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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算,眼前的形势都对自己不利,李媒婆赶紧就坡下驴,一跺脚,指着田大业说,“你这个孬种老叔,既然做不了侄女的主,还出来瞎张罗什么!等我明天再来找你算账!”
骂完,她把田大业使劲往边上一推,然后急匆匆的就出了院门,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身“呸”了一口,这气鼓鼓的走了。
围观的村民们这才跟着嬉笑起来,都说还是第一次看快嘴李媒婆被人呛得没话说了,今天这热闹没白看!
李媒婆走了,田大业一抬眼,对上了二姐的眼神,登时被田玉娥的样子吓得说不出来话。
原来田玉娥不知何时身形变得佝偻起来,走路的步态也和他那去世的母亲极为神似。
别人看不出来,但田大业却一眼就认了出来,吓得他直往后退步,一直退到了牲口棚边上,差点被小黑子的尾巴甩在脸上,他这才醒过神。
田玉娥开了口,声音是苍老又沙哑,还带着几分怨愤,“老三,你这个不孝子,还不给我跪下!”
这声音对于老田家的人来说太熟悉了,不是别人,正是田芬芳的奶奶,田老太太。
一见这情形,田大业知道,这是母亲的鬼魂附身在了田玉娥身上,他赶紧连滚带爬的跪了下来。
“还有你那坏了心肠的媳妇呢?也让她给我出来跪下!”
此言一出,本来还躲在正屋不敢出来的素春花已经吓得两股战战,哆哆嗦嗦扒着门框不敢迈步。
看她不动弹,田玉娥忽然冷笑起来,那诡异的笑声,把爬墙头看热闹的孩子吓得哇哇哇大哭起来。
而就在这时,素春花脚边的风箱突然开始自己鼓起了风,吹动着灶间的火苗呼呼往出冒,这骇人的一幕彻底击垮了她的神,吓得她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正屋,咕噜到田玉娥的脚下。
院里围观的村民,一开始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嘻嘻哈哈的站着墙头,这时候一看田玉娥露出了出马仙的本事,一个个都吓得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说话了,又不懂事的小孩还要问家长,也被赶紧捂住了嘴。
田玉娥用母亲苍老的声音说道,“当初我死之前,你们两个和玉娥都在身边,口口声声答应我好好照顾芬芳,她是你大哥家的独苗,当初你大哥大嫂对你们姐弟多么关照,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没想到,我死了还不要一年,田大业,你们两口子竟然就想把我侄女儿给卖给瘸老汉!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随着田老太太一声悲愤的怒喊,院里的大水缸“哐”的一声崩开了,水缸里的水“哗”的一下子奔涌而出,流了满院子都是,吓得在场众人心跳如鼓,田大业两口子更是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连连求饶。
“妈,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田大业一边说话,一边使劲往脸上抽自己的巴掌,素春花则吓得不敢抬头,跪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泪搅和在一起。
田芬芳这时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抱住田玉娥的大腿哭道,“奶!我太想你了,奶!”
田玉娥抬手摸上田芬芳的头发,眼泪滚滚而下,但开口还是母亲的声音,“芬芳,我可怜的孙女儿,奶奶知道你不容易,不过你现在不比从前,好日子还在后面,不用哭,今天奶奶就替你做主,把家跟你老叔分了!”
一听说要分家,田大业抽打自己脸颊的手停了下来,他跪着蹭到田玉娥跟前,求道,“妈,家不能分啊,分了家,我家大墩子咋整?盖新房都没地方,到时候娶媳妇咋办?”
他情急之下,说了实话,让村里人也听出了他的真是想法,原来这田大业舍不得分家,要卖了侄女,都是为了自己能霸占大哥和嫂子的财产啊!
这时候就要胆大的村民大声说道,“怪不得田老太太不能安心,看来真是田大业不孝顺,而且还想着欺负孤寡侄女,太不要脸了!”
“就是,折腾折腾他就对了!”
一听周围的声音,田大业更加心慌意乱,对着众人喊道,“你们懂啥,这是我家的家务事,你们管不着!”
“他们管不着,我可管得着!”田玉娥的声音忽然尖利刺耳起来,他声音刚落,一直躲在正屋里的大墩子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听声音十分痛苦,吓得素春花顾不得什么,赶紧跑了进去!
第15章分家
素春花冲进屋里,发现自己儿子正在炕上抱着脑袋打滚,一边滚一边大声尖叫,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
她登时慌了手脚,哭着跑上去抱住儿子,不断叫他,“墩子,墩子,你咋了,快,跟妈说,你咋了,你哪疼?”
“妈,我头疼,我头疼,我脑袋要炸开了!”
大墩子用手使劲儿掐着素春花的手臂,甚至都把他娘的胳膊掐出了血印子,可见头疼确实来的邪乎。
素春花知道,这肯定是田玉娥搞的鬼,她心里虽然恨,可更多的还是害怕。
冲出屋,她一个头就磕在了田玉娥脚下,哭喊着说,“娘,你快停下吧,大墩子是你的孙子,你不能这么折腾他啊。”
“呵呵,现在知道他是我孙子了?!那芬芳就不是我的孙女儿了么?!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凭什么占了芬芳的宅子和田地给你们的儿子!大墩子还有你俩疼,我的芬芳呢?没了爹娘,又没了爷爷和奶奶,她怎么办?!大业,今天这个家要是不分,我就不让你们两口子消停!”
她话音刚落,屋里又传来了大墩子的呼疼声。
素春花虽然为人吝啬,对田芬芳心术不正,但她对自己的骨肉确实真心疼爱,见不得儿子受一点罪,她流着眼泪拼命摇晃着田大业说,“当家的,你快答应老太太吧,咱们快把家分了吧!”
田大业也心疼儿子,但这时候要是松了口,日后那宅子和地可就真的要不回来了!
他正犹豫的时候,旁边的孙天成开了口。
“田大叔,我是个外人,本来不该开口,但你得分清轻重,别的且不说,只说李婶刚才说的,你背着田芬芳私定亲事这一条,往严重了说,可以去派出所报警,就告你拐卖妇女,贩卖人口,而且你现在坚持不分家,就有侵吞田芬芳财产的嫌疑,要是告到法院和派出所,你最后不仅得把财产都归还,没准还得被判刑。”
孙天成这番话,说的轻描淡写,不像是故意威胁田大业的口吻。
然而他身份特殊,村里人都知道他有文化,懂知识,又是城里人,所以他一开口,根本没人怀疑。
围观的村民一听田大业犯了这么大的事儿,都在墙头上起哄道,“田大业,你是要钱不要命啊,亲妈出来都拾不了你,难道真的去见了官,吃了牢饭才松口?”
“就是,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田芬芳都给他家干了多少年活了,按说早该分家了,其实当初田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