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禁咒司
“道长谬赞了。”
卫子云觉得自己还真的当不起,若非自己本尊修为,这原身想踏上修行路还真的挺难的。
天下万事万物,都要认清自己,唯有这一步上看得清楚,以后也不至于看不清自己的定位。
多少人都是在一声声呼喝声之中迷失了自己,此为修行第一忌。
不过,目前还是以正事为要。
“道长,今日在下就准备去往荆郡。”这是要离别了。
“嗯……这么急啊!”通广道人一愣。
卫子云自然不知道通广道人所考虑的事,目前天下事态奇怪不定,想来想去,家乡哪里是不用考虑了,依着原身家庭情况来看,恐怕真得去从军了。对于卫子云而言,可是很不利啊。
这身忠诚大燕朝廷的念头很重,一旦从军可就谈不上什么自由了。尤其是南方各地丢失太快,很明显大燕朝廷必然从北方各镇调兵,这时候从军,实在谈不上多明智。
“不过小友若不嫌弃,我这里可修书一封,你可去荆郡先领一个禁咒司的差事如何?”通广道人决定还是试一试这年轻人根底,只是自己虽然不能去了,留给其他门人也好。
“禁咒司!”卫子云思索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这是大燕朝廷开国时候就已经设立了,专门负责鬼神之事,只是品级很低,最高的主事才不过六品。
当然了,莫看官职品级很低,这真的是位卑权重的典例。
到了今上登基,这禁咒司主事晋升为五品,可就更不一般了。若是换成旁人,恐怕当场就要怒斥一句,歪门邪道,不入正流,换了卫子云来,自然清楚,如果按照通广道人所言不错,那么进入这个部门,恐怕未来可期。
不再犹豫,卫子云当即同意了。
通广道人也是大喜,当即准备笔墨纸砚,手书一封推荐卫子云。
若是卫子云原身在了,这是决然不可能的,一则家庭问题,二则卫子云原身志向就不在此。
禁咒司原本就是朝廷所设,人员并不充足,毕竟关系要害,大燕朝廷也不是傻子。因此只在各地要害地方设立禁咒分司,人员也少,自从扩充了不少散修和道门的修士之后,这个机构已经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开始膨胀。
对付普通散修,自然是拉拢为主,对于其他道门修士,自然也有手段。
推荐卫子云去荆郡禁咒司,通广道人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个问题。朝廷的这碗饭,可不好吃。
“禁咒司虽然拉拢了不少人,可不过是一群没见识的散修,真正实力强劲的,没几个,加上有着门人照应,这年轻人应该应付得来。”通广道人写完书信,便交给了卫子云。
“多谢前辈。”
不提卫子云此刻心情如何,只是全程上下应了那一个道理,修行之人,事之由心,所谓心之所欲,万事随之。
“倒是有了个好去处。”这是卫子云目前所想的,不论从军,还是为官,他目前都不想,正好这禁咒司倒是一个好地方。
离了这山神庙,卫子云朝着北方而去,虽是这小道,但也是近途。
“此去荆郡,先到荆县,如果顺路,还能看一眼大泽之水……”想到这里,内心又几分激动来,要知道,这世界有着鬼神仙真,这大泽之湖,有着一尊水君,自古以来就是祭祀着,主宰着大泽之水周边千里地方生灵,更别提附近周遭因之受益的其他水系网络。
这尊神灵,论实力根基,卫子云觉得恐怕已经不逊色于大燕一些龙庭帝王了。
当然了,比之大燕太祖肯定要差得多了。
想着这身以往见识,其他的不说,这份了解,就已经极为不错。
“曾经有着古书中讲,上古正神各依地方而祭祀,但到今天,也不过几尊而已,真正被朝廷重视的,除了天神就是这些了。”莫要以为,做了主宰地方的大神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人道之力伐山破庙移山倒海真不是虚幻。
调动人间朝廷之力动摇山河,改易地方虽然损耗国力,甚至造成一些王朝国势衰弱,甚至灭亡,但这神灵,也将从此失去其重要性。甚至原本的神道至尊位格都要动摇。
要知道,这世界地方上可不止大泽之水这一个湖泊,原本都有强大的神灵祭祀,甚至古时天子封建天下册封诸侯,也有不少地方名山大川为一时之强大神灵,可最后都衰弱了,这里面,除了国运之外,还有原本一些原因。
你在原本一个小国,位置非常重要,拥有举国之力祭祀,论实力敢和一些天神较量,可等这国灭了,你的重要性也就没了,国君怎么可能还祭祀你,肯定要削弱,甚至原本这国的神灵都要针对你。就是这个道理了。
路上,卫子云经过一个村子,雇了一匹驴子。
“官人一看就是办大事情的。”驴子的主人是一个老人家,去过不少地方,只是近来不太平,生意都惨淡了不少,等雇了这驴子,这老人面色欣喜,什么好听就说什么。
“老人家,这地方百姓都去了北边,你们不走吗?”卫子云问道,毕竟这南方反了,都不怕吗。
“走啥,我们要是走了,这土地咋办。”老人家头也不回地说道。
“再说了,我们这里远一些,也杀不过来。”当然,老人家还没说的是,虽然村子里都忧心忡忡,可这老祖宗传下的地还是不能丢啊,再者,人走了,吃啥喝啥,就算南边的过来了,还不得要人交粮啊。
与其跑路,反不如不跑。
老人家年轻那会,父亲还在时候也经历过当年嘉帝时期青阳之乱,可比现在紧张了,还不都过来了嘛。
“官人家肯定是要去荆县吧?”老人问道。
“嗯,有几个朋友。”卫子云随口答道。
“当年老朽年轻时候也在荆县做工,那时候也和现在一样,这么乱起来过。”老人家说着。
卫子云听着,并不答应,只是心中有几分感慨,果是天下兴亡,民生艰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