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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挺得意的:“哥们儿牛逼,你也挺厉害的。”
俩人成绩都不错,都是国家二级运动员水准。
其实,多多少少有点儿失落。秒,这在中学生比赛里什么概念?
就是兜风小短裤和那条紧身骚裤子的差距么!周遥都有点儿懊恼,早知这样,他下回一定穿紧身裤来,豁出去老子的色相了!
不远处,田赛场地上渐入佳境,他们球队中后卫刘春雨正在卖力地扔铁饼。田径队的牲口再次玩儿票不计名次,刘春雨就很有戏,这一掷扔出很远,扔到了第一。能跟大春春竞争的就是他们学校篮球队一个大前锋,总之都是铁塔式猛男。周遥他班的杨环环也很有勇气地报名铁饼了,重在掺合。
队友都在看台上给刘春雨加油,任琼在喊“大春春给我扔个八十米!宝贝儿你肯定第一!”
他们球队哥们儿都是校园英,一出手就有,拿好几个第一名了,就他还没有。争强好胜的心态,周遥却是有的。
潘飞明摆着就是报了输球的一箭之仇,秒。
周遥在瞿嘉面前“啊啊”地甩着胳膊转了个圈,简直想扑到某人怀里撒泼,碍于众目睽睽之下不方便打滚儿。体育老师那个秒表到底准不准?凭什么啊,手指头一抖就给他掐慢了。就是这个秒表坑了他。
……
“加油,嘉你今天给我争气。”周遥跟瞿嘉擦肩而过,紧紧握一下掌。他们班拿了一堆第二第三了。
瞿嘉缓缓走向田赛场地,那边的老师吹哨子让运动员报道集合。
他下意识再次环顾四周,没发现王路军他爸跑过来围观他比赛,心里暗暗松一口气。
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就有点儿忌讳,干吗来的这人?
王贵生那人干吗来的?其实,肯定不是就为给俩学生送个奖状。都多大了,高中生了,又不是小学生,谁还稀罕那一套虚头巴脑的东西?
王贵生是他们绿化包工队的头儿,挑大梁的师傅,周末大老远地过来,找学校领导拉活儿。没活儿干,难道真的沿着东大桥大街蹲在树坑里,等着天上掉钱吗?
厂子里放他们出来,根本就不管他们了,十几人的小作坊,拉不着活儿欠债破产了你们也不可能再回车间,没你的岗位和工资条了,你就回家饿死吧。上有老母,下有儿子,自己岁数大了身体也不比年轻了,家里可能还有重症病人,能怎么着?工人家庭,家家都这样儿紧巴困难,家家都一堆债,谁家日子也没有活得更容易更滋润。
王贵生进校门就直奔管事儿的人,找朝阳一中的后勤部门领导,正好也都在,递烟,攀谈,熟络,想包校园外墙周边的绿化和养护。
说了好久,从这个管事的被打发到那个管事的,学校里转一圈儿了。后来,果然把给周遥瞿嘉写的奖状亮了出来,夸朝阳一中的学生“热情、地道”。
后勤办公室就在操场后边,挨着体育部,那小领导还真就认识周遥,都特熟的,就看上这张奖状了:“你认识足球队的周遥?那孩子是挺不错,据说学习还特好。”
“是吧?”王贵生笑道,“是特好,热心,对我们工人也仗义,现在这样懂事男孩儿可真不多。我家里也养一臭小子,也一边儿大,忒么的差远了!”
小领导再打量,点头:“王师傅我瞅您挺能干的,机床厂么都是老熟人。成,下周末带你们的人过来吧,学校正好夏天要重做那些树和草的……我回头打个报告,应该没问题,都重做吧,你们下周过来吧。”
“成,成,那真谢谢您了。”王贵生点头,“我们全都是厂里老人儿,干活儿都麻利儿,到时带齐了人和家伙事儿来,几天就给您完工。”
一个四十多岁爷们儿,国企大厂干了大半辈子,一夜之间铁饭碗没了,混在街面上找临时工,能拉下这张带褶子的老脸,不容易的。很多人就是拉不下这张脸,憋了一口闷气就下岗了,就在家里蹲着骂社会骂娘。
天顶是艳阳,王贵生撩起汗衫,擦掉满头热汗,缓缓走到操场旁边。
前边还就是跳高场地,瞿嘉按号码排位顺序站在运动员队伍里,一抬头,望见这位老王同志。
还真来看他比赛?!
……
从小到大,就没有家长来校观摩过他参加运动会或者任何集体活动。
今天运动会也对家长开放,反正瞿连娣就没来。瞿连娣是知道儿子别扭嫌烦,嫌她多话,所以不来找这个别扭。除非老师点名请她喝茶,平时才不来学校露面呢。
当然,这王贵生也不是瞿嘉家长,跟他就没一毛钱关系。
他亲爸这些年,都没来看过他一眼。
……
第60章嘉奖
跳高比赛拖得很长,远不如短跑一枪来得痛快。全年级二十几个男生报名,挨排儿跳。
所以瞿嘉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场地上晒太阳,敞开两条大长腿,发着呆,心里琢磨这帮人怎么还没跳完?跳完赶紧摊儿吧。
周围全是大长腿,贴着号码牌的人坐了一地。
大下午的太阳特毒,瞿嘉脑门儿肩膀好像又黑一层,晒成他家炉子边缘的黑碳色,带着几分煤球的金属光泽。阳光十分刺眼,都看不清,他眯起眼睛。
不远处那位喊了他一声:“哎!”
瞿嘉眯眼瞅着王贵生。
王贵生从黑色尼龙包里掏出一个遮阳帽,给瞿嘉一扬手。
瞿嘉皱眉,立刻就想摇头“老子才不用你的”,那位别人家的老子就抻开马步,直接来了个抛飞盘的姿势,隔着二十多米,把遮阳帽“嗖”得就甩过来了!
甩得还挺准,瞄着瞿嘉的头嗖嗖地飞来,他赶紧往后一仰伸胳膊接住,默默地走,四面的人都看他们呢……
王贵生咧嘴一乐,行吧?
瞿嘉一声不吭把帽子戴头上了,一双眼挡在阴凉下,领了这份好意,也不能太不懂事儿了再给“嗖”回去吧。
很旧的遮阳帽,头顶那块布都没有,就是个帽檐,晒着他的头皮,但是周围好多人连这个帽檐都没有呢。瞿嘉埋头搓他的大腿小腿肚,背后有人还在八卦他:“哎那个二班的,据说厉害,能跳一米七五。”
“一米七七,前天看他在操场练了,好像过了。”
“他能过一米七七的杆?扯淡,不可能的他过不去!”
“……”
人多,筛得也快,从一米四就稀里哗啦筛下去一批,一米四五再下去一批。很多人就是拿两条腿生往上迈,撑死了蹿过一米五就歇菜了,平地蹦高还能飞啊?
能飞的几个,从一米五五的高度开始见真章了。
瞿嘉从地上麻溜儿跃起,双脚轻轻弹跳两下,身体就是很轻的,缓步走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