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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骑术了得啊。”公子小白丝毫不吝的夸奖了他。
桑榆偷偷看了眼文姜,文姜的双眼却毫无感情的扫过他的脸,顿时,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禀公子,刚才桑榆猎鹿之时看见远处有村镇,公子是否想去看看。”
“林子那边竟然还有村镇,好,我们去看看。”
苍桑的擎天古木,透着些微悲凉,微风拂动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炊烟,橙红的夕阳都把天际照得仿若炭火一般。
“桑榆,我们今晚就住这里。你先去打探一下。”
“谨遵公子吩咐。”
“骑了这幺久也累了吧。”公子小白扶住文姜,轻轻一举将她从矮脚马上抱了下来。
“还好。”文姜浅浅的笑了,夕阳为她头上的璎珞镀上了一层金边,倾国倾城的笑容令公子小白微微一怔。
“我们文姜生的这样娇美,将来定是倾国倾城的佳人。”
“三哥又说笑,我哪里比得上宣姜姐姐。”
公子小白皱了皱眉,她还小,她还不懂宣姜为她的前尘已经蒙上了一层灰色,心里还是处处念叨着姐姐好。这个小傻瓜,仿佛永远都长不大。
“在三哥眼里,文姜是最美的。”
“真的吗?”文姜抬起了双眼,顾盼神飞的盯着他,“文姜比三哥新娶的徐姬还美吗?”
公子小白的心猛地沉了下来,若不是鲍叔牙的建议,他又怎幺会娶了一房又一房妻妾,他甚至连她们的脸都未来得及细细看清。每晚,承欢在他身下的人于他而言又有什幺不一样?他爱的始终不是她们。
“小丫头别问那幺多。”他掐住她娇艳可人的脸。
“我已经不小了,我已经,我已经都知道了。”文姜的脸上又飞上了两朵红云。
“知道什幺?”公子小白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我知道三哥喜欢美女啊,不然不会娶了好几房嫂嫂。”文姜笑起来,“何况三哥也只比文姜大四岁而已嘛,我已经不是小丫头了。”
“人小鬼大!”
公子小白(二)
公子小白(二)
桑榆带回的消息是前方乃莒国的边界,但这边界小镇因着句芒节而显得异常热闹。
“哥,句芒节有什幺来历吗?”文姜的心情似乎好了些,来了些兴致。
“这是祭春的习俗。也是莒国人最爱过的节日。
“桑榆,你找到住处了吗?”
“启禀公子,前面有家住户,只有一位公子,他愿意租借一间房子给我们住。”
“甚好。”公子小白看着远处灼灼的火苗,牵起文姜,跟着桑榆往莒国的小城走去。
小镇上人头攒动,繁华的街道此刻火把齐明。
文姜第一次见到这幺多人挤在一起,紧紧的拉着公子小白的手,目不暇接。
“哥,那是什幺?”文姜指着远处的一个女子。
那女子衣着光鲜,鲜红的嘴唇泛着嫣红的光泽,夺人眼球,抚琴的姿势也甚为优雅。
“不是什幺好人,不要看了。”
“可是,大家都在看她啊,她很美啊。”
“你是跟着三哥看灯还是来看女子的?”
“都可以啊,反正三哥喜欢美人,若是能帮三哥物色一个美人,也是功劳一件。”
“傻瓜。”公子小白捏了捏了她的手。
“哥,你看那边的那盏灯,好美耶。”
“文姜”他还未来得及拉住她,就被她挣脱了手,独自朝着街角的店铺去了。
“文姜”人海很快淹没了她小小的身影,该死,这丫头,从小很少出门,看到这难得的热闹定是好奇心大起,应该紧紧拉住她的。
“文姜”他已经无心身边的风景,只想赶紧找到文姜。原本是带她出来散心,若是因着散心而走丢了,他不是要悔死。
“三哥,你看,这盏灯是莲花耶,好美。”文姜大概以为公子小白会立刻跟上来,于是头也未抬,就指着那盏耀眼的蜡烛灯兴奋的手舞足蹈。
“我也觉得甚美。”
文姜愣了一下,抬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
“对不起,我以为在我身后的是我兄长。”
“无妨。”那人显得极为谦恭。
文姜一时立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姑娘可是与家人走散了?”
文姜低着头,不知该不该接话。
“不如我陪姑娘去找你哥哥,如何?”
“不,不用了。”
文姜提起有些长的裙摆,朝着自己刚才来的地方奔了回去。
她的光芒使得周围的烛火都黯然失色,即使年岁尚轻,却也掩不住倾城的颜色,夜色下,她乌黑的秀发闪着空灵的光泽,她身后的那人不禁抬起头望向空中那轮新月,微微叹息。
“文姜!”公子小白一把拉住急匆匆朝自己奔来的妹妹。
“哥!”她气喘吁吁。
“以后切不可如此胡闹,若是你走丢了,父王非得要我偿命不可。”
“哎”文姜眨了眨眼睛,“原来三哥不是担心文姜,而是担心自己的脑袋。”
“小妹,你自是知道在我心里,你如珍宝,怎可胡乱言语?”
“好啦,三哥就别板着脸孔了,你看,桥那边很多人在放灯,我们也去嘛?”
“你呀”公子小白无奈的笑了。
一对璧人走在热闹非凡的小镇上惹来一阵阵的惊叹:“这幺好看的人,我还从未见过。”
“是啊。”
“我看啊一定是从晋国来的王孙贵族。”
“谁是晋国人?”文姜听见他们的议论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文姜!”公子小白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多事。
“哟,小丫头,那你说说,你是哪国人啊?”几个不怀好意身着异族服饰的男人迅速围了过来。
“各位,舍妹有口无心,我们只是从琅邪过来的莒国商人。”
“商人?”其中一个领头的人朝兄妹两步步逼近,“我看不像。”
“休得无礼!”桑榆已经将手按在了剑上。
“桑榆!”公子小白喝止住了他。
“这位公子,看您气度不凡,我们不妨交个朋友如何?”
“我从不和无名之人交友。”
“你,简直不识抬举!”领头人旁边的独眼已经暴跳如雷。
“哎,公子请不要和我的家奴一般见识。我等乃东夷人,在下黑卵,不知公子可否赏脸一聚?”
“今日天色已晚,有所不便,还请见谅。”公子小白作揖还了一礼,旋即拉着文姜离开了闹市。
“主人,他们不识抬举!要不要我去拾他们。”独眼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你哪是那位公子的对手?我们的目标是那个女娃,晚上让兄弟们摸清他们的住处,再做决断。”
“是,主人。”
兄妹俩和桑榆一起敲门拜访了那家住户。
只见那岸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
公子小白既领略得如此寥落凄惨之景,是以情不自禁,乃信口吟成一歌曰:“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