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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概,那你嫁于他,虽为妾室,却也是美事。”
貂蝉低泣道:“父亲大人如此待妾,妾纵万死亦不能报。”
王允叹了口气:“可亲眼见过后,方知那道听途说的不尽不实之处,竟在于低估了其风貌人品,而非夸大其实啊!”
王允来之前的打算,是想将义女送予燕清为一妾室。
他早打探过,燕清虽已成名立业,却尚未婚配。
别说妻妾,就连跟妓子的露水姻缘,也因极为洁身自好,不曾有过。
可再钟灵毓秀的人物,又如何能彻底脱得开美人这关?
貂蝉出身卑微,却也始终保有清白,色艺俱佳,聪慧可人。后被他作义女,要予大司空做个妾室,在门第方面,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么一来,有心思玲珑、又对他忠心耿耿、感恩戴德的貂蝉从中周旋,他从边上偶尔施以控制辅助,那只要她一日不失宠,就不愁远在豫州的燕清会渐渐对陛下离心、甚至被一直待他额外亲厚的陈留王刘协那派拉拢了去。
而始终是一股助力。
还可让貂蝉暗行监视之事,若燕清有不轨不臣之举,即可立马报来,思询应对之策。
毕竟貂蝉之花容月貌,已是王允生平所见之至美,常人不可及也,就成了他信心甚笃的来源。
等到了豫州之后,王允就不由讶见,对方这出京不过短短二月功夫,甚至都不曾正式以州牧名义,去治下郡县招兵买马过,就从一千之寡,成了两万之众时……
面一时半会见不上,王允在馆舍呆着,多少有点变主意的意思。
既然燕清这人如此有本事,在如此劣势下,还能那么快就成气候了,以后不如早些劝回京城去,好助陛下一臂之力。
然而看惯这份惊人美貌的他,在真正见到燕清的那一刻,还是难以抑制地感到了惊艳。
倒不纯粹是容颜更致美丽,而是通身那超凡脱俗的气质风度,就胜过尚显青涩的貂蝉不知几许。
王允心中震撼一过,不喜反忧。
燕清既是那谪仙般的仪容气貌,谈吐优雅自若,学识渊博而博古通今,心胸豁达有郎朗气概,同他谈古论今,游刃有余。
这般世间难觅的人中龙凤,又岂会轻易被色所困,被貂蝉所迷?
王允意识到自己小觑了燕清后,计划顿时被彻底打乱,需得再做筹谋了。
王允头大如斗时,浑然不知他的那些小心思,已被燕清及其麾下那俩多谋善断的幕僚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燕清一派安坐钓鱼台,秉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不急不忙地处理着别的要务,仿佛丝毫不关注这边的动态。
哪怕王允赖着不走,除了在府中琢磨心机诡计,就是绕着军营外头打转,想刺探里头情况,燕清也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去。
虽不搭理,却也不催不赶。
倒是近来一直在卖力训练那些黄巾降卒,且对军中营房的保密工作看得很重的吕布,已对王允这近乎擦边球的犯禁之举,越发不耐烦了。
驱赶的动作,也一次比一次粗暴。
燕清倒更关心另一桩事分店长郭嘉所用心推荐的,一些由颍川出产、堪称物美价廉的大白菜,已有部分货.到付.款了。
多亏他们陆续来投,补上不少掾属方面的空缺,当下解了前县令畏罪潜逃后留下的燃眉之急。
燕清刚松一口气,就迅速择了一可靠人选去接替陈宫的中牟县令一职,好将陈宫调至自己身边,担个军师,也是州中从事。
到陈宫的受命回复后,燕清忽想起一茬,不由询道:“那孙文台还未来么?”
在燕清开口将孙坚要来时,孙坚已被任命为长沙太守,是以要从长沙拖家带口地过来赴任,路途可谓十分遥远。
但远归远,也得有个限度。
眼见着中秋都快到了,哪怕算上传令使去时耽误的那些日子,也不能这么久还没到啊。
莫不是途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贾诩闻言不语,只飞快抬眼瞟了郭嘉一下,正专心批阅着手中文书的郭嘉,就懒洋洋地开口道:“已去信问过了。尚未到答复。”
燕清不由凝眉,心中疑窦丛生,不甚确定道:“孙文台不至于抗旨不尊罢?”
想到孙坚在捡到玉玺前,在对战董卓军时展现的英勇表现,的确称得上是个大忠臣,总不能因嫌他年纪小,又是个书生似的,就宁可抗命都不来吧?
郭嘉一手撑着侧颊,姿态慵懒,语气依然十分欠揍:“谁知道呢?那可说不准。”
燕清:“……”
因燕清看郭嘉体弱,老是生病,还总爱作死,就干脆让高顺督促着,每天让郭嘉早起早睡,绕着院子跑上十圈,权作锻炼身体。
又派人去寻找恰是谯郡人、这会儿只在这一带小有名气,还未四处云游.行医的华佗,请他到府上,以从京城兰台带来的医术为诱饵,请他暂住为郭嘉调养身体,就此药膳不断。
如此双管齐下,效果很是显著,郭嘉的身体素质,是任谁都能看出好上一些了。
可一向风流不羁、私底下散漫惯了的郭嘉,又哪里受得了太规律的生活?
被弄得叫苦不迭,见磨不过燕清,就想跟高顺搞好关系,以便求情。
可高顺为人清正耿直、刚正不阿,在得到燕清这道命令时有多惊喜,在执行时就有多严格,堪称铁面无情。
再能说会道,拿捏人心,对上一个只会跟着主公意志跑的榆木,也只有束手无策一途。
郭嘉两头路都被堵死,只有大叹三声,想喝喝酒,还只能借掺了蜂蜜的牛乳浇愁。
不由对燕清满腹牢骚,时不时就要不痛不痒地刺那么一句。
燕清对其中缘由心知肚明,自认豁达大度,也不跟他计较。
倒是贾诩将头不自觉地埋得低了一些,半晌轻咳一声,稍稍打了个圆场:“现今盗匪横行,孙将军又是勇而刚烈,应是路遇不平,方耽搁了。”
燕清恹恹地撇了撇嘴:“也只能继续等了。”
通信手段落后,就是这么麻烦。
数日一晃而过。
秋老虎渐渐跑远了,天气也飞快地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