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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白贺炜就说要走了,他说还得去下个乡镇看看,郑亦恋恋不舍的把他送走,胸口像缺了点儿什么似的,他又在镇政府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回去,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他就被秦长业一个电话给叫到了办公室。郑亦心里明镜似的,秦大镇长找他没别的事儿,无非就是李大为把自己和白贺炜是校友这件事儿跟领导汇报了。
郑亦听忐忑的敲开了门,不出意外李大为也在,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烟,秦长业喝着茶水别有深意的看着郑亦。
“领导,你那么看我干什么?”郑亦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我说小郑啊,你看你外表老老实实的,怎么隐藏得那么深?我们这愁着和白贺炜怎么靠关系,你在那儿不声不响的隐瞒自己和他是校友。”
“我们……我们这不是不太熟吗。”
“别扯了,李镇长都跟我说了,人家亲口承认的,你们两个还挺熟的。”
郑亦扯出一抹苦笑,心里埋怨这白贺炜可害苦他了。
秦长业又说:“人家是新来的领导,咱们不了解,关系只能慢慢处,小郑,你们两个熟悉,就好好利用这么好的条件,多多沟通,对咱们镇里和你自己都有好处,知道吗?”
郑亦有苦难言,只能听着领导的教育不停的点头称是,还说熟悉,熟悉什么呀,他甚至都不知道白贺炜的手机号,如今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推到了悬崖边。
李大为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现在仔细想想,你说这白贺炜也真是城府很深的一个人啊,和咱们小郑那么熟了也不动声色的,今天来检查可是一点儿都没给小郑留面子,说话就像怼刀子,有时候那话说得我都听不过去,不住的打圆场,也多亏了咱们小郑脾气好,性格好,要是换个人可能都下不来台,他这么把人都得罪遍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秦长业说:“之前我还质疑这个人的能力,可能到这个位置全都靠他爸,今天见识了一下,他也是有真本事的。人家身后有靠山,咱们也就敢在背后数落他的不是,要真是再见了,还不是得忌惮三分他的那个爹,对他客客气气毕恭毕敬。”
郑亦专注地听着两个领导分析白贺炜,并不插一言,他所了解的白贺炜已经和现在的不太一样了。今天见面,他只觉得这个人愈发让人看不透了,需要锋芒毕露地方并没有敛,愿意做弄他的恶趣味也依然还在,只是那沉稳的心思就如一潭深水让人无法参透。
第20章
白贺炜从常春镇出来就去了大峪乡,下午三点半左右从大峪乡换了条道回来,这一路上,他都不是很高兴,嘴唇就一直抿着,眉头也紧皱着,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让人不敢与他说话。因为这一路,光在林缘的地边上烧秸秆冒烟的他就抓到了三份,吓得方伟洲赶紧给所在地的林业站站长打电话,让他们赶紧下来把事情处理掉。听见方伟洲打电话,白贺炜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他这两天在各乡镇走了走,发现各方做得最好的真的就只有郑亦那里了,其他的那些就连表面的东西都懒得做,更别提深层次的了,毛病挑了一大堆,问题找出了一箩筐,可真的能够按照他所提出来的整改的又能有几个?这几年北城区没有着大火真是他前任欧所长和森防办主任方伟洲的福气了。
回到所里,白贺炜又看见案头上放了一堆文件,桌子上落了一层的灰,可想而知他有多久没在办公室里安安稳稳的坐着办公了。文件里有上级交办过来的涉林案件要办,也有群众举报的案子要查,他翻了翻,市级的督察组这两天也要下到各乡镇检查,今天是四月一日,清明节眼看着就要到了,案子太多也不能拖,他有种被乌云压顶喘不过来气的感觉,他恨不得有个三头六臂可以一次性把手头所有的事情完结。
白贺炜把自己沉在转椅上,走廊里传来别的办公室锁门的声音,他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局里对于考勤管得并不太严,大家没什么事儿的不到点就偷摸溜了。他自己是工作狂,但总不能要求别人和他一样天天守在单位不回家。现在压力这么大,他甚至没有一个得力的帮手,手下的那几个人都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他如果不是仗着自己老爸那点儿权势,估计更没人买他的账了,白贺炜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他开始思考以后的工作该怎样的开展,思绪一下子飘得很远,有那么一瞬间,都想到是不是该把郑亦弄到身边来,事情倒是不难办,就是身份和编制尴尬点儿。如果真这样,郑亦这家伙肯定对他掏心窝子的忠诚,可转念一想就还是算了吧,自己现在的情况以及考虑以后的路,真是不能再像年轻时做出那么出格的事儿来,在父亲身边还敢作死,那他付出的一切努力可能都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他的眼前浮现出了郑亦那张冲他傻笑的脸,他笑着摇摇头,总觉得又要和这个人有什么牵扯了。也怪自己在读研时的一念之差,可他当时真的拒绝不了这傻小子的那份顺从和无所求。
白贺炜只给自己一刻钟的放空时间,就开始忙活手头的工作,虽然名义上主抓森林派出所的全面工作,可实际上很多事儿都需要他亲力亲为。
晚餐是泡得放在柜子里的方便面,饮料是茶杯里的浓茶。干活他倒是不怕,他也是从市局的小警察一步步的干上来的,苦啊累啊也都挨过。他这一忙就忘了时间,如果不是桌子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都没注意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半,来电话的人是他的好友吴灼峰。
吴灼峰是他发小,现任北城区公安分局副局长,他们家世相当,两个人在干部大院一起玩大的,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大学虽然分开了几年,等白贺炜回到灵泉工作之后,两个人就又有了联系和交往,想当初,吴灼峰还是他结婚时的伴郎。仔细想想,他这一忙起来,也有一个多月没联系过了。
“老吴,什么事儿?”白贺炜把电话接起来,问道。
“嗯……”那头传来有些阴沉的声音,原本吴灼峰是个挺阳光的人,这么说话就一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正琢磨用什么方式告诉他,白贺炜的心沉了沉,还没等他问第二句,吴灼峰开了口:“是这么回事儿,今天下午我去分管的派出所检查工作,接到举报说风华酒店有人赌博,我就跟去了,结果这帮蠢货上错了楼层,谁知道开门之后,竟然看见了曲岩和一个男的在里面……厮混。哎,那场面真是不堪入目呀,你说,我们这执法记录仪还开着呢……”
听到此,白贺炜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有那么几十秒大脑一片空白,等他回过神来,他差点把手里攥着的手机捏碎。
“我当时没敢声张,场面也是十分尴尬,我说了句抱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