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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花开月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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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述至柳梦梅正式拜入了青城门下,开始了习武的生活。

初时,虽尚在襁褓之中,但为了能让其耳濡目染,遂也并不缺席每天习武的功课。功课分为静坐和剑法练习。静坐一是练习内功心法,二是为了反思己过,自行领悟。剑法练习首先练习的是外在招式,称为招式练习;然后进一步便是使得剑法与招式相融汇产生剑气,并不断增强剑气之强弱,称为剑气练习。

俞青竹或亲自或吩咐弟子抱其至贤英殿前的习武场中,并备好一翠竹编织的摇篮供其躺卧。柳梦梅在摇篮中望着众人练习,每每有精彩招式,便露有兴奋之色。而当静坐之时,乖巧听话,未有嘈杂之声发出。

日积月累,众青城弟子的一言一行、举止风貌潜移默化中便影响了柳梦梅。当然对他熏染最深的还是俞青竹。俞青竹视如己出,寝食不分,俨然就是自己的亲生子女。练剑之时,让其相伴左右,从而,把剑法招式悄然刻入了其脑海之中;读书写字作画时,也不忘留在在一旁,从而,使得他自幼便熏陶着诗书礼仪之风。待到两岁时,已可稳健行走,每天可独立上下往来,并且剑也拿得起了,招式练起来有模有样。至于静坐时,毕竟还是过于年幼,难免觉得枯燥乏味,往往会打瞌睡,有时甚至直接倒在一侧熟睡起来,惹得众人不禁暗暗发笑。

一日,在习练之余,有一位师兄讲了一个关于鲶鱼精的神话故事。柳梦梅听得着迷,呆呆的,完全陷入其中。柳梦梅听完,又央求那位师兄多讲了几个,但仍意犹未尽。

当回到月城湖,即将晚膳之际,便对俞青竹道:“今天,天雷师兄给我讲了几个神话故事,好精彩哦。真的超级超级喜欢。”俞青竹哈哈笑道:“啥神话故事?有这么好听啊!”柳梦梅天真地说道:“是关于鲶鱼精的故事。真的好听。”俞青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鲶鱼精的故事啊!怪不得!怪不得!”柳梦梅央求道:“发觉我真的是好喜欢听故事。到现在还想听的。师叔,您现在给我再讲一个吧。”俞青竹道:“马上晚饭了,饭后给讲吧。”柳梦梅道:“现在真的是好想再听一个。我可以不吃饭,听故事就行了。听完一个故事就饱了。”俞青竹开怀大笑道:“我们的梦梅还有这样的神力啊!听故事就可以当饭吃啊。真的是太厉害了啊。但是你的师叔我是一个普通人啊。要吃饭才能饱的呀。”柳梦梅道:“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给我讲啊!”俞青竹捏捏柳梦梅鼻子笑道:“这样可不行的吧。如果一边吃饭,一边讲故事。那嘴巴里的饭菜岂不是会不停地从嘴巴漏出来?”柳梦梅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这样的画面,便咯咯地笑了起来。俞青竹笑道:“今天可是有鸡腿哦。真的只要听故事就可以了?那么你那个鸡腿就给我吧!”柳梦梅一听有鸡腿,两眼冒光,赶紧道:“这个可不行的。饭还是要吃的。吃饱了再听故事也不迟吧!”

言毕,柳梦梅赶紧爬上凳子,往桌上一看,只见色白花青的碟上果有数个淋了酱汁的鸡腿,瞬间,嘴中塞满了口水,几乎就要漏出直流下来。俞青竹笑道:“真的吧!没有骗你吧!”又肃然道:“吃饭定要一心一意。唯有专注才能感受到饭菜的可口美味。”柳梦梅并未听进半分,只是附和地点了点头,心思全在那几个淋了汁水的鸡腿上,恨不得马上就开吃。等到俞青竹落座动了筷子后,柳梦梅才去夹菜,先把第一个鸡腿夹给俞青竹,第二个方给自己。在俞青竹的影响之下,柳梦梅虽年幼,对于礼数与形象确也注重,故而此刻虽是比较激动,然仍是斯斯文文,规规矩矩。

晚膳毕,俞青竹便携着柳梦梅,至湖心浸月亭,并挨着坐下,手搭在其肩上。此时正是仲夏季节,月牙弯弯,满天星星一闪一闪地眨着,周边萤火虫飞来飞去,又有蛙鸣声此起彼伏,还有徐徐吹来的山间清爽的凉风。柳梦梅仰望着满天星斗,看着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又是着迷,又是好奇。着迷的是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好,好奇的是如此小小的萤火虫竟然也可自行发光发亮。

青竹也不禁赞叹道:“好一个良辰美景。”俞青竹对柳梦梅道:“梦梅,想听什么样的故事?”柳梦梅说道:“师叔讲什么,我就听什么!”俞青竹望着灿烂的星河,顿了顿道:“那我就讲一个关于万物起源的传说故事。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本来并非如此可爱的,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太阳,没有萤火虫,没有蝴蝶,没有蜻蜓,没有蛙鸣声,没有蝉声,没有河流,没有湖泊,......,什么都没有。”柳梦梅道:“如果没有这些美好的东西,那就很可惜,那也太可怕了。”俞青竹道:“那时是一片荒芜,一片混沌,一团黑暗。在团混沌黑暗中,有一个沉睡的巨人。巨人旁边有一把巨大的利斧。”

一听到巨人,柳梦梅激动万分,更加入神。俞青竹道:“”也不晓睡了多久后,这个巨人突然醒来,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团,顿时感到无尽的烦闷和压抑,胸中燃起一股熊熊怒火,于是,拿起身边那把巨斧狠狠横劈了一下。霎时,这团乱糟糟的东西便开始分离。其中一些轻而清的的东西便冉冉上升,形成了长天,而那些沉重又浑浊的东西开始下沉,形成了大地。这位巨人生怕这天地分后又合在一起,于是乎,便头顶天,脚踩地,不断分离两者。天因此每日升高一丈,地也每天加厚一丈。就这样,过了一万八千年,天已足够高,地也足够厚了。但是,巨人还是不放心,又再撑了一万八千年,天地终于已固定,再也无需担忧再次合拢。而巨人却精疲力竭,倒下了。须臾,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他的眼睛化为了太阳和月亮,毛发成了星星,呼出的气转化成风和云,血液变为河流,身躯手足形成三山五岳,......。”

柳梦梅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巨人完全奉献了自己,成就了这个世界,实在太伟大了。”俞青竹道:“这位巨人就是盘古,而便是盘古开天的传说故事。”柳梦梅向天上的月亮挥了挥手道:“谢谢您,盘古爷爷。我一定会珍惜您所赐予的一切。”

柳梦梅又还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劲,过了一会儿问俞青竹道:“盘古开天并未见说萤火虫的诞生,并未见说蝴蝶诞生,.也并见说我们人的诞生,……。那么这些有生命的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俞青竹笑道:“问得好。这却又是与另外一人相关。”于是,俞青竹便又把女娲的神话传说惟妙惟肖地讲了一遍。入睡时分,俞青竹又给他讲夸父追日的传说。

从此便开了先河,以后的日子里,俞青竹在睡前都会讲一个故事,而柳梦梅就在这些美好传说声中甜甜入睡。两人俨然就是一对亲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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