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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觉得这么难熬过,仿佛时间被掰成了两半那么缓慢地流动。
就在余笙受不了要抬头再问一次的时候,老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时间长了,”老妈说,“就好了吧。”
这一瞬间周围的人群仿佛都定格成了黑白照片,只有自己的心跳和老妈的声音回响在耳膜里,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不断地反复循环。
时间长了。
就好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第45章
那段令余笙有些窒息的对话结束后,老妈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感叹了申楚两声,便又和余棠投入到抢货大军里了。
余笙本来就只是负责推车的,这会儿连推车都快没什么心思了,慢的被后面的大妈撞了好几下,有些烦躁地冲后面瞪了几眼,大妈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余笙没听清,不过总算是没有再撞了。
余笙也没有再停下,跟着老妈和老哥一直往前,往左,往右不停地穿梭在各个货架之间,耳朵里全部都是商场正在播放的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有什么好恭喜的。
买个年货就觉得跟打完仗似的那么累,还得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虽说实际上老哥包揽了60%的东西,但是大概是因为这会儿心里已经挂着个八百斤的大锁了,余笙这会儿连个塑料袋都不想提。
到家把东西往桌上一放,余笙为了表现的自然一点还帮老妈把东西拿出来一点点整理放好了,才拿着自己那个毛线团艺术杯泡了杯热茶回了房。
端着茶对着书桌发呆。
时间长了。
就好了吧。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今天在自己的一再试探下,这个结论还是让自己不甘心。
老妈的口气很平淡,像一个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但世外高人说的话倒是挺屈服于尘世的。
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过那么长时间,有意思吗?
余笙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解了锁,看着桌面上冲着镜头笑的夏染。
哪怕已经看过好多遍了,这会儿再看还是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笑出了声。
笑到感觉眼睛有点湿的时候余笙才吓一跳,赶紧伸手擦了擦,喝了口茶才压下心底的那抹酸涩。
听着客厅外老妈整理东西的声音,和老爸说话的声音,和其他阿姨打电话的声音,谈到她们儿子有没有对象的声音……
余笙觉得自己又有些心慌喘不上气儿,又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猛地站起来穿上外套出了房门。
“干嘛去啊?”老妈看着正在穿鞋的余笙。
“和朋友约了出去玩。”余笙低着头,怕被老妈看出什么来。
“这都快吃午饭了,”老妈看着她,“又迟到了?”
“没,”余笙穿好了鞋站起来,“中午就在外面吃了。”
“路上小心点儿啊。”老妈冲着已经推门而出的余笙喊道。
“哦。”
余笙懒得下楼,就站在那儿等电梯,毕竟压根儿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出来是要干嘛,只是刚才那一瞬觉得闷得慌,想都没想就跑出来了。
出了小区门口,一拐角就是一阵风兜头刮过来,冷的余笙一个激灵赶紧把帽子罩在脑袋上。
她这会儿不想给夏染发信息,发了也没用,纯粹添堵,关浔和沈唯俩人不知道去哪儿旅游了,得年后才回。
申楚….
余笙叹了口气,估计得陪那个男朋友,没准今年还得去别人家里之类的。
余笙仰起头想象了一下某年某月某日自己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去他家里吃饭见家长的样子,有些不太能想象得出来。
想了一会儿,那个男人的样子变成了夏染。
冲着自己笑了笑。
余笙刚刚扬起的嘴角又被一辆风一般从身边刮过的出租车带起的旋风吹翻了帽子。
“阿嚏!”余笙被吹得一哆嗦,重新罩好了帽子,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个能避风的地儿。
二十分钟后,余笙已经站在了歪歪的门口。
前一秒还在迷茫去哪儿的人,在司机师傅问她去哪儿的时候,她居然只用了1秒钟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看,透视仪许一不在,估计又缩在哪顶蘑菇里了。
余笙走了进去,里面暖气开得很足,让人感觉仿佛一下从冬天进入了春天,所以很自然地里面的客人也多了起来。
起码比上次来的时候要多。
做咖啡的吧台那里居然还站着一个服务员,大概还兼职营做咖啡等各种饮品?
她不是我的菜。
余笙盯着那个女生看了半晌,这个是她的菜?
“看什么?”耳边响起许一的声音,余笙被吓得退后了三步差点把旁边的帐篷踩跨了。
“吓死人啊你。”余笙看了一眼旁边安静看书的客人压低了嗓门儿说道。
许一看了她一眼:“来看书?”
“不然呢?”余笙清了清嗓子,“来发呆吗?”
许一看着她没有作声,只是笑了笑:“去三楼吧。”
余笙为她的透视仪功能生效了感到恼火,也为自己演技捉急,都快赶上老妈看的苦情剧女主角了。
虽然有些闷,但是余笙上楼的时候步子还是很轻,三楼的布置还是和上次一样跟个佛堂一样清净,落地的玻璃窗关着,很暖和,但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余笙随便挑了本书,捞了个蒲团坐在了和上次一样的地方。
没多久许一就端了2杯咖啡上来了:“卡布奇诺。”
余笙抬头看了她一眼,非常谨慎:“没钱。”
许一非常淡定地喝了一口自己手里的咖啡:“试验品,赠送。”
“哦,”余笙接过来喝了一口,味道和上次比有些偏浓,但是口感还不错,还带点巧克力味,挺香的,“还不错。”
“你觉得外面这个大概卖多少钱一杯?”许一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花花草草,还有大葱。
余笙看了一眼许一,又看了一眼杯子里的卡布奇诺,再次谨慎地放下了杯子,还往旁边挪了挪:“没钱。”
许一愣了愣,笑了起来:“我就随便问问,你随便说个数就行。”
余笙也愣了,觉得脸上有点儿烧,大概是心里郁闷脑子也被冷风吹坏了,看了看地上的卡布奇诺,拿过来又认真地喝了一口:“你之前那杯19块,这杯就25块吧。”
“行吧,”许一点点头,转过身下楼,“我待会就把它写在菜单板上。”
这老板定价也太随意了啊。
但是余笙这会儿来不及吐槽她,趁着她还没下去问了一句:“你们这儿卖吃的么?”
许一停下身子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