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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也无心无力放下身段,去发展周边农业,那靠坐吃山空,燕清势的供养,能供得起现有的京兵就不错了,又哪儿养得起他们?
燕清也不觉得,他们明知这点,还要笑着吃了这亏的原因,只为了制衡对付他韩遂马腾他们再傻也不可能为朝廷一个好听的虚职和一些个粮饷,就傻乎乎地自寻死路,来攻打他什么的。
那还坚持要这么做,不外乎出于两个原因:一是不惜养虎,也要看守住朝廷暂且无力对付的西边门户,二是以此既往不咎、慷慨大度为样板,准备大力宣扬圣上的宽宏,鼓励那些还在观望的势力尽快向朝廷投诚,加强中.央集权。
就燕清所知,一向有倾汉意向的白波军和被吕布打得闻风丧胆,元气大伤的黑山军,尤其前者,已然递表称臣,以示归顺的打算。
反正朝廷不可能真派臣子去接管他们地盘,哪怕真去,除了激怒对方、等待被架空外,也毫无意义。
且为了表示对他们的欣然接纳,定会赐予关节印绶,就能让他们摇身一变,从乱臣贼子转为正规军,燕清军便失了征伐他们的理由。
当然,得了这保命牌的他们,也不能再轻易惦记扩张地盘,攻打其他由朝廷正式任命的官员所治理的辖地,受这杆双刃剑一定程度上的制约。
可和日益壮大的燕清军所象征的迫在眉睫的威胁一比,这些远在数百里外的掣肘,还真显得很微不足道了。
郭嘉笃定地断言:“不出三年,天下定然有变。”
燕清嗯了一声,云淡风轻道:“他们将我燕某人的胃口,也想得太大了吧。”
刚吞下一个冀州,燕清势下的不动则已,一动必定致命的雷霆做派,不知触碰到多少人的敏感神经,使他们严阵以待。
燕清不用想也知道,哪怕他将短期内无扩张意向的实话说出来,也不可能有人相信的了。
他心里觉得疲惫又好笑,以目光往四周梭巡一环后,向刘晔点了点头,径直道:“子扬。”
刘晔正低头沉吟,闻声立马抬眼,恭敬道:“主公可有吩咐?”
帐中除几个心腹谋士外,并无旁人,燕清也就直言不讳道:“仅仲德一人坐镇冀州,分.身乏术,恐怕总有应对不来之时,你可愿尽快与伏义一同,点五万兵北上,备战东面之敌?”
吕布凯旋将至,有这头善战猛虎在侧,豫州这边基本称得上高枕无忧了,而北边仅靠头回独当一面的程昱和赵云挑起大梁,怕是会有些手忙脚乱,一旦被人趁虚而入,可就不妙了。
公孙瓒还不是个爱按道理出牌,总爱乱来的莽将军,冬天理应是修生养息的休战期,可若说他想趁着大破刘虞后的士气正旺,一举西进,也不无可能。
为保万无一失,还是再加强守备的好。
刘晔不假思索地俯身应了:“喏。”
燕清满意地点了点头,瞟了眼窗外天色,起身温和道:“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好好歇息去罢。”
荀攸与郭嘉瞬间了然燕清的言下之意,见他想独处一会儿,不约而同地颔首,二话不说,齐齐行礼退出。
燕清亲自将二人送出厅门,目送他们背影离去,才返回议厅,坐回案前半晌,方徐徐地吐了口气,往后随意一仰,便四肢摊开,以全然放松的姿态躺了下来。
不妙的消息接二连三地传来,饶是他有着充足的底气,应对起来,也难感到疲惫。
这算什么?
卸磨杀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要不是他时刻记得,身为主公必须随时保持冷静,完美控制住情绪波动,行一步都得考虑未来十步的后果……
怕就抑制不住心里横生的烦躁和戾气,把那帮多半吃着他提供的粮食,还孜孜不倦地给他找麻烦、制造对手的小朝廷,给打得灰飞烟灭。
真是可笑。
世人曾经最畏惧的魔王董卓,都知道害怕他,以联姻来讨好他,到头来却是受到他无可挑剔的优待的那边,对他百般为难。
可想而知的是,这只是个开始要不是忌惮他手里的强大军队,治理有方使豫地欣欣向荣,又是民心所向,实权和威望甚至都超越了目前还暗弱无力的皇帝,动手就不会这么谨慎而隐晦,叫他感到愤怒不便,一时间又无可奈何了。
燕清漠然想,这是想激怒他,甚至逼反他,好除了他的大义光环,叫追随他的一些忠汉臣子识破他的狼子野心,从而弃暗投明?
还纯粹是想警告他,为避以后源源不断的寻衅滋事,就尽早识趣地将手中权力还给陛下?
做他娘的白日梦去吧。
燕清微掀薄唇,嗤笑一声,胸腔中隐约翻涌的火气,就在他不经意间碰到腰间悬挂的致锦囊后,没由来地就慢慢平复下来了。
里头装着的,正是他有生以来到的最品位猎奇的生辰礼物,也是货真价实的‘天下第一猛虎’,所换下的乳牙。
燕清唇角微微扬起,眉眼也一点一点地弯了起来。
真是很想那二傻子了。
隔着厚厚的锦布,在那颗**的牙齿上捏了一捏后,燕清忽腰杆发力,猛然坐起身来,以笔尖沾墨,悬于纸上斟酌片刻后,笑吟吟地只写了一句话,便容墨迹晾干,封好,连同其他急件一起送去。
三日之后,风尘仆仆,终于快赶回谯郡的吕布,便在途中撞到了负责送信的兵士,拿到了燕清的书信。
他微眯了眼,毫不犹豫地挑出象征‘私信’的那一封,旋即命令底下人先就地扎营,修整一个时辰。
他不许亲兵跟上,踱至一处树荫下,背对树干盘腿坐下,仔仔细细地读了起来。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吕布眉头紧皱。
这啥意思?
近来攻读的多是兵书史书,于诗词歌赋方面,他还处于双眼捉瞎的状态。
他倒不是识不得表面意思,可那些酸儒文人,一肚子弯弯绕绕,这毛病也带到词赋里去,往往他所理解的和真正意思都背道而驰。
这句话里,难道也藏了什么机锋?
吕布眉峰越蹙越紧。
主公之前给他写信时,也多以他能理解的大白话为主,极少会这样。
吕布挠了挠头,因读不懂,心里着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