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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司徒阔边看边笑,之后令石光珠再派人带着副本和皇帝的亲笔书信给贾伯衡:让他对如今的情势心中有数,万勿将自己置于险地,而且要稳住段隆。
京中的宁王和宁王太妃坐在府中,母子相视而笑,他们就等着皇帝的死讯传来了。不管内阁和上皇是不是要隐瞒死讯,如果皇帝驾崩也不可能隐瞒很久,想来召林大学士过去就是为了写遗诏的。上皇极有可能扶持皇长子继位,可是,如果在那之前宫中就被占据……
到那个时候,阻断送灵归京准备继位的皇长子,挟上皇以令朝臣。只要稳住了中枢就稳住了一切,加上西北平安州段隆起兵支持,他们稳赢!
贾琰这个钦差入城搞得十分郑重,段隆这个正经的方面大员、朝廷节度对他可谓是礼节周全、谦恭客气,只是贾琰同郭昂微妙的达成了一致,他也不喜欢这个段隆。凭心而论,段节度也是仪表堂堂的赳赳汉子,玩起客套这一手也不必京中文官差多少。
只是……这个人身上总是带着点兵痞气,正如此刻,他正捏着贾琰的肩膀,定要灌酒,不喝就是看不起他。段节度大概觉得贾琰这个小白脸,方才又是那么客气的回绝饮酒之事,八成是不能喝。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贾琰居然不在推脱,抓起酒杯就干了!
登时满堂喝,随即就见这位贾参政满满的又倒了一杯酒递给段隆,“节度请满饮此杯!”半醉的众人起哄让段隆喝下这杯酒,洗尘宴的气氛是段隆有意炒热的,此刻装成正人君子已经晚了,段节度捧着杯看着满满的酒水一脸苦笑。
这可真是多年打鹰被雀啄,居然栽在这样一个小年轻手里!段隆一口干了这杯酒,然后举着空杯示意。贾琰第一个拍手鼓掌,好像方才只是简单的斗酒,而不是段隆企图借此压着贾琰低头。
“这位段节度看着粗放,实则是个心细的人,”郭昂有点喝高了,眼神飘飘忽忽的:“这几天我在城里,不管去哪都有他的人跟着,想要去瞧瞧就会被告知,什么什么地方是机密不能随便看。”不过,既然正牌子钦差正大光明的进城了,这驿馆上下,如今都是他们的人。
贾琰脸上盖着毛巾,听到这将毛巾抓下来:“他这是没把你这个钦差放在眼里啊,看来对他还真不能太客气,明天、明天我想想办法。”
结果明天平安城门一开,第一支商队入城的时候,贾琰居住的驿馆就迎来一位客人。皇帝派来送信的那个,告诉贾大人京中和皇帝的情况,以及定城侯、宁王、段隆必有勾连,皇帝已经想办法替换了要送来的书信。
贾琰将几张纸从头看到尾,抽出两张交给了闻讯而来的郭昂,郭敛之倒抽一口凉气:“他们这算盘可真敢!不过,照陛下信中所说,我们要怎么办?看谭正奇就知道了,此地并不是各个都想做乱臣贼子,若是我们让程将军召集的军队入城,不说你我,此地怕是难要恶战一场。”
让送信的人自去休息,贾琰想了好一会,郭昂也不说话,两个人沉默对坐许久。贾伯衡突然道:“我们直接解除段隆的节度使职务,如何?谭正奇是当地人,让他居中说和,让军头们不准轻举妄动,约好时间,让程旷大军入城。”
“迅雷不及掩耳?”郭昂想了想:“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这倒是个好主意……”既然他也没意见,贾琰立刻派人前往程旷军中,与他约定时间,此刻程旷已经调拨了近三万人。需知在非战时,平安州一城之兵都没有三万人。
贾琰开始让之前就隐藏在平安州中的通政司探子关注节度使衙门,就在他到皇帝书信的第二日,另一个人直入节度使衙门。贾琰知道,这就是那个假冒送信的人来了,不过这一日节度使段隆处安静无声。如往日一样,绝无异样。
人都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可贾琰觉得,连风都没有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不过,段隆也没有等很久,贾琰和郭昂在次日到了段隆的邀请,说是有紧急军务要和二位钦差谈。紧急军务?
“关外蛮族即将扣关,本将也知道二位此来是为了查什么勾结之事,但军情紧急,本将即将带着大军出关迎敌。不过二位也别急,本将特意寻了平安州同知贾琏给二位带路,你们想怎么查就怎么查,如何?”
平安州同知贾琏……
郭昂和贾琰并无对视,但两个人心里想法却是一样的,段隆真绝、贾琏怎么还没离开平安州?
“为兄、为兄我是被段节度留下的,他请我务必留下,说是要请你们二位吃饭让我作陪。”贾琏也苦着脸,他再怎么纨绔,看着两个兄弟一副要生吃了他的表情,也晓得事情不妙了,“可是洗尘宴那天,我、他送给我两个小娘子,我就……所以咱们今儿才见面。”
郭敛之特别想把他这个大舅子的脑袋砸开,然后问问,你到底长没长脑子!
作者有话要说:
贾赦和贾琏这对父子,啊233333
第107章
现在就算真的砸烂贾琏的脑袋也没用了,显然他跳进了这个圈套,被段隆留下,让这个挂名同知履行一下应尽的职责。
郭昂气的甩开手,瞪着贾琏说不出话来,琏二爷再怎么好脾气,这也是他妹夫。他心虚不假,可这俩个人也不能这么无视尊卑吧,他琏二爷好歹是族兄、是大舅子呢!
“这能怪我吗?”贾琏大声道:“平素我都是这么过来的,几次来平安州都是这样,就算这次有不妥,那能都怪我吗!”说着说着,他也觉得委屈:老爷什么都不肯交代,只告诉我来往送信,你们也是这样,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损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呢。
“你只管来往送信,别的什么都不知道?”贾琰突然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贾琏一甩头:“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坐在这,还挨你们俩的骂了!”
“既然如此,我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是我的族兄,我媳妇的亲表哥,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贾琰语气变得极为郑重:“你自己也要记清楚了,你说的都是真话!你的确一点都不清楚这里头的门道,全是替你们家赦老爷送信的。”
郭昂盯着贾琏,贾琏却有点懵:“你先等会,你们俩能这样,这里头的确有事对吧?恐怕还是了不得的大事,我说自己全不知道,都是替老爷送信……那,罪责就都是老爷的。”
琏二就是这样,说他糊涂、他有时候也能分得清轻重缓急,说他明白、还总要做点糊涂事。现在倒是明白起来,郭昂没好气的告诉他:“我劝你别问这么多,咬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听父亲嘱咐才来了平安州。说不定荣国府家门还能传下去,否则岳父逃不过,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