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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盆,眼睛却极小,嘴巴不说话着张着,令他看起来更憨态可掬,楚季长了近二十载,还是头一回看见脸能圆成这样的人,不禁多打量了几眼。
“公子是?”那老管家眨巴眨巴了眼睛。
楚季对着这样一张脸实在有些绷不住,轻咳两声掩盖自己的异样,才正色道,“方才我在附近追踪妖物,不料到了这儿,那妖物却消失不见了,斗胆前来叫门,府中主人可在,能否相见一面?”
老管家把嘴张得大大的,楚季好奇的看着他,顿了好久,他才做恍然大悟状,拉长着哦了一声,动作缓慢的将楚季迎进去,“我家主子正在大堂,公子随我来。”
这老管家长得奇妙不说,连反应好像也比常人要迟钝上几分,楚季面不改色的迈过门槛,跟着老管家进了君府。
纵然这老管家看着可爱,但楚季不会忘记此行的目的,若妖物真的与这君府有关,他无疑入了虎穴,因此也打起了十二分神,将府邸所能见的景象纳入眼底。
楚季对君府的第一眼印象便是清雅二字,入府顿时有一股清香扑鼻,萦绕在人身旁令他心旷神怡,前方的天井种着他喊不出名的小白花,想来那清香就是这小巧的白花散发出来的。
老管家关好门,来到他前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楚季轻轻颔首,跟随着老管家的脚步绕过布满小白花的天井,来到走廊,亦是清幽,君府处处都充满了悦人的香味,若闭上眼怕是以为自己身与丛林深处的花谷。
楚季好奇的问了一句,“为何走廊这么香?”
老管家哒哒哒的走着,半晌才回答楚季的话,“回公子,这走廊是我家主子让人用百年香木搭建的,所以有香气。”
果真奢华,楚季自然没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目光放远了些,从角落看是个庭院,一颗粗矮的树形状怪异的长着,枝叶茂盛呈球状,而从侧面看过去,竟恍惚觉得像人的侧脸。
这君府果真不简单,楚季想起方才过路人称一句“邬都君公子,世间花木神”,不对君白起了几分好奇心。
他自幼在仓夷长大,山上奇珍已是许多,但这百年香木廊和人脸树却还是头一回见,想着要出声询问,看那老管家颤颤巍巍反应慢半拍的样子,到底把问题给压下喉咙。
绕过走廊,便是君府的大堂,老管家让楚季再外等候,自己进去通报,隔了小半会老管家便让楚季进去了。
楚季望着雕花的门廊,鼻子抽了抽,果然还是香的,敛去神色踱步而入。
纵然大堂之中布置清幽致,可瞬间吸引楚季目光的却是一个正在摆动高椅花景的男子他的手细致纤长,动作斯文的挑弄着浅绿的枝叶,很是赏心悦目。
男子身材颀长而挺拔,穿一袭纹花黑袍,衣袖间勾勒着银白的纹路,腰系一块通透的方玉,玉上刻一个凸起的君字,彰显着他的身份。
似是感应到楚季的到来,男子回拈花的指,微微转过身来,楚季得以看清他的容貌。
男子生得极好,纵然是面相从小被夸到大的楚季也不由怔了下浓发用银纹发带系去一半,墨衣衬他白皙皮面,眉目如日月朗朗,唇笑如春柳扬扬,难以描绘是他与生俱来难以笔拓的风骨,当真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一时之间,楚季脑海之中已将毕生能夸赞之词过了一遍,末了,察觉自己的失态,微微笑道,“君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君白为人温润模样,音色泠泠,“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楚季自报家门,“在下乃仓夷山修行弟子,楚季。”
君白目露赞赏之色,“原来是仓夷山上的道长。”又做了个上座的手势,吩咐人上茶。
楚季来意明确,只道,“上茶便不必了,我只是路过此地,有件事想询问罢了。”
君白微微讶异,“何事?”
楚季将自己追妖到此妖物突然不见的事情告知,谁料君白面色骤变,原本清朗之姿尽数褪去,只剩下惊恐之色,连言语听起来都要带上几分惧意,“怎么会这样,那妖物现在莫不是就在我府中?”
这前后变化让楚季瞠目结舌,这就好比他以为的风姿卓越之人在骤然之间变成一个胆小如鼠之辈,令他难以接受。
未等楚季说话,君白已经凑了上来,死死抓住楚季的手臂,怯怯的左右打量着,“道,道长,你可要救我,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哪里斗得过那妖怪。”
眼见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的男人吓得往自己身边缩,楚季内心滋味万千,想要挣脱君白,结果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说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力气竟然大得楚季拿他没有办法。
“你先冷静一点,”楚季无法,只得任由君白纠缠着,口气已经有些无奈,“我只是猜想,也没说那妖物就一定在这里。”
他真是看走了眼,什么世间草木神名不虚传,那可真是虚传得太过分了,什么神,要他看来,就是个胆子比豆子大不了多少的文弱男人。
“可,可是?”君白张望着眼睛,写满了不信任。
“哪里有什么可是?”楚季满脸不耐,他可没有被男人缠住的癖好,“你先放开我。”
君白弱弱的喊了一声,“道长......”
听得楚季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急急忙忙用力挣脱了君白,连神情都稍稍变了。
他实在难以置信就这样的男人,还能在邬都百姓心中称上一个花木神的称号,不是邬都的人看走眼,就是君白平日伪装得实在太好,连自己第一眼都要被他的皮相所欺骗。
“那我该怎么办?”君白紧紧盯着楚季,还咬了一下唇。
楚季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文弱男人和这块是非之地,忍了又忍才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没那么糟糕,“我看可能是我弄错了,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
“怎么可能弄错,”君白急急又要上来抓楚季,楚季吓了一跳,连忙躲了一下,到底躲过去了,君白好像有点委屈的样子,“我看道长仙风道骨,定是个隐士高人,我这府里肯定有妖物,想我年纪轻轻,竟然就要被那妖物辣手摧花,道长你就不想英雄救美吗?”
这话说得楚季实在听不下去了,怎么会有用辣手摧花,英雄救美这类词语形容自己的男子,楚季嘴角微微抽搐,笑不出来,那君白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
“君公子,我看真是我弄错了,”楚季急于脱身,语调都扬了几分,“我突然想起我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着不顾君白反应过来,脚底生风逃也一般从门廊里快步窜了出去,就好像躲避什么蛇蝎猛兽一般,连头都不带回,更别说理会在他身后道长道长的叫着的君白。
而相比他的狼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