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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如此,荀慕生却相当清楚时间虽有,但自己已经不愿再等。
文筠默许了这段关系,也不抗拒他的亲吻,最初笨拙得连舌头也不会动,现在总算能稍稍回应。
但这无异于只给一个困倦之人十分钟睡眠时间,醒后势必更困。
他尝到了文筠的甜头,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希望占有文筠。
可文筠却跟他讨要“时间”。
他自然明白从“爱”到“做”需要时间,但对文筠的渴望让他越发迫不及待。
文筠与他接吻,却抗拒他的抚摸,每次只要他碰着文筠的小腹,文筠就会发抖。
他不知道一个年过三十的男子为何会有这样青涩的反应,细细想来,大约是心理阴影作祟。
他甚至想过,如果文筠对情事有阴影,他会请信任的心理专家帮忙。
但周叔叔上次他曾经咨询过的军方心理学教授不在国内,要春节后才会回来。
他烦躁地在方向盘上拍了一掌,调转方向,离开莲安小区。
文筠站在花洒下,双唇微张,双手覆在腿间上下,指尖正与肩背一同颤抖。
许久,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无助地在水雾中紧闭上眼。
那里仍旧是软的,不管他怎样套弄,也没有“复苏”的征兆。
第35章
文筠压在心头的负担更重了。
荀慕生从死神手中救回了他,那段一同在医院度过的日子像一针麻醉剂,令他暂且抛下顾虑与防备,心甘情愿与荀慕生在一起。
但多年未经情事,整日为生活奔波,他几乎忘了,自己不是个健全的男人。
他不想骗荀慕生,但这事实在难以启齿。他猜不到荀慕生知道后的反应是渐渐远离?还是当即离开?
过去一心期盼荀慕生别再纠缠,如今却害怕荀慕生决绝转身。尝到了有人陪伴、有人关心的滋味,实在再难面对孤苦无依的人生。
事实上,他并非全然是个“废人”,那里偶尔也会有反应,所以才没有彻底绝望。
但要硬起来很难,也没有规律可言,他每天都尝试着自己捋动,甚至找来许久未看过的外国电影辅助,却效甚微。
在变得更像一个“正常男人”之前,他不愿意与荀慕生有太多肌肤相亲。
可他亦不愿欺骗荀慕生。
夜已经很深了,文筠坐在书房的靠椅上,要帮王薇写的策划案一字未动,显示屏早已进入屏保状态。
他手里拿着一个致的小盒,盒盖放在桌上,沉香木珠与红绳一起静静躺在绒布里。
自从上次将木珠摘下来,他便再也没有戴过。珠子是迟玉送的,不是什么“定情信物”,却是迟玉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他爱上了另一个男人,不配再将这枚珠子当做护身符。
目光移向窗边,眉头深深皱起来。
相框被打碎了,两道裂痕正好出现在他与迟玉脸上。他向来珍惜这张照片,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失手打碎,又是怎样将玻璃粘好。
许是压力太大,做过的事也能转头就忘,跟失忆了似的。
重新将小盒盖上,放归原位,他动了动鼠标,显示屏立即亮起来。
他关掉一片空白的word,点开浏览器。
两天后,他买的“特效药”寄到了。
“这案子是你帮王薇写的吧?”刘存目光从显示屏上挪开,略带玩味地看向文筠,“她刚来,写不出这么专业的案子。”
文筠道:“我只是帮她改了几个部分。”
王薇站在总编办公室,忐忑不已地低下头。
文筠看了她一眼,轻声说:“你先回去。”
待王薇离开,刘存冷笑两声:“挺会护着下属啊。”
“她是实习生,年纪也小,不会写很正常。”
“不会写,你可以教,但你选择的是帮她写。”
文筠微蹙着眉,他不是教人的料,很多事自己能摸索着做好,却归纳不出要点,这份策划案他花了一个晚上写成,但若指导王薇在原稿基础上改,恐怕得花一周。
他有耐心,却没有那么多的力和时间。
“以前你也是这样。”刘存把玩着一只价格不菲的钢笔,“在社会部时,别的记者教实习生拟提纲、带实习生采访、回来和实习生一起改稿子。你呢?你什么都没有教给我。”
文筠神色微变。
刘存说的是事实,当初他的确什么也没能教给对方,最后考核结束时不得不将自己的稿分分给刘存。如果不这样做,刘存连转正的资格都没有。
那时有人开玩笑,说他心好。他的确是心好,此事若换作其他记者,断然不会拿稿分去拉实习生一把。
但他心里清楚,其他记者是授之以渔,唯独他只能授之以鱼。
刘存稿分不达标,他是得负一定责任的。
“算了,以前的事过了就过了。”刘存摆摆手,“说起来我还是得感谢你,如果你没有将稿分让给我,我连集团的门都进不了,现在也不可能坐在这里和你聊王薇的策划案了。”
“不过……”他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我不在这里,你也没机会来新媒体部,对吧?”
文筠脸色不大好看,压力以及疲劳让他看上去显得无打采,连眼神也有些空洞。
“还有别的事吗?”他问。
刘存笑容一敛,意味深长道:“如果你教不好王薇,就把她交给其他人。别让她今后……”
“今后什么?”
“没什么。”刘存往椅背上一靠,示意文筠可以离开了。待门合上,才阴冷一笑,自语道:“别让她今后像我一样,对你又爱又恨。”
文筠回到座位,拾好东西便匆匆向电梯间走去。
他还有几个商家负责人要见,被刘存叫去说王薇的案子耽误了时间,午饭只能在路上解决了。
刘存的话让他想起另一件事。
关于迟玉。
迟玉的短板是狙击,而这正是他的强项。当初迟玉教他特种驾驶,从基础到进阶,讲得非常清楚。若不是迟玉从旁指导,他大概通不过驾驶考核。但轮到他教迟玉狙击时,他却半点门道都说不出来,只能趴在迟玉身边不停示范:“你就这样据枪……然后这样扣动扳机……”
“这样是哪样啊?”迟玉抹着汗:“你不能找个具体的词吗?”
他也急,越急越想不出合适的词,最后只得握住迟玉的手,“就是这样扣扳机。”
迟玉大笑,“你这是上课还是占队友便宜啊?”
“……”
“我开玩笑,你脸红什么?”
迟玉后来在狙击考核里低空飞过,他过意不去,迟玉却搂着他的肩膀道:“你啊,让你教你也教不出门道,天才都这样?”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天才,只是在狙击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