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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工作而已,她与眼前的这名男子之间并没有也不会有更多其他的关联。可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起之前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从见到龟甲贞宗的第一眼开始。
从那个时候开始,池小言就觉得这家伙根本就是个麻烦。那种莫名其妙的近密,那种有意无意的撩拨,那种时时刻刻都十分炽热的视线这样的性情让池小言完全没有办法去接受。
可他偏又是所有付丧神当中最可靠的一个。连以一向以忠诚著称的压切长谷部,在面对她这个新主人的时候都经常会表现出犹疑,可龟甲贞宗却完全没有,就好像他完全不曾随侍过之前的那位主人一样。
他这副样子,究竟是给本丸的主人看的,还是给她看的?
这样的念头在池小言的脑海当中一闪而过,她忽然有些害怕。
不,不对,不应该,这样的念头不应该出现。因为在她与龟甲贞宗相处的全部时间里,过去、现在、未来,她都只会以审神者的身份存在,所以这样的念头根本就没有必要。区分这两个概念根本就没有必要。
她就是审神者。龟甲贞宗对她表现得十分忠诚,这样就足够了。
用纱布沾了伤药,池小言的指尖轻轻划过龟甲贞宗的皮肤。她终究还是没有解开龟甲身上缚着的绳子。温热的触感隔着纱布透过了池小言的指尖,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人身上的致的肌肉线条。
尽管池小言已经很努力地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指尖还是不经意间会出现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颤抖,和着龟甲在她头顶呵出的气息的节奏。
由于只是临时应付的包扎,因此治疗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处理完最后一处伤口之后,池小言长长地松了口气,她站直了身子,随意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接着示意龟甲自行把衣服重新打理好。
然后池小言转过了身,自然而然地挪开了一直锁在龟甲身上的视线,这才开口问了句:“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去了哪儿?”
“这次的敌人有点棘手。”龟甲站起身,一边整理着衬衫的衣领一边说道。
“跟之前比呢?”
“似乎变强了很多。”
池小言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事情似乎正在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啊……这样下去……
“其他人呢?”池小言又问了一遍。
龟甲贞宗却并没有回答。
等了许久不见回音,池小言有些疑惑地回过头,却被近在咫尺的青年男子吓得向后退了半步。她这会儿脚步有些虚浮,加上着实有些受到惊吓了,后退的时候一个不留意,竟被自己绊了个踉跄。
龟甲贞宗连忙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向后跌去的池小言。
“哦?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了呢。哈哈哈哈……”不远处的门口忽然响起了个温柔而带着磁性的声音。
池小言霎时红了脸,她连忙挣扎着站了起来,退开了些许距离。
这个时候不需要做什么特殊的解释,毕竟解释得越多就越显得心虚。池小言深知这一点。且不说她这会儿究竟有没有真的心虚,总之转移话题显然是个很明智的选择。
迅速调整好了状态之后,池小言对着门口的三日月宗近轻笑着问了句:“怎么样,有受伤吗?”
“嗯,注意到了吗?真让人觉得欣慰呢。”三日月含笑看着池小言,目光里似乎透着一股专属于老年人的慈祥。
“唔……”池小言摸了摸下巴,“那麻烦把外套稍微脱一下吧,我来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于是那件十分华丽的狩衣就被以一种特别粗暴的方式剥落了下来。池小言甚至有点瞠目结舌你们平安时代的老人都是这么脱衣服的吗?
好在三日月并没有把那件狩衣团成一团扔在一边,而是好好地将它叠了起来。侧头看向池小言的时候,三日月轻笑了声:“抱歉呐,我不太会打扮呢,一直都在受人照顾。”
所以为什么要打扮得那么华丽啊……池小言不由得暗自腹诽了一句。不过说起来,作为平安时代的贵族,由旁人伺候梳洗打扮也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当然池小言觉得这并不能当成脱衣服脱得粗暴的理由。
“你还有什么事吗?”三日月宗近的视线忽然落在了池小言身后一只伫立着的龟甲贞宗身上。
“不,并没有什么事情。”龟甲微微仰了下头,“不过在主人身边护卫本来就该是我的职责。”
“没关系的。”池小言侧头瞥了龟甲贞宗一眼。
之前莫名产生的情绪已经悉数被压抑了下去,池小言轻声说了句:“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去休息吧。”
龟甲贞宗眯起眼睛,镜片上折射的光线将他眼底的情绪尽数藏了起来,他颔首,十分顺从地顺着池小言的话接了句:“是啊,不是完全的状态就没办法迎接下一次的疼痛呢。”
说完,他迈步向门口走去。
擦身而过的时候,池小言的视线恰透过镜片落在了龟甲贞宗的眼里。池小言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是停滞了一瞬。
她忽然产生了一种叫住这个人的冲动。但她并没有那么做。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于是那道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门背后。旋即,池小言回过神来。再将目光落在三日月宗近身上的时候,池小言忽然觉得眼前这位付丧神眼里的情绪有些意味深长。
池小言低下了头,重复起了方才的动作。
论身材,同样作为付丧神的三日月宗近身上的肌肉线条也好看得紧,指尖在上面摩挲的时候,池小言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不住加速。
这或许就是时之政、府不喜欢女审神者的原因吧。这样的场景以后大抵还有很多,要努力适应才行。
池小言这样想着。
“这就是传说中的skinship吗?”三日月却显得比池小言轻松很多,毕竟存在了上千年,这种程度的亲昵还不至于让他产生什么异常的情绪,是而他有足够的空闲来用言语调侃眼前这个有些慌乱的小姑娘。
不过小姑娘的反应却是相当稀松平常。面对突然冒出洋文的三日月,池小言连眼皮也没挑一下,尽管手上的动作还是加重了些许。
“哈哈哈哈……”三日月忽然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池小言问。
“没什么。”三日月垂眸看着这个全神贯注为自己疗伤的小姑娘,沉声说了句:“只是有点诧异,你不想问我发生了什么吗?”
池小言手上的动作忽的停下了,她终于抬起了头,对上了三日月那双含着新月的眸子。
“我问的话你会告诉我吗?”池小言的语气里带着些嘲讽,“你们明显是串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