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炜在镇里吃午饭,还叮嘱郑亦好好接待,郑亦点点头,拿着钥匙去开仓库。郑亦的心脏跳得厉害,甚至可以说一直都是这个状态,他开门的手有些抖,始终觉得白贺炜在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可回头一看,白贺炜就在和身后的那两个同事在说话。
仓库常年开窗,暖气也停掉了,怕温度高引起机油和汽油的燃烧,所以一开门,北风便卷着股汽油味扑面而来。郑亦都习惯了,他害怕白贺炜不喜欢这股味道,便回头看了白贺炜一眼,白贺炜冲他笑笑,又把郑亦臊了个大红脸,好像刚才没针对过郑亦一样。
郑亦真的觉得白贺炜好像是在有意无意的撩拨他,可是他又不表现出什么来,言语上也是简单到无情,郑亦甚至都觉得白贺炜早把那几年的关系给忘了,现在见到算是想起来了,没事儿便逗逗他,试探他的反应。
白贺炜走进去,看了看设备,常春镇的灭火机并不是很新,除了进口的后背式,还有几台国产手持的,手持的并不是特别好用,也很容易坏,上山救火时打不着火的现象常有,十分延误战机,市局扑火队早就更换了全部设备,北城区多次打报告说要换设备,但是他下来走了走才知道更基层的乡镇根本没有享受到这个待遇。白贺炜在丁家堡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吕文明还一直跟他抱怨,希望区里帮着解决一下。
“灭火机都好用吗?”白贺炜问。
郑亦说:“手持的几台不算特好用,着大火的时候还挺耽误事儿的,村上配备的也都是手持的,之前欧所长在的时候,我们打了好几次申请也没解决。哦,对了,护林员下去带了几台,实际上我们这边有十二台后背式的,但是我们有二十四个防火队员,设备数量也有点少。”
白贺炜点点头,说:“这件事儿我知道了。”他没把话言明,他是初来乍到,有些事情得慢慢来。
李大为见白贺炜没有给一个明确的说法,便有些急了,他刚想说什么,郑亦递给他一个眼色阻止了他。郑亦毕竟还是了解白贺炜的,如果能确定的事儿,白贺炜不会把话说得模棱两可。
李大为欲言又止,憋着难受,最后甩甩袖子,当什么都没发生了。
白贺炜又看了一圈,说:“你们这个仓库有点乱,设备码放的也不是特别整齐,明显位置上没有贴着严禁烟火。”他又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烟屁股说:“你看看这些烟蒂,还有人抽烟,你们胆子可真大,这也没在明显的位置上写严禁吸烟,还是挺危险的。”
“……”郑亦的工作再次被指出不足,他尴尬地挠了挠头皮,解释的话一句都没说出来,毕竟的确是自己的疏忽。
白贺炜看郑亦像个小哑巴,露出个笑容,然后转身出去了。
看完了仓库,白贺炜又说要去到村上看一眼。他来的时候,沿路的几个村的路口都站着人,但是远处的村子却不知道什么情况,当郑亦说想带他去哪几个村的时候,白贺炜问:“是我来的路上那几个吗?”见郑亦点头,白贺炜直言不讳道:“表面功夫谁都能做,你带着我去看看其他村吧。”
这真是一点里子面子都不给了,难怪丁家堡的领导满腹怨言。李大为还想打圆场,白贺炜又说:“李镇长,就不劳烦您了,郑站长带我们去就行了,开一辆车。”
郑亦前脚刚走,李大为就开始给各村打了个电话,确认人员都在岗了,才放下心来。这白贺炜虽然年轻,但城府挺深,他去到秦长业那儿抽了几根烟,抱怨了一番之后,秦长业说:“这也不是坏事儿,总比老欧在的时候强,提出问题解决就行,说明人家真的在干事儿,再者说了,他后边有个副市长的爹呢,能解决多少别的领导解决不了的问题啊。”
李大为点头,觉得镇长说得都在理。
秦长业又说:“你的那个角色我也干过,遇见不办事儿的领导真是太难受,虽然现在各方面令紧了,但如果他白贺炜真的能办些正事儿,他说什么我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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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见有读者问我,是不是所有的森防队员都很年轻,其实不全是这样。
因为乡镇的局限性,所以会从村里招聘一些护林队员,他们年纪没有太大的要求,身体强壮就可以了,因为上山还是很需要体力的。他们组成的只是半专业扑火队,非林区一般都可以应付,而且现在救火机制越来越完善,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非林区的小型乡镇基本上不会有太大困难。
电视上演的那种大型国有林场,比如兴安岭这类地方,他们就配备有专业的森林火灾消防队员,设备也更为专业,还有履带式的救援车,直升机之类的,那种救援车就非常牛逼了,履带式,可以爬山过坎,还能下水,我也只是在纪录片上看见过。
第18章
去村里检查工作,郑亦开得是自己的那辆破吉普。白贺炜坐在他旁边的副驾驶上,开了车窗抽烟,即使后排座还坐着俩旁人,郑亦也有种他只是和白贺炜共处一室的喜悦感。在白贺炜的面前,郑亦是不敢挑起什么话题的,他怕自己一张嘴就想要和白贺炜叙旧,而白贺炜却丝毫没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和他是旧识,这使得他内心非常矛盾。
白贺炜似乎也不打算跟他说什么,抽完一根,就又点了一根,可见这人烟瘾也是非常的大。“还抽烟吧?”白贺炜问他。
当年郑亦抽烟就是被白贺炜勾搭起来的,这么多年都没戒掉,而且因为工作忙,他烟瘾也不小。
郑亦点头,白贺炜就干脆把自己刚点上,仅仅抽了两口的烟递给了郑亦。
这也太暧昧了,被后面的两个人看见可怎么办?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脸上烧红着,任凭那根烟在白贺炜手里冒着缕缕的轻烟。
“不要?”白贺炜问他。
“……要。”郑亦到底还是没有抵挡住这个诱惑,接过了那支还残留着白贺炜唇温的烟。
他抽了一口,心口像是被什么拧了一下,微微有点酸,又有种被喜悦击中的刺激,烟雾环绕在他的周围,温暖而又有安全感。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一点,别让白贺炜看出什么端倪,这样就输得太彻底了,可是他演技又太差,情绪一旦流露出来就很难回了。
郑亦不说一句话,把这根烟给抽完了,烟头捻灭在了车内的烟灰缸里。
他偷偷看了一眼白贺炜的侧脸,发现了自己之前都没发现过的小秘密,他看见白贺炜的鬓角夹了几根白头发,眼角也有了淡淡的细纹,岁月的流逝让他沾染了风霜。郑亦知道,见面的次数越是增多,他越是无法回避自己内心对白贺炜始终未变的情感。虽然他知道白贺炜左手无名指那枚戒指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他又凭什么再回到白贺炜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