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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她都了无兴趣。
沈纤荨听她语音停顿,便抬了抬头。牧白挑着她下巴,在她柔软的唇上轻轻一吻,才续道:“有一日,佑棠令人来与我报讯,说见到你往藏剑峰去了,我心里着急,大雨里就打马奔了过去。藏剑峰在城郊僻壤,又是那般天气,你去那里,还能做什么。越是这般想,我心里越担心,只怕人到山前,却已来不及。”
“后来沈岚与我说,方才在这山上的不是你。我听了心里好庆幸,万幸不是你。可我又难过,难过于还是没有你的消息。我一个人攀上了峰顶,天地间渺渺茫茫,千山万壑,仿佛只余我一人。纤荨,我周牧白一生跌宕,无论幼时穷困潦倒,或是战役中濒临绝境,都从无那一刻那般害怕,我怕会失去你。我心里是明白的,若是我上得峰顶,得到的是你已跃下山崖的消息,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陪你跳下去。”她说着侧转过身,与纤荨对面而坐,明知她看不见,却仍是望进她眼里,“我这般懦弱,你会不会笑话我,我这般傻气,你又会不会,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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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百花盛放
腊日晨炊,而灶神形见。小年夜这日,睿王府的厨房管事吆喝着两个小子在灶王爷的神像前贴上“东厨司命主,南方火帝君”的联子,祭祀了瓜果饼面,左右端详一会,又嘱咐了几句照管火头的话,才转过一排子蒸笼欲出门找管家回话。
管事的前脚才走,两个小丫头后脚就跟着进来了。厨房里的仆妇都认得是王爷王妃房里的,忙凑上前格外热络些。
穿浅黄色裙衫的丫头约莫十三四岁,长得机巧水灵,叽叽咯咯的说着话,芙蓉桂花卷一定要用牛乳蒸到七分,花折鹅糕只选最新鲜最柔嫩的花萼,还有冬日里时令的红梅珠香,绣球乾贝,雪山如意金卷儿,总之各色点心都要上无数心思,万不能出差错。
仆妇们一叠声的应了,好容易送得她们出去,厨房里此起彼伏的“阿尼陀佛”的感慨声。
两个小丫头转到回廊,一个举着手放到唇边,边哈气边道:“这天冷的呀,耳朵都要冻掉了,殿下还要与王妃要往珞园抚琴。”
另一个便是穿着浅黄色裙衫的,年岁略长些的丫头,嘻嘻笑道:“王妃好不容易回来了,殿下卯足了心思哄她开心呢。你看选的这些点心,无一不是巧的南点,王妃素来爱吃的。别说今日只是抚琴,便是王妃想要天上的月亮,殿下也能想法子给她摘下来。”
“殿下说王妃出门这阵子,脸蛋都瘦尖了。可见在外边受了苦,回来当然要好好补补。”前边哈气的丫头也笑:“其实这些时日下来,殿下茶饭不思,前儿个去什么藏剑峰又受了凉,当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只她自己不在意罢。”
园子里结了霜,仆妇们才洒了细盐清理过,走下去还嘎吱嘎吱的响。两人咯咯笑着,一壁谈谈说说,一壁往后(庭)走,转过抄手游廊,便看到几个丫鬟簇拥,睿亲王和王妃在前边走着了。
隔得有些远,年岁小些的丫头眨了眨眼,扯着另一个丫头的袖子悄悄捂着嘴笑。另一个丫头顺着她眼光看过去,只见睿王妃在一丛花树下站着,树上结了细小的冰凌,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淡薄的光,映在她身边,真如蟾宫折桂的仙子一般。
睿亲王殿下离王妃仅有一两步的距离,无论王妃要做点什么,但凡举手投足,睿亲王都紧跟在身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说亦步亦趋都不为过。
这是睿王府这几日惯见的场景了。自从沈纤荨离府又回府,周牧白便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她身上,片刻都不愿暂离的。
昨儿个有邸报进京,顺道送来崇海郡的消息,书瑶修了一封书信,托人带回来。信中说几个丫头都面南而跪,给殿下和主子请安。思源的伤势稳住了,只人还虚弱,担不得长途跋涉,这一个年节,只怕没法子回来给主子们磕头了。
周牧白看了信,指了小团子带几个人出门,将年节的赏赐加厚了送去。沈纤荨听得思源脱离了危险,自是高兴的,与牧白围炉烹茶,说起崇海郡过往,恍然觉得战事纷争,已如隔世。
牧白看她有些恍恍然,随口便提到她的琴,“卿卿”被冷落许久,不知是否蒙尘。纤荨挨着她手臂笑,知她是引开话去,是要让自己开心。
瑞京的冬日里没有雪,外头却仍是极冷的。虽则只是去珞园,出门前周牧白还是斟酌了一番,先在沈纤荨的大衣裳外边披了一件狐狸裘的暖绒披风,亲手给她换上小鹿皮软靴,又叫人拿了梅花饼子的暖手炉,看着上上下下都裹严实了,才将她的小手护在掌心里握紧了一道出来。
不过是在自家的庭院走走,纤荨也由着她折腾,心里知道她是心疼自己,这般冷的天,她手心都微微出了汗,是害怕吧,怕自己一错眼,又失了踪迹。
珞园建在睿王府西南角,为的是在府外引一道活水,在园中曲折蜿蜒,清澈疏离。又在两岸遍植龟背冷梅,而今正是赏玩的时节,盘曲的黑褐枝干上暗香纷纷如雪。
树梢轻晃,微微风起,那些傲然在枝头的朵朵梅花是如何的千姿百态,纤荨看不到,她已慢慢的让自己学着习惯,习惯不去在意。
周牧白挑了个冷梅环绕的平地,让丫头们三面围上屏风,将往来的冷风都挡住,暖炉子里添了无色无味的白银炭,自有人守着,她还唯恐冷着了纤荨。
偶尔飘下来的一两枚花瓣儿,软软的落在琴案上,散落着幽香。纤荨叹口气,恼她小题大做:“你这般将景致都围着,如何赏得了梅花。”
牧白笑着牵她的手:“我赏纤荨。”语气真诚,毫不牵强。
一丝红痕悄悄的氤氲了纤荨的脸蛋,眉眼里盛了笑,她就手推了牧白一下,牧白不放,反而握得更紧了。
眼前纵是一片黯淡,心里已然百花盛放。
除夕前夜,瑞京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挂上了年节的红灯笼,顽皮的孩童时不时偷偷燃一个炮仗,惊醒了木棉枝头上浅寐的鸦雀,鸦雀“咕咕”低叫两声,拍着灰褐色的翅膀,滑开羽翼,飞进了皇宫深处。
御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