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五百一十九章 不敢与不能
巫师世界施法者的恶，源自于对真理奥义的最本质探索。
那是抛除情感和伦.理道义的赤诚，不论是道格拉斯还是奈哥尔，又或者是莉莉丝，从本质上讲他们都很像。
这或许也是他们能够冲破藩篱，踏上主宰之境的原因之一。
所以奈哥尔等人从不会因为自己的实验标本，而产生什么负罪感和心理压力。
特别是奈哥尔作为黑魔法师，行事更加肆无忌惮。
因为对巫师世界大量本土生物做过惨无人道研究的关系，他对于施法者和骑士群体的理解，甚至还要超过道格拉斯大师一些。
与奈哥尔恒立于天空中交流片刻，特别是通过奈哥尔更加详尽的了解了一下，卡塔尔星盗集团在灰烬主宰率领亲信逃亡后近些年的变化，奈哥尔从自己的黑色魔法袍中掏出了一枚燃烧着的诡异灰色肉焰。
“这是我这些年收集到的灰烬主宰所在族群的血肉精粹，只有这么多了。”
“那个老东西的族人很少，并且似乎是发现了有人在暗地里猎杀它们，所以近些年都将它们保护的越来越好。”
“与卡塔尔星盗集团的其它核心成员一样，灰烬主宰的那些族人也与它在数千年前一并消失。”奈哥尔对洛克低声说道。
血肉精粹是奈哥尔以秘法，将活生生的生物熔炼为一种高能量奇异因子的手段。
过去这一手段主要被奈哥尔运用于练尸合成兽领域，但这一次为了抓住一名七级主宰的马脚，只能以血肉精粹为媒介，尝试用占星术推演。
将奈哥尔手中的诡异灰色肉焰接过，这枚肉焰并不具备太高温度，但洛克却从中感受到了极为浓郁的生命力。
看来奈哥尔为了这枚小小的肉焰，恐怕熔炼了不下千名灰烬主宰的族人。
将肉焰收起后，洛克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随即与奈哥尔向西方群岛的黑域飞去。
以奈哥尔如今的实力及可能造成的影响力，为了避免巫师世界出现混乱，他今后也只能在西方群岛的黑域范围内活动。
一旦没有经过守护者报备就擅自离开黑域，奈哥尔哪怕是七级真灵魔法师，也将受到巫师世界守护者规则和各大真灵之塔、主宰殿堂规则的制裁。
奈哥尔前往黑域的过程，也是洛克及月之守护者向他灌输这些规则和底线的过程。
哪怕在此之前，奈哥尔已经知道那一条条极为详尽的条款。
一直抵达黑域中央的奈哥尔黑塔所在主大陆，洛克和月之守护者的飞行动作，才为之一顿。
“去吧，那些规则和条款，相信你已经记住了。”
“虽然你晋升主宰级魔法师的消息不会在巫师世界传播，也禁止你在黑域境内流传，但我可以允许你把这件事告诉你的弟子。”
“并且他已经在黑塔等着你了。”洛克对奈哥尔说道。
他口中所提弟子，自然不是奈哥尔已经陨落的亲传弟子法雷恩，而是那个一直以来不太受奈哥尔重视的记名弟子赫修。
六级后期的实力，让赫修在不久前刚刚结束的文明之战中做足了贡献。
且经过洛克亲自验策，如今的赫修并不存在反叛巫师世界的意志，从某些方面来讲，他和他的导师很像。
虽然行事上都是不择手段的狠人，但对于巫师世界，还是存在一定归属感和认同感的。
当然，这一现象的发生，也与赫修年轻时期脱离过巫师世界有关。
只有在失去母位面及母文明的庇护后，才会知道自己在星界中是多么渺小。
就像一个流浪的蒲公英，竟没有一丝一毫立足之地，也没有可以依靠的对象。
奈哥尔可能也是希望自己死后，有一个可以埋葬自己的土地，所以这么多年来宁愿承受来自位面内种种规则的制裁，也不愿离开自己的母位面。
因为这里是他的家，包括位面意志也并没有因为奈哥尔过去所做的那些错事，把他标定为与异域生物同一等级的异类，只是将他当做一个比较‘调皮’的孩子罢了。
这亦是位面意志才具备的宽博与载厚。
目送奈哥尔佝偻的身影缓缓朝着黑塔飞去后，洛克身边的月之守护者突然轻轻一叹。
以守护者所具备的感知，她已经发现附近黑域中所存在的种种黑恶事迹。
每年巫师世界都有大量的骑士、魔法师失踪，这些失踪的骑士、魔法师有些是直接陨落，还有些则是通过种种渠道被转送来黑域境内。
因为只有黑域，才能避开那些圣塔与骑士殿堂的追查。
连骑士、魔法师都存在被俘虏买卖的事迹，更何况巫师世界无以计数的底层人类。
在守护者面前，这些黑恶事迹的出现，便预示着她守护者职能没有做到尽善尽美。
但对比十几、二十多万年前的巫师世界，整个世界内部的氛围好了何止十倍。
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有奈哥尔、赫修等顶级黑魔法师在黑域内制定规则，其约束效果要比圣塔和骑士殿堂规则更加明显。
洛克倒没有像月之守护者那般多愁善感，在目送奈哥尔离开时，洛克竟觉得这个老头儿有点可怜。
“接下来，就是等待前线龙母等人的消息，然后找到灰烬主宰这家伙了......”洛克低声道。
五十年后。
由龙母丹妮莉丝等人所搞出的动静，与巫师文明在边境处和平了数万年的钢铁之堡世界群，果然在短期内陷入一定混乱和战争压力中。
面对比自身更加强大的巫师文明及巫师联盟，钢铁之堡世界群不害怕是假的。
包括已经晋升八级的钢铁之王，自认在已经吞并铁塔星域和虚妄之言文明的巫师世界面前，讨论能否战胜对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能说它们最长能支撑多久。
钢铁之堡世界群并不知道巫师文明在刚刚结束几万年的文明战争后，已无太多余力对它们发动全面战争。
但就算钢铁之堡世界群知道这件事，它们也不敢将自己的命运赌在对手身上。
席卷整个世界群的战争动员令已经在钢铁之堡世界群内部发起，但由于数万年前与巫师世界签署的那份规则契约缘故，面对巫师文明大军压境，钢铁之堡世界群不敢、也不能率先动手。
也是在这一期间，洛克等巫师世界高层终于抓到了七级灰烬主宰的马脚。
正如巫师世界最初所猜测的那样，七级灰烬主宰的逃亡，果然与钢铁之堡世界群存在些许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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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的确有点少，等我回家之后，会尽量加更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