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解救冤魂
没错,这确实是母亲的用物,只是为何会落到这人手里呢。
海儿想了想,便伸手抓起墨龙的衣领逼问:“你从哪里得到的玉尺?”。
白衣青年并未回答,眼下他整个人都处于崩溃中,哪里还能听懂海儿说话。
对于不理睬自己问话的猎物的下场,便是痛殴,海儿乱起手臂一拳接着一拳敲打,直到将白衣青年从那种失魂落魄中打醒。
最后海儿一把将他按住在地面,威胁说:“说不好,我便打爆你的脑袋”。
墨龙此时意识逐渐清醒,便涌起一丝求生欲望,急忙解释说:“我,我从一个宦海的本体中抽离出来的”。
墨龙根本没想到要隐瞒,这话只是下意识的回了。可是听到海儿的耳朵里面,无意便是惊天霹雳。
宦海的本体抽离出来的,那也就是宦海本命玉髓。海儿想到这,几乎就要崩溃的哭泣出声。他一把揪住了墨龙的衣领,眼眸里面全都是杀意,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个充满杀戮之气的野兽,择人而噬。
墨龙也被海儿眼神吓蒙了,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惹恼了这个杀星。
就在海儿几乎就要将墨龙活生生撕碎时,一个苍暮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说:“那孩子,可是宦海的海儿,你切莫伤他,他可是你的亲舅舅”。一句话,便让原本还怒气冲天的海儿,一下子手软了。他愤怒的眼神盯着墨龙,又转向身后那个老妇人,喝问说:“你说的是真吗?若敢骗我,我离开便将它撕成碎片”。
海儿虽然很野性,却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得到四个高手垂青,并且凭借自己一个人走出迷林。
“你叫什么名字....我就是这墨谷女主人,也曾经是一个宦海,我刚刚在你身上感知到宦海的气息,应该没错了”老妇人身形一晃,便飘忽到海儿面前,她的脸颊很苍老,却带着一股令人莫名亲切的亲和力。
“你说你也是宦海?为何母亲没有说起过你”海儿毕竟涉世未深,立刻便把自己母亲是宦海的消息透露给了老妇人。
“嘿嘿”老妇人会心一笑,“你母亲之所以没有说起,是因为她不好意说,她是宦海中唯一一个跟着外人私奔的,只是这其中有些古怪,他们仅仅出走了一个多月,可是却生出你这样一个大小伙子,实在令老身费解啊”。
海儿皱了皱眉,原本他不想把事情原委高速老妇人,可是他却无法抵抗老妇人柔和目光,于是他便将迷之深林的事情简短说了一遍。
老妇人听完之后,啧啧称奇说:“没想到迷之森林内竟然还隐藏着另外一个时间结界,真乃天生异数,更加异数的是,海儿竟然可以从迷之森林逆行出来,这分机缘和造化都让老身羡慕不已,只是苦了宦海那孩儿了,来让外婆瞅瞅大孙子”。
老妇人一伸手,便将海儿搂在怀中,同时也化解了墨龙的危机。
凝望着香火祭坛上那一道光影...翠儿狠狠咬破了嘴唇,鲜血沿着她的嘴角一直流下地面。她憎恶现在的自己,就像是憎恶那个杀人魔王一般。翠儿不清楚为何自己会如此,为何会对那个杀人魔王产生好感。她无法控制那种情感,即便她试图用仇恨去掩盖,却依旧清晰无遗时不时浮现在她的心间。
痛苦显然已经超越了肉体,翠儿嘴角是麻痹的,甚至品尝不出血腥滋味。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魔王,正在贪婪吸吮着那些挣扎在地狱冤魂鲜血。
翠儿很想从这里跳下去,化作一只冤魂和他们一起,承受地狱之火。可是她的懦弱却深深质控了她,她确实不敢去面对脚下那可怕的地狱,尤其是当她面对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时,内心更加无法自持。
翠儿痛苦的用手捂住了双眼,她微微弯腰,跪拜在祭坛外面。她想用这种方式来赎罪,来为自己懦弱,以及肮脏的爱情赎罪。
翠儿自从那日在灵泉旁,看到雕像人时,便被他深深吸引。如果他不是魔王,或许翠儿会鼓足勇气向他表白,哪怕他不喜欢自己,她也心甘情愿。只是结局却超乎她的预料之外,雕像人竟然是魔王,是那个一手屠杀第一庄,又亲手建造这样一个地狱的魔王。
翠儿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会喜欢这样一个杀人魔王,她绝不会允许自己爱上他,哪怕只是在内心中,也让她觉着罪孽深重。
可是爱情并不是翠儿理智所能左右,她越是挣扎,其束缚也就越厉害。最终她不得不靠疼痛来折磨自己,强迫自己忘记那不切实际的念头。
翠儿挣扎之后,缓缓抬头,目光复杂盯着对面那个光影。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必须面对眼前的困难,即便是下场粉身碎骨,她也要冲破困局走过去。
翠儿咬紧了牙齿,嘴角鲜血再次渗透出来,她恍如味觉,一步步执着坚定朝着香火祭坛迈去。
香火祭坛烟雾缭绕,宛如一团迷雾遮挡住大部分的空间,只有中心那一团地狱之火显得异常明亮。
在地狱之火的映照之下,第二命那刀锋一般的脸颊更显得阴冷可怕。只是除此之外,还带着一丝俊美,看得翠儿面颊绯红,只是她很快便调整了心绪,继续勇敢走到祭坛上。站在这香火鼎盛的位置,和地狱之后一线之隔。
翠儿可以听闻到清晰的哭泣声,还有痛苦哀怨,这一切都让翠儿心情极度紧张,她脚步有些不稳,几次都差点无力支撑的跌坐在地面。然而她却最终坚持着走到了第二命面前,凝望着那双墨绿色眼眸,翠儿浑身都在颤抖着。她知道在这双墨绿色眼眸背后是一个怎样的灵魂,杀戮和血腥,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极其藐小的事情。他可以为了一句话杀人,也可以为了一个计划荼毒生命,然而一切都不会让他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因为他原本就没有人类的情感,这些时日和第二命交往,她逐渐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第二命不是人,准确的说,他除了外表像人之外,再也没有人类一丁点的特征。他没有性格没有情绪,没有情感,没有欲望,整个人冷血的就像是一个石头。
不过这一切都有例外,那便是再面对那个传说中爱人的时候,他会变得异常温柔,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翠儿几次都被他当成了传说中那个女子的替身,因此翠儿很清楚知道那时的第二命是多么多情,多么暖男。
只是那样的情绪并不会持续很久,因为最终第二命理智会战胜幻想,他的冷漠眼神会让翠儿从迷梦中苏醒。
翠儿很想永远活在梦中,不用去管什么恩怨,不用去在乎什么魔王身份,他们二人就是极为单纯的情侣,那样翠儿会很幸福。可是现实却不得不再一次撕碎她的梦境,将她带入冰冷残酷的现实。
翠儿跨步上前,颤巍巍站在第二命面前,直视着他的脸说:“刚过他们,不然我宁愿毁掉体内的煌,也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第二命闻言,冷漠眼神扫了一眼翠儿,便又低下头,继续吸收香火。似乎对于翠儿的要挟无动于衷。
翠儿再次感受到一种被漠视的痛苦,她愤怒握住了刀柄,用力朝着自己胸口刺下去。就在她刀锋逼近胸口那一瞬,她的手仿佛被反震了一下,顿时发出一连串的嗡嗡声响,她手里的匕首竟然脱离,掉落下炼狱之火内,瞬间化为灰烬。
翠儿被这变故惊愕的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第二命微微睁开眼睛,冷声说:“你杀不死自己,我在你身体内设置了结界,你无法自残”。
一句话,顿时让翠儿感觉了绝望,一种被赤裸裸的羞辱的绝望感席卷了她。
翠儿痛苦的眼神,隔着迷雾瞅着远方,她此时此刻多么想再见一下自己的嬷嬷,或许只有她才是这世上最关心自己的人。其他人都会像她那样爱护自己。
翠儿心很痛,很忧伤,她的眼角逐渐渗透下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可是这一幕落到第二命眼中,却掀不起任何波澜,他依旧冷漠的修炼,对于翠儿的表情视若无睹。这便是他冷漠的一面,他就像是一块寒冰,任何人的情感到了他面前都不会产生任何热度。
翠儿脸色变了又变,她从悲哀,到痛苦,再到绝望,最终她彻底挣脱一切,径直朝着地狱走去。眼见她便要坠入地狱香火的深渊时,第二命睁开了眼睛,冷电一般眼神扫过她身上,下一刻,他便犹如幽灵般闪现,将翠儿一把抓住扛了下来。
“为什么要救我,放开我,我要跳下去”翠儿极度疯狂呐喊,甚至用嘴巴去撕咬第二命的肩膀,可是她都未能挣脱第二命强而有力的臂膀。最后她被丢回外面,第二命以一种犀利的眼神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你下去之后,毁掉的只是肉身,煌依旧存在,只不过,我不想你因此而灭,才出手”。
第二命眼眸闪烁,语气依旧冰冷,却让翠儿听出一丝异样的情绪来。翠儿盯着他的眼眸,期许能找到一丝不一样的解读,可是她却失败了,此时的第二命面部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并且还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错觉。
翠儿血液逐渐冷却,她无畏的吼道:“那又如何,我不在乎”。说完她便赌气的绷起脸颊,显得很是幼稚,却带有一种不屈服的气势。
“既然你不在乎,那为何要在我面前跳,你大可以挑我不再的时候”第二命再次说出极度绝情的话,使得翠儿的脸色变得铁青。
翠儿气恼得差点昏厥过去,她做梦也没想到第二命竟然无情至此。
香火闪烁,翠儿脸色终于从哀伤变得平静,又从平静变得坚毅。她已经想明白了,她绝不会从这里跳下去,她要想办法救出那些可怜的人。
翠儿微微一擦眼角泪痕,猛然转向第二命说:“你可以不在乎我的肉身,但是你可知道没有肉身的煌,很短暂的时间便会消散,因为煌还未彻底凝聚成灵体”。
第二命闻言,似乎很意外,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翠儿,淡淡语气说:“你可以从香火中带走一个人,你选吧”。
翠儿闻言大喜,她终于改变了第二命顽固的性格,可是她却很失望,只得到救赎一个人的机会。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她立刻将目光凝视在香火之上,从中尝试挑选人。那些冤魂个个都争抢者向她接近,他们都听到第二命的首肯,自然都在为自己寻找一线生机。顿时香火内变成一个残虐的决斗场,无数冤魂扑向翠儿,它们彼此争抢着,就像是一群彼此撕咬的野兽。看到这一幕,翠儿很伤心,哭泣着冲他们喊道:“你们若如此继续残杀,我宁可放弃这一次机会”。
此言一出,那些冤魂果然冷静下来,一起以祈求的目光盯着翠儿。
“你们放心,我只要能救出一个人,就会救出更多人,你们只要坚持不被炼化,我迟早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翠儿十分笃信的眼神盯着这些冤魂说。
“呜呜呜”下面传出一连串呜咽声,搞得翠儿心情十分压抑。
翠儿不想过多的纠缠在这些事情中,她急忙向着下方吼道:“你们相信我,便有秩序的推选一个人出来,先脱离苦海,剩下的人,我再想办法”。
翠儿说完这句之后,下面一片寂静,过了良久,一个模糊冤魂被送出来。看到她,翠儿心中略微有些感动,没错这人正是她儿时玩伴。
翠儿伸手将她拽出来,第二命给了她一个封印咒,可以让香魂离开结界。
那个人影在离开香火之后,便逐渐凝实,却还是虚体,最后成为一个鬼魂,绕着翠儿打转。
“你没有身躯了,只能以这样的灵体呈现”翠儿还是颇觉对不起她,急忙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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