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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眉,你凭什麽认为我非你不可?”
齐眉僵住,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麽,嘴唇蠕动几下,却无论如何吐不出字句来。是啊,她凭什麽认为他非她不可,他什麽都不缺,什麽都完美。她呢?她什麽都没有,没有父母,最疼爱她的外婆也已离世,严锦川,那个陪她长大的男人,亦没剩下多少时间了,现在,连她最爱的人也不要她了,就剩她一个了……
可那时在小镇,他明明说了,不会不要她的。原来,刚用完的晚餐竟是他们的散夥饭。
十八年的付出,她一句不爱就抹掉了,果然,都是报应。自私如她,没资格再次拥有爱情。
齐眉搓了搓手臂,可那鸡皮疙瘩还是一层层的泛起,她抱着双臂坐到沙发另一头,没头没脑地突然问:“几点的飞机?”
谭容弦偏头看她,没回答,倒是一旁的启然回了话,“晚上八点。”
齐眉扭过头,问:“你真的不要我了?”不等谭容弦回答,她很快又点头,“我知道了,我可以去送你吗?”
谭容弦似是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移开了视线,面无表情地摇了下头。
竟然连这点要求也被拒绝了……
齐眉望着他,呆呆的,有些无法理解,为什麽一向对她百般纵容的人转眼变得这般决绝,连一丝情面都不留。
“哦,好。”齐眉摸了摸头发,莫名觉得难堪,很想再和他说说话,可以说说房子的事,她不想要他的房子,可他已经连看她一眼都不想了,她在这里,倒真是碍眼。想到这里,她从沙发上站起,走过去捡起刚才落到地上的手提包,顿了下,还是厚着脸皮问:“你还有什麽要对我说的吗?”
谭容弦面色不大好看,紧抿着唇,摇头。
齐眉笑了下,“那我回公寓了,东西明天再过来搬吧,再见。”
她挺直了脊背,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得很稳,不快不慢,走出了别墅,离开了他的世界。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其实还奢望着他能叫住她,毕竟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不是吗?
可惜,现实比幻想世界残酷。
她觉得疼,哪儿都疼,全身无一处安好,那麽疼,可她没有再哭。她只是略低着头,一步一步朝前走着,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可她走的方向已离公寓越来越远。
以往穿再高的鞋都能健步如飞,今日走在这平坦的马路上却频频摔倒,齐眉再次将此归结为报应,他明明逼着她把七公分以上的鞋子都扔了,她却瞒着他偷偷留了一双。
脚踝疼得钻心,穿着鞋子再无法行走,齐眉索性将鞋子脱下,顺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拢紧身上的皮外套,继续走。本以为自己会难过得嘶声痛哭,会反反复复回想两人的过往让自己更痛苦,可她此时脑子里却是一片空茫的白,她尝试着努力想点什麽,可是没能成功,除了僵硬疼痛却好似受了外力驱使一般不断行走的双腿,全身上下再没有一处地方能自由活动。
直到行到拐角处被一辆车子刮倒,身体不受控制地重重侧摔在地,双肘处传来剧痛,齐眉皱眉,却未喊疼,还能疼到哪去,都麻木了。抬眼看到边上的路牌标示,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赤脚走了这麽远。
“小姐,你还好吧?”
耳边传来陌生的男声,低沈温润,很是好听,齐眉愣愣抬头,再扭头看停靠在路旁的车,原来是车主。
“小姐?”温文清雅的男人低头看她几乎可以说是血肉模糊的双脚,微一蹙眉,将她从地上扶起,“我送你去医院。”
看清男人的面容,齐眉莫名有些烦躁,见他半强硬地就要将她往车子里塞,她挣脱他的手,面色冷淡,“我很好,不需要去医院,谢谢。”
“可你的脚……”
“跟你有关系吗?”见他怔住,齐眉转身,一瘸一拐地顺着人行道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那人又上前拉住了她,固执道:“是我撞伤了你,你看你脚踝都肿成那样了,我有义务送你到医院进行检查。”
齐眉从包里拿出钱包,将所有的现金都拿出来塞到他手里,“请让我走,谢谢。”
作家的话:
没人理我了tat
☆、(11鲜币)045我是坏人,我喜欢看女孩子哭。
司谴有点被吓到,因为这动作很是眼熟,郝公子常做这事,对象是每一个纠缠他的女人。但现在的问题是,眼前这狼狈不堪的女子更眼熟。
司少爷很郁闷地下了钱,“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见他还想纠缠,齐眉面色不由冷了下来,“你都这样搭讪女孩子的?”
司少爷更郁闷了,他其实是属於被搭讪的那一类,“不,我说真的,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你,我想想,你认识郝霖吧?”
郝霖?太子党里面与谭容弦走得最近的骨灰级妖孽……
齐眉有些怔愣,继而点头。
“我就说你眼熟啊,原来真是他女友资源库里的其中一个。”司谴上下打量她,挑眉,“怎麽,你也被甩了?”前天不是才刚甩了一个,这麽快就又一个了?按理说不大可能啊,这一款正是他最爱的,最起码可以撑个三两月。
这人的说话方式真奇特,还有点自来熟,真是与外貌太不相符了。齐眉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是刚被甩,但甩我的人不是郝霖,是谭容弦。”
“谭二少?!”司谴捂嘴,面部表情甚是夸张,“你就是传说中的太子妃?”
齐眉突然笑了,伸出手去,“我叫齐眉。”
“司谴。”司谴有些尴尬,握了下她的手,“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娘娘见谅。”
齐眉噗嗤一笑,“我已被打入冷宫。”
司谴回手,摸摸鼻子,“心情好些了?”
齐眉看着他,眼瞳晶亮,“不知司少爷可否赏脸喝几杯?”
司谴摸摸下巴,看她脚下,“如果你肯随我到医院走一趟的话。”
“成交。”
“原来是这样。”司谴放下空啤酒罐,挑眉看缩在沙发上的长发女子,“你为什麽和我说实话?”
齐眉猛灌一口,打了个酒嗝,乌澄澄的大眼仿似蒙着厚厚一层水汽,将落未落,“你如何断定我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