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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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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寒被孟婆一语点醒,洛寒回想起溪月,在凡间时溪月是如此沉鱼落雁之姿,的确并非凡间一般人物。就算有一点点的希望,洛寒也要去试一试。

洛寒道:“那是否有方法去天界呢?”

孟婆道:“自是有法,可惜也要看缘分。”

洛寒问:“何法?为何要看缘分?”

孟婆道:“听说天界的月下仙人有一棵喜欢的梨花树,可惜梨花树长久没人看管了,月下仙人为了牵姻缘,更无暇顾及这棵梨花树了,会从阴界挑一人去天上看管梨花树,那你要去天界,就看你会不会被选上了。”

又过了二十年,也就是天上的二十天后,月下仙人来到奈何桥旁与孟婆叙旧,月下仙人看到洛寒,仪表堂堂,温文儒雅,甚是面善,似乎早已相识,一下子就指定洛寒去天界看管梨花树。

月下仙人带着洛寒到天上以后,带他来到了那棵要看管的梨花树下,洛寒看着这棵梨花树,感到甚是熟悉,这是一棵很好看的梨花树,在风的吹动下,飘下一片片洁白的花瓣,像下雪一般,真是好看极了,怪不得月下仙人会喜欢这棵梨花树。

溪月出了闭关,按照约定要下凡一次去经历轮回之苦,溪月走到奈何桥旁,孟婆除了自己就再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了,于是孟婆在她喝孟婆汤之前问道:“请问姑娘芳名?”

“溪月。”说完喝下了孟婆汤。

孟婆听这名字是如此熟悉,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在三生石旁苦苦等待了快百年的男子,原来这就是你心爱之人,可惜你们可能已经没有机会再相见了。

江南姑苏,三月,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阳光洒下来,白府夫人产下了嫡女,白府老爷给孩子取名“微夕”。

而洛寒在天界月下仙人之口得知,原来他守护的梨花树,就是溪月的真身,而溪月却又下凡受轮回之苦了,他求月下仙人帮忙,希望可以回到人界守护着溪月,即使不能在一起,只要可以看她一眼便好。

月下仙人被洛寒的深情感动,就对洛寒道:“凡间白家有一棵梨花树经历战乱,焚毁殆尽,只要你肯愿意下凡间,就可以附身在这棵梨花树身,虽不是人,但是只要诚心修道,终有一天会修成人形的。”

在月下仙人送洛寒下凡间时,赠其一颗灵丹,可以迅速增加修为,在凡间修成人形指日可待。月下仙人看过太多凄惨的命格,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他的愿望吧!洛寒附身在那棵梨花树上,第二天梨花树就抽出了新芽,那正是白微夕出生的那一年。

洛寒在梨树上看着白微夕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看着她从一个幼儿变成一个亭亭而立的少女,可惜却不知为何活不过十八岁了,缘机仙子就喜欢给人安排这种虐心的命格,洛寒幸得月下仙人的灵丹,终于在洛寒十八岁之前修炼成人形。

终是要见一面的,即使是最后一面,也足够了。他讲完故事,他施了仙法定住了白微夕,把身上全部的修为渡给了白微夕,白微夕感到心绞痛至极,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她眼睁睁地看着最心爱之人在自己眼前变得灰飞烟灭,前程往事的回忆像浪涛一般在心间翻涌,眼泪打湿了眼眶。

“不要!不要!”白微夕大喊着从梦中惊醒,她看到床榻边坐着自己的父亲母亲,以及自己的贴身侍女,汗水把自己的白衣素袍打湿了,原来这只是一个梦吗?

“哎呀!女儿你总算是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白夫人哭着说道。

“睡了多久?”白微夕问。

“差不多半月有余了。”白夫人道。

可是这些梦都是那么真实,那些画面历历在目,怎么会是假的呢?白微夕下床跑到梳妆台前,她看到梳妆台上有一个红色的锦盒,她打开锦盒,里边就是那支白玉发簪。

“这不是梦,这些发生的,全是真的。”白微夕拿着那支发簪哭着喃喃自语道。

突然眼前一切都静止了,缘机仙子出现在白微夕面前,问道:“这对前世之事可曾后悔?”

“从未!若是再来一次,我也希望可以与洛寒在一起!”苦涩白微夕道。

“但如今看来终究是我错了,我不该改变洛寒的命格,纵使再让我面壁一万年,我也无怨无悔。”白微夕道。

“那为何苦痛?”缘机仙子问道。

“因为我不愿他为我受苦,如果可以,我希望一切苦果都能由我承受。”白微夕道。

“你只要在人间好好活着便是不负洛寒了,待你回归天界,天界对你自有安排。”缘机仙子道,说完,缘机仙子就消失不见了。

那一夜,白府道那棵千年梨花树瞬间凋零枯败了,一时间城中传着很多不同的传说,一些怪力乱神的话都传了出来,但自那以后,白家小姐竟然活过了十八岁,只是那棵梨花树枯败后,白家小姐似是得了怪病,常常喜欢在那棵枯败的梨花树下徘徊,一呆就是一整天,到了芳龄也不出嫁,急坏了白家人,白家人觉得是妖魔迷惑了白微夕的心,遂清了很多高僧驱魔,却也是无效。

药石罔效,哀莫大于心死,凡间几十年过去,白微夕在日夜思念洛寒中而死了,她回到天上,回到自己的梨花树旁,自己不在的那些时日,不知是谁把自己的真身养的这样好,树枝变得更加粗壮,花瓣飘零不断。

月下仙人出现在旁,笑道:“回来了?是否觉得这梨花树长得更好了?”

“的确!是谁帮我养得这样好的?”溪月走到梨花树下问道。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

溪月转过身,看到洛寒,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溪月马上跑到洛寒面前,她捏了捏眼前的人,是真的,有触觉。她流出了泪水,紧紧抱住了洛寒。

“原来你没有飞灰烟灭,太好了!”溪月说道。

“是缘机仙子在我飞灰烟灭之前,帮我留了一缕魄,所以我得以再次见到你。”洛寒道。

“现在我只想做一件事。”洛寒道。

“何事?”溪月问道。

洛寒拿出白玉发簪,他把白玉簪插在溪月的发髻上,温柔地笑道:“现在这簪子在你头上,永远都不可以取下来,知道吗?”

“知晓,永生永世。”溪月笑道。

这时候漫天飞舞着梨花花瓣,像雪一般洒落下来,洁白无瑕……

这一次不再是离别,而是永远的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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