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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了些,若是如今就有十二三岁,我也立马上门了呀!”
先定了人,到时候等着及笄就行了。
就因为君澜还是稚女,她才没好意思去找人说,不然不是挖老爷子的心?也就是孟安提了这方面的意向,还被老爷子一劲儿拒绝。
孟安看了一眼孟渊,摇头,“这小子长得不是时下的美男子样貌,更是成日里上房揭瓦,学业不好,给人送礼还老是砸脑袋,澜儿哪里看得上他?”
姜文瑜跟着看了一眼,顿时也嫌弃起来。
孟渊见爹娘嘀嘀咕咕的,看了一眼藤鞭,想着这一劫应当是度过了,小步后退着,到了门口,这才道:“既无事,孩儿就先退下练武去了啊!”
说完跑的飞快,转瞬没了影儿。
孟安又是一阵摇头,“这都虚岁十二了,还是一副孩子心性,等过了年,就把他扔北营里去,从小兵做起,磨磨性子。”
古代过了十岁那就是半个大人了,男子地位高,几岁的男儿都能做主家里妾室奴才变卖之事,可想而知,他们知事也必须要早。
“你就折腾他吧,得亏儿子心宽,否则,必定恨你这当爹的!”姜文瑜过了气性,又心疼起儿子了。
“夫人,你可冤枉为夫了!咱们国公府如今地位太高,功劳太大。我这几年都少有出征,任由皇上派他提拔的人去,为的还不是保住这阖府。不然我能成天受张丞相那老匹夫的气?这不是让皇上心宽嘛。”
“可这小子是咱们独子,关乎整个国公府以后,别的我都能轻轻放过,唯独他,必须给我绷紧了弦儿!行差踏错半步,那都是人命债,几辈子还不清啊!”
“得得得,左右都是你的理!养儿子这幅纨绔模样也是你说的道理,让皇家放心,让儿子去军营也是你的理,为了国公府以后。我呀,不管了!”姜文瑜起身,不忘自己带走藤鞭,斜他一眼出门了。
孟安叹气,儿子那脾性像谁?还不是像了姜文瑜!
转过眼就是过年了,君澜看着老爷子成日里咳嗽,面上还要强颜欢笑。
今儿她早早起身,丹儿已经推门进来了,“小姐,您起的真早!”
“我就是见窗子外边一片雪白,想着许是天大亮了,这才起身的。”她含笑道。
“可不是!昨儿一场大雪,外边满地银光,映的亮亮堂堂的,看着跟白日里似的。”丹儿身着白毛领子的大丫头服饰,笑嘻嘻的说着。
她拾好了,随意用了一碗银耳羹,“祖父那边起了吗?”
“这奴婢不晓得呢,刚刚起来,就过来先伺候您起身,还没遣人去问。”丹儿小声道。
她起身,丹儿忙拿了绯红大氅子给她披上。
“无事,我正巧这会子过去,你还没用早点,先下去吧,我自个过去就行。”她轻声道。
祝府并不大,老爷子一身清正,府里没几个主子,自然下人也少,所以她才有此一说。而且,为了方便照顾,君澜和老爷子就隔了个房廊院子,穿过去就到了。
“这如何使得?奴婢哪能让您一个人去。”丹儿拒绝。
“哪里不能了,咱们这府里头上上下下也就二十多口子人,府里又不大。去吧。”她笑。
等出门时,便是她一个人了,果然天地银白,君澜呼了口气,下雪倒不是太冷。
她撑着伞,踩着咯吱作响的雪地,往老爷子那走。
这时天还早,下人们正在用饭,完了就会过来扫雪,不过没想到主子起的这么早。
她越过房廊下,路过另一处院子,这里空空荡荡,是曾经祝枫夫妇的院落,君澜立在门前的梅树下,看着紧闭的院门发呆。
她还隐约有一丁点的印象,关于爹娘的,可惜,早已物是人非了。
“呀!”一声惊呼传来,君澜撑着伞看过去。
孟渊坐倒在雪地里,两手后撑着稳住身体,眼神带着点惊惶看过来,脸颊还有着红。
君澜一愣,没想到他这么早竟然进了祝府,提步向他走去。“你这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事?”
前些日子又一次小聚,孟安老话重提,没想到祝老爷子一反常态,竟然给了考虑的暗示。
孟安这头回去想了又想,决定今儿趁着拜个早年的借口,带着这儿子来给祝老爷子好好留个印象。
最好能有个准话,到时候君澜到了年纪,只管上门下定就是了。
结果两父子因为军营作息,所以起得太早,偏偏上了门才反应过来,孟安难得糊涂这一回。
也不好意思打扰祝老爷子,只好和管家说了,他们候着便是,万不要吵醒了老爷子,这才尴尬的坐到现在,孟渊坐不住,便说在空院附近透透气。
这就刚到了房廊下,打眼一瞅一个红衣红伞的小姑娘,漫天落雪里立在梅树下,小脸玉雪一般,发丝墨黑、眼瞳神动,静静立在那看着什么。
孟渊看着就喜欢,真好看!
他傻傻往前一步,结果踩着滑雪,冷不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抬头见她看过来,深觉自己今儿没把鞋穿对,又丢了一回颜面。
她到了面前,将伞伸过来给他遮挡雪花,见他半晌没动,想着或许伤着了。
顾不得男女之防,伸手给他,“怎么了?莫不是伤着了?能起得来吗?”
孟渊屁股麻麻的,没好意思跟她说,一把攥住她的手,极快的起身站的笔直,昂着头,“哼,不过小小一跤罢了,男子汉大丈夫,岂会如此轻易被打倒?”
两父子都不喜下人伺候,所以这回只带了两个长随,都留在前厅那儿呢。
“对,您呀大丈夫,那现在可以说说,为何来此?”她顺着他的话道。
她这样一说,他又不太好意思了,一手还握着她的手,下意识捏了捏,另一手去拿伞,“我哪里知道,军营全体休息,我好不容易能睡久一点儿,结果我爹一大早把我挖起来,带我来了这儿,结果你们都没起,我们就一直等着了。”
两月前张侍郎家的儿子满了十四,家里给忙着找人相看打听,定一门亲,结果张少爷在他们面前拿着千金们说嘴,这就罢了,本来君澜就没在张家的相看队列里,可他偏提了君澜出来,说这样的天煞孤星,谁敢要?得,孟渊气性上来,下学后堵在巷子口,给人狠揍了一顿。
他的身份不一般,就算独身一人,张府下人也不敢对他做什么,最多就帮忙救少爷。事后张侍郎闹到了皇上那,孟渊梗着脖子就说张少爷不是好鸟,他是为民除害,愿杀愿刮!绝不道歉。
皇上看不过是两小儿的事,算不得什么,趁机压了一番镇国公府,也批了两句张侍郎,这就过去了。但孟渊转头被孟安扔进了北营,摸爬滚打在军营待了两月了,性子也算平和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