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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丧神必然会遭受更多的伤害。
这是池小言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她无法估量那样的伤害她是否能够负担得起。
尽管她知道,付丧神们的身上都带着金色的御守。按照时政的说法,那当中蕴含的强大灵力可以保护付丧神们于破坏。
话虽如此,池小言依然觉得这样下注的风险有点大。
果然还是先思考一下撤退的路线吧。一旦感觉战况不对,至少要能保证全身而退才行。
“热田神宫据这里还有多远?”池小言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一连串的思考倒是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她之前那种对战斗的恐惧感。
“你想退到那里?”织田信长却是立即判断出了池小言的意图。
池小言点了点头:“敌人的状况有点异常,如果真的应付不来的话,至少要先找到个可以依仗的据点。”
织田信长侧目扫了池小言一眼:“神宫建在半山,虽然易守难攻,但也容易被包围。”
“但居高临下状况看得更清楚不是吗。”池小言带着马缰,任由胯、下的战马原地踏了几步,“而且,既然容易被包围,那么自然也容易形成内外夹击的局势。”
“战场本就是瞬息万变的,不到那一步,利弊究竟孰轻孰重总是很难分清的,不是吗?”
“哈哈哈哈……”织田信长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接着,他忽又敛去了笑,眯眼盯着池小言,“你就不怕在神前交战亵渎了神明吗?”
“呵呵。”池小言轻笑,“连您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我本就不奉神。”
“你果真是个有趣的人。”织田信长握紧了缰绳,唇角轻轻有些上扬。
“您过奖了。”池小言含笑应道。
织田信长自腰间抽出了佩剑,沉声又道:“既然它们的目标是我,那就由我来引路吧。今天本就是杀戮的日子,恰用那群杂碎的身体来祭刀。”
言毕,织田信长竟是直接策马挥刀朝丛林的方向直冲而去。
感受到了织田信长的靠近,溯行军们明显变得兴奋了起来,而在堪堪接近战场的瞬间,织田信长忽然调转了马头,直顺着大路的方向飞奔而去。
见自己的目标转移,溯行军们当然也想立即跟上。原本它们与付丧神战得就是旗鼓相当,此刻它们一心想要抽身出来,付丧神也很难完全地把它们限制在原地。于是两方就这么且战且走,一路随着织田信长行进的方向向热田神宫靠近着。
池小言也是立刻策马向织田信长行进的方向飞奔而去,而原本跟着织田信长的几个步行的侍卫则是直奔着热田神宫附近的军营寻求增援。
新一轮的战斗即将打响。
作者有话要说:
这伙人生生将四图打出了七图的效果,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队长表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并沟了一打玉钢。
第41章尾张见闻(一零)
其实织田信长与池小言一行人遇袭的地点距离热田神宫并不是特别远,而在战马极速的飞驰之下,这段颠簸的时间更没有很长。但池小言依然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
她不由得感叹,审神者这玩意儿真是个体力活。
在神宫里驻守的信徒们显然被这个架势吓到了。几个青年人甚至试图合力将织田信长拦在门外。但织田信长即使是在面对那么多人拦阻的情况下也丝毫没有减缓脚步的趋势,于是那群神宫里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织田信长冲到切近,将战火一并卷到这处清静之地。
“真是抱歉……”随后而来的池小言勉强在自己有些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来这里打扰实属无奈,之后自当赔礼。但此刻还请各位去屋内暂避为上。”
为首的青年显然不服,还想上前争辩,却被门边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喝止。于是之前在院内聚集的一脸愤愤不平的人们终于还是悉数躲回了屋内。
院中彻底沦为一片战场。
池小言原本有心跟着那群人一同躲到屋里去,但考虑到两方的立场,她觉得这样的举动似乎不太得行。
好在这一路战来,溯行军的力量已经被削减了不少。而没过多久,之前织田家侍卫去寻找的援军也到了。在众人合力之下,这伙溯行军总算被全数歼灭了。
尽管代价有些惨重。
看着在自己面前的挂了的付丧神们,池小言默默叹了口气。大太刀萤丸和太刀三日月宗近还好些,其他几位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达到了不容忽视的程度。
“真是太奇怪了,这个时代的敌人应该不会有这么强才对啊。”萤丸嘟起嘴,有些不满地起了那振看着比他的身长还要长些的大太刀,“好疼啊……”
“而且看样子似乎还会有敌人出现。”战斗结束之后,药研几乎是瘫坐在了地上。
“有点难办呢……”宗三也是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幽幽叹了口气。
池小言瞥了一眼在跟神宫中人交涉的织田信长,又扫过了眼前几人身上的伤口,接着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总之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她觉得自己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处理伤口,布置战术,这是时之政、府给审神者划定的在战场上的定位,池小言也在一直很努力地完成这两项任务。因此她倒是从来没有因为自己不能直接参与战斗而感到羞愧,毕竟术业有专攻。
但到现在,池小言也开始认真思考起了加强自己直接战斗能力的必要性这个问题了。她忽然发现,在实战的过程中,自己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地逃离正面战场,而自己实力如果太弱的话,付丧神在战斗的过程中很可能要分神照顾她,否则她可能会出现意外不管最终结果是哪样,对于任务来说都是不良的影响。
“很疼吧?”池小言轻声问了句。此刻在她眼前的是药研藤四郎的那副有些瘦削的身体。虽然作为短刀,他的身量也不算矮了,但不管怎么看,眼前的这个少年都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单薄的身子上的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看得让人不由得心疼。
“这点程度的伤不算什么。”药研却是用十分低沉的嗓音说着漂亮的话,以实际的行动告诉池小言,他并不是个孩子。
他是个久经沙场的战士。
“那也算是工伤了。”池小言的手指划过了药研藤四郎胸前的皮肤,温热的触感轻轻地略过药研藤四郎的神经,有些痒,让人不自觉地有些局促,“呐,别告诉一期啊,不然他以后不肯再让你们短刀出阵了可怎么好!”
“大将……”药研藤四郎想说一期哥并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可事实上,的确是每每当一期一振看到短刀们身上的伤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