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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通道口,报刊亭旁边,手里攥了一本杂志刚刚走过去的那个男生,是谁?
他都怔愣了,弄得唐铮也愣了,又怎么啦?
唐铮视力也不错,然而这事与眼神视力都无关,唐铮不会整天在大街上寻觅长相身材像周遥的人,但瞿嘉就会。
他满脑子就是周遥。
他刚才好像看到了,周遥沿着地铁站口的通道大楼梯走下去了。周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瞿嘉是在心里喊出那两个字,嘴上没能喊出来。
本来嗓子就哑,惊愕得完全发不出声音,在错愕与恍惚状态下他突然甩开大步奔跑起来!
疯狂地奔跑。
这就像在做梦,又像是感情的一种羁绊和轮回,他奔跑在从王府井到东单地铁站这条熟悉的路上。只不过这次他是倒着跑,让自己沿着这条路跑回去了,跑回他们两人最初微笑看着对方、牵起手的地方,回到这份青春萌动最开始的地方。
就让时光倒流吧,我们还能跑得回去吗?……
唐铮也不慢,事实上应该比瞿嘉还快,但就没看清楚奔跑的目标在哪里?结果就是校队纪录保持者唐铮大爷空有一身加速度,但不知道终点线在什么位置,只能莫名其妙地跟着瞿嘉傻跑。
烈风在耳畔癫狂地呼啸,酒一下子全醒。长围巾飞起来就一下子被风扯脱,刮走了,瞿嘉目不斜视就没有停步回头去捡。这也是他老妈给他织的,跟周遥那条款式一样,只是织成了驼色。
围巾甩到后面,唐铮伸手一捞……
瞿嘉飞快冲下楼梯,地铁站售票大厅这次都没人排队。过年了么,京城里各样交通工具都很空敞,一路畅通无阻,但瞿嘉这回仍然没有买票。
他两眼发直盯着站台而去,一步迈三个台阶,跃下很长的一段楼梯。有一脚可能是踩在台阶边缘,啊,崴了一下,生疼,视线急迫地追逐那快要进站的列车。
他看到了周遥一晃而过的身影和侧脸。
列车车轮撞击铁轨的轰鸣声在耳边回响,瞿嘉剧烈地喘息着,飞跨过围栏障碍,往四面张望。这个地方他无比熟悉,场景都像昨日重现,只是上一次是为叶晓白为唐铮,而这次就是为他自己。
大厅宽阔高远,刺目的灯光照亮前路每一个角落,无法再回避真实的内心。
瞿嘉一眼就盯着他要找的那个人了,隔着好几层人群。乘客不算太多,但各人往各人的方向穿梭,就挡住了他奔跑的方向。他哑声喊了一句“周遥”,周遥的背影就逆着列车飞速进站的方向,穿着颜色熟悉的羽绒服外套,快步走着,好像就要往那漆黑的涵洞踏进去了……
周遥要干什么?
“遥遥!!!”
瞿嘉拨开眼前的人,再撞开另一个,飞跑过去撞向列车车厢,就在车厢开门的瞬间抓住周遥的臂膀。
啊
哐铛
那天,全车厢的路人,眼睁睁看着一个疯狂的男生以50米冲刺的加速度撞进车门,扑倒了另一位很无辜的男生。俩人几乎是扛着抱着对方,一头栽进车厢,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第90章赔罪
那天,全车厢的路人,眼睁睁看着一个疯狂的男生以50米冲刺的加速度撞进车门,扑倒了另一位很无辜的男生。俩人几乎是扛着抱着对方,一头栽进车厢,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这是要抢座的吧。
抢座占座都没见过如此激烈的全武行,关键是两个都没能占到座位,都磕地上了,够蠢的。
正对车门位置,眼前就是一根扶手立柱向他俩的面门直撞上来。幸亏有人眼明手快,抬起胳膊挡了。
许多人沉默地看着他们,俩人都陷入长时间的怔忡,仰脸面对车厢天花板上的灯光,摔得头晕,躺在地板上喘。瞿嘉换了个姿势,仍然紧抱周遥不放,过好半天才轻声问:“周遥?”
周遥都被压趴下了,人高马大的身材被迫横在车厢里,就把过道的空间截了,谁也过不去。
“唉,下车。”有人从周遥脚边想迈过去,“您两位,上还是下?”
周遥头顶一侧的车门,脚冲另一侧车门,狼狈地挪动一下屁/股和腿。他瞪着压他身上的人:“你要干吗啊?……瞿嘉你扑我干什么?”
“……”
“你往那边走干什么?”瞿嘉愣着,反问,“你往铁轨下面走干什么?你来这个地铁站干什么”
“我往哪走了?”周遥也快摔晕了,“我就是,走到这里就想下到站台上看看。”
“你要看什么?……”瞿嘉突然就发觉自己可能弄错了,超级尴尬,要出糗了。
操。
真的出糗了。
他缓缓放开周遥,站起来,酒到底醒没醒。
“我就想回来看看,有人上回摔跟头摔了一身伤的地方。”周遥被围观得确实尴尬,一骨碌从车厢地板上爬起。
“结果我自己也摔了。”周遥把脸别过去,不想跟混蛋说话。
真的弄错了,瞿嘉也闭上嘴不吭声。
那几杯红星二锅头的后劲儿比较大,醉意还滞留在他意识里,血液里,头就发晕了,智商都掉线了。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吓坏了,以为昔日场景重现,脑内回放了叶晓白差点儿坠轨的一幕,毫不犹豫就冲过去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可能性,周遥假若有危险。
这趟车就卡在这里,站方管理员都跑过来,几个逃票的学生闹什么呢?
他们一起被请下车,乖乖低着头都出来了。
羽绒服外套蹭了一身土,帮人家擦车厢地板来着。
周遥揉一下自己的胳膊肘,刚才摔倒时撑住扶手立柱,撞了他了。他奋力地挡住瞿嘉的头,不然瞿嘉就要一头撞柱子上了,那个蠢猴儿……
唐铮趟着悠闲的步子从后面走过来,脸上似笑非笑,把手里的长围巾往瞿嘉身上一扔:“你的,跑了一路满地掉东西。”
刚才谁没买票就冲进来了,你们几个,怎么回事?逃票的是哪个?
好几名管理员走过来,问他们。
瞿嘉重新戴上围巾,老实承认:“我逃票了,我去补票。”
戴红箍的管理员相当气愤,不停嘴地批评教育这个不乖的学生:“就两块钱你也逃票啊?而且耽误列车误点了这是很严重的行车事故,你知道吗?……你这样得按照三倍罚钱的,知道吗?”
瞿嘉垂着眼,点头,知道做得不对,认罚。
戴红箍的还没教育完呢,一指瞿嘉:“你是哪个学校学生?学生证,你的,拿出来。”
“……”周遥紧张地抬起眼。
一看这样阵势,唐铮两手插在外套兜里,一笑,开口帮忙解围:“不好意思啊,对不起啊!意外,误会,我们也不是故意逃票,我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