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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地方,正好凤清池外边没什么把守,这才错了意,不甚惊扰了王爷,自己也身负重伤,臣实在是无颜面对先祖!只望王爷网开一面,饶小儿一命。”
这就是逼她了,若是非要计较,凤清池外边的人都得死,那可都是尊的心腹,且赵靖只是走错路,又不是有意的,她还把人家捅了一刀,已经算是扯平了。
“走错了地方?”她问了一句,似笑非笑。
“正是,凤清池那一片都是皇家温泉,臣安排小儿在凤清池附近一处,估计也是夜深,所以才走岔了路。”永郡王十分镇定,他可也算皇亲的。
“既如此,那便饶过此次吧。”她勾了勾唇,十分爽快的道。
“臣想,不若让他……什么?”永郡王本想着顺势说出下面的话,谁知尊直接就放过此事了。
他张张嘴,试了好几次,这才生硬的接上。
“即便如此,这他也的确闯入其中,王爷名誉受损,思来想去,臣斗胆,请求王爷下嫁于他,臣保证,他会对王爷一心一意,绝无二话!”
赵靖身子一抖,张口就要向永郡王哭诉不愿,只见了永郡王那双眼睛便什么都不敢开口了。
尊目光淡淡飘向他,“是吗?赵靖,你果真会如此吗?本王可是捅了你一刀,你当真……不介意?”
永郡王目光阴寒的看向儿子,赵靖咽了咽口水,狠心点头,“王爷明鉴,小人对王爷早已仰慕多时,心中眷恋多年只有王爷一人,此次乃是上苍成全,愿王爷,怜小人一片真心!”
尊没什么惊讶,她早就知道这人一分本事没有,可这张嘴花言巧语说的最厉害,就这样的人,可比燕安差的太多,至少燕安骗过了她一时,赵靖嘛,错漏百出!
尊看向永郡王,他急忙跟着俯身,“王爷明鉴,此次小儿的确大错铸成,可念在他真心一片的份上,王爷可否给个机会?”
陈尚书几人跟着跪地俯身,“启禀王爷,此事未尝不是天赐良缘,郡王幼子相貌堂堂,颇有威仪。不过是走错了路,王爷既已饶了他,何不正好就此成了姻缘?也于无知流言啊!”
尊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敛眉沉默不语,看着一地的人,都在逼她。
骆却一直站着,齐太傅等人年事已高,早就回去休息了,只有他一个病秧子,还非陪着到这来了。
他顿了顿,拱手正要开口,“王爷咳咳咳……咳咳。”
一张嘴便是忍不住的咳嗽,尊只是看他一眼便罢,抬手,宫人们知趣的上前将他扶住,“带骆相下去休息,去寻太医过来,给骆相瞧瞧。”
“是。”宫人们应了,这就搀扶着咳个不停的骆走了,骆一手抵着唇,一手勉力伸出似是有话要讲。
“王、王爷……”他张口,声色极小。
“诸位既然如此为本王着想,本王也便只好应下了,如此,祭天之后,便着手此事吧。”她嗓音微微带笑,似是并无不喜。
骆伸出的手一僵,抬眸想去看她神色,只是隔得远了,竟是看不大清,只看见她眸中带笑,是极为自信的模样。
他奋力往一侧挣了挣,“王爷……不可。”
只是这话出口便是呢喃,身边的宫人都没听清,何况殿上那一群狐狸。
他只是觉着,这样太过了,拿一个女儿家一生的幸福来斗法,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当堂那么多人把本是她私密的事拿出来博弈,那本该是她一生的期待向往。如今成了一众自诩高贵的高高在上的皇亲朝臣逼迫她的手段。
而更让人悲哀和生气的是,她自己本身,也竟由着这事发生,甚至,将计就计!
他犹记得,上回燕安当着天下人的面向她表明心迹,宣告自己多年来洁身自好,只为心中那一人所有,愿倾尽一切守护她,爱慕她,做她的夫君。那一刻,他看见她的眼里有光,那是期待和动容,她不是没有感情的,她明明很在意!
若是燕家赵家不那么贪心,真像许诺那样好好待她,事情也绝不会到今日,只可惜,真相败露,她也彻底成长起来,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她那样厉害优秀,是个好女子,只是心死了……
他其实,其实颇在意的,这样的女子本不应该成为这些人眼中随意可以拿捏的玩物,甚至这样的伎俩用在她身上都是极可笑的,他们目光狭隘,根本不明白眼前这人是个心怀天下的奇女子,她甚至从来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过。
但即便如此,他也那样不愿,她为了扳倒对方如此作践自己,那个人哪里配?哪里配做她的夫君!
“王爷公主……”苍白的唇瓣开合,他无声的喊。
第92章尊
“启禀王爷,丞相大人病重了!”内侍尖着嗓子,面上几分焦色。
尊蹙眉,“如此,不速去请太医,来找本王做什么?!”
“这……”小太监面有难色,跟着迟疑道:“实在是丞相大人昏睡中一直呼唤王爷,奴才不得不来请王爷过去。”
她手下一顿,想到骆那破锣身子,实在是没了脾气。
“摆驾。”
……
“王爷……不应,别应……”
尊见他嘴唇开合,双眼紧闭,听了半天也就听清楚“王爷”二字。
“孙太医,他如何了?”她淡淡坐在一边,看着床上面若金纸的人。
“启禀王爷,丞相大人乃是思虑过重,加之昨夜未曾休息好,且又受了风寒,一时急火攻心,这才病倒的。待微臣开上两服药用了,很快便会清醒过来。”
颔首,“如此,速速去办,明日便是祭天之时,到时百官之首都来不了,岂不是惹天下人笑话!”
“是,微臣这就开药。”
尊坐了一会,见他嘴里还是不停,心中难得起了好奇,不知这人要与她说些什么,竟是这般模样也不消停。
起身坐过去,敛袖探了探他的额头,一触即离,虽有些发烫,可不算厉害的。
抬手,“你们都下去吧。”
宫人无声行了礼,纷纷退出内殿。
“骆相素日里都和本王过不去,昨儿还特特带了人来看本王笑话,如今这幅模样,可叫报应?”尊这才面上傲然,对着昏迷不醒的人道。
见他没甚反应,尊转而觉得恼怒,自己竟也幼稚了。
“骆相?”她微微躬身凑近,小心唤道,“骆相,本王在此,你可要与本王说什么?”
她偏头,耳尖凑近他的唇,凝神去听。
蹙眉,“什么音?”
忽的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尊一愣,脸颊倏忽偏开。
“姑娘!姑娘是谁?”他声音忽的便大了些,尊莫名其妙,一把挣开他的手。
“放肆!”她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