿来喂羊了。
再比如那几个高年级的人又来堵他,他揍了人后塞给人钱当是医药,结果转头就跑去跟老师告状,说自己被威胁,身上所有钱都被那几个高年级学生抢走了,还恐吓自己不能告诉家长老师,边说边时不时身子微颤,一脸壮士断腕的表情,好像在说:这是我豁出性命般的告状陈词,哪怕下一秒就遭到报复我也要说出来,不让其他人受到伤害!
陈述到最后,还顺溜地报出了高年级学生每个人的学号名字以及班级。
后来被揍的高年级再想辩解,也没人信他们了。
得知消息后的曾扬是震惊的,一种从没震惊过的震惊。
他看着认认真真写作业的舟新脸上那乖巧无比我很内向我不爱说话我好怕有人找我麻烦的无辜神色,那瞬间深深同情了一下自己。
这么会玩儿的人,是我前桌。
关键我从没想过他这么会玩儿。
orz。
……
曾扬曾用一年时间摸清了舟新的脾性,所以后来的三年心疼得胆战心惊。
因为父母意外过世之后的舟新,变的太多太多。
男生的道歉很干脆,鞠躬时面色发红,表情挺尴尬,但眼中却有着释然,洪亮的声音甚至把曾扬惊回了神……
女生可能气过头了,周边人的起哄在她看来像是嘲笑,摔了球拍后理也没理曾扬两人,拨开人群大踏步离去,背影像是带着极大的羞愤和委屈。
“诶,我还想着不准备让她面子过不去的,毕竟是女孩儿嘛。”好心思的曾扬失笑,“居然自己倒先沉不住气。好么,看来面子不是我想给就能给的。”
舟新说他:“管闲事。”
曾扬笑了笑,“要绅士啊舟舟同学,你这样说我会很没面子的。”
舟新撇嘴,“不玩儿了,吃饭去。”
尴尬的事件过后,舟新后知后觉肚子饿得慌。
曾扬带他去逛地下室的麻辣小吃店,买了两碗关东煮和凉拌青菜,配上米饭呼噜噜吃。
“今天是不是好长时间没睡觉了?困不困?”曾扬问他。
舟新说:“早上在车上睡了。”
曾扬一听,顿时还有些耿耿于怀,啧道:“高一没这么粘人啊你。”
舟新扯了他一眼,敲了下碗:“什么叫粘人?我又不是天天跟着你屁股后头转,你管这叫粘人?意思我还来错了?”
曾扬赶紧顺毛:“没没没,吃饭吃饭,你不粘人,你特别不粘人,就算粘我也喜欢,粘成麦芽糖都没意见。”
舟新冷哼:“gay气,不稀罕。”
曾扬:“……给气?”
舟新塞了块儿豆腐过去堵住他的嘴,“多吃饭,少说话,烦。”
曾扬边嚼边疑惑,什么给气?
等两人吃饱又逛了三十分钟消食回到娱乐室,三个小时的学生交流活动已临近结束。
集合,致辞,整装,上车。
交流活动很顺利,中间的插曲不算,坐在回学校的路上,曾扬将外套盖在假寐的舟新身上,想到今天发生的事,目光定了几秒,才隐忍地回。
海里中太|安逸,他没想到真的会有同龄的人对他和舟新的关系表现出这么大的恶意。
或者说他想过,但不知道这种恶意竟然会来的这么快。
他以为会是在大学,甚至他们都出社会之后,才该接受来自不同人群的眼光。
舟新抽抽鼻子,突然睁开眼睛。
曾扬正要给他戴另一只耳机,见状问:“不睡了?”
舟新看着他,缓缓眯起眸子。
曾扬一脸问号,“干嘛。”
舟新静了片刻,淡淡说:“衣服脏了吧。”
“没啊,昨晚才……”曾扬话音突地一哽,看了看又隐约开始竖起毛刺的舟新,默默闭嘴了。
半响,才讪讪小声道:“咳,昨早下雨,借同学穿了。”
话音刚落就听舟新轻哼了声,曾扬眼皮子跳了跳,刚想说点儿什么讨饶的话,手机轻轻一振。
“我……”屏幕自动亮起,曾扬一眼就瞥到了置于顶上邵棣华发来的新信息。
唐白出事了。
“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