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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终究是太年轻。”郑暄拍了拍孙绮的手背,满眼怜爱:“你怎么不想想,倘若她今日能轻易为你动心,来日就不会为旁人动心吗?正是因着她专注,才更难能可贵。一旦她许了你,心里便会有你了。三儿虽不是我亲生,可自小也是在我身边长大,她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这孩子温和柔顺,内里聪敏坚强,连先皇都说她情谊极重。绮儿,你知道哀家很喜欢你,也可以将你指婚予睿亲王,可是哀家更希望你能自己服她,百炼钢化绕指柔,他日你为三儿诞下一儿半女,你的孩子封为世子,你自可与沈家那丫头平起平坐,共侍睿亲王,不也成就了一段佳话?”
孙绮听着太后说了许久,仍是低着头回不过神的样子,半晌才落落寡欢的道:“绮儿不敢想得这般多,绮儿只是想伺候好她,每日里看着她一点点好起来,哪怕这其中只有一星半点儿是绮儿的功劳,都觉得好开心了。”
宫里的药材极好,又过得几日,周牧白已能起身略走几步了。裴冬成道,一直久卧病榻也于伤口无益,这两天天气晴好,不若到御花园里疏散疏散。
郑暄听说后,想起曲渊亭里花草芳菲,开得正是应景,遂吩咐两个小侍抬了个软轿御辇,又将丫头们叫到跟前嘱咐了一番,才让他们将睿亲王好生送了出去。
周牧白前脚才出锦钰宫,璐姑姑后脚便走了进来,到郑暄面前曲一曲膝,说是睿王妃来了。
郑暄“嗯”了一声,略一思量,才道:“让她进来罢。”
小丫头打起垂花门的门帘,沈纤荨莲步轻移,款款而来。“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她双手轻按,盈盈一拜。
太后坐在金丝软靠的高背椅上,看了她一会,曼声道:“起来罢。”
沈纤荨缓缓起身,朝身旁抬了抬手,书瑶捧着一只书匣子,跪在俩人面前。纤荨取了书册道:“这几日儿臣在珈楞寺修心礼佛,誊了几卷药王经,还请母后展阅。”
郑暄走到外间坐定,接过经书随手翻了几页。浅淡的云母笺上薄金淡粉,墨色的字迹越发娟秀俊逸,看得出了许多功夫。原本已在郑暄舌尖的几句话,绕了一圈,又散了开去。末了她只叹道:“荨儿有心了。”
这本不是多难的事,只是郑暄知道,纤荨的眼睛不便,要誊写出这几册经书,怕是要花上数倍的心思。
郑暄思量着,忽见孙绮的贴身丫头从屋外匆匆走过,她扬声叫住了她,小丫头忙在门首磕了个头。
“这般匆忙,是要往哪儿去?”
小丫头眼睛往睿王妃身上转了转,又望回到太后身上:“回太后娘娘的话,御花园里略有些起风,小姐让我到凤阳居取件衣裳。”
郑暄自然知道这衣裳的由来,点头道:“去罢。”
小丫头又磕了个头,起身跑回二层小楼去了。
郑暄望着沈纤荨道:“听闻你眼睛伤着了,现今可好些?”
沈纤荨自然留意到小丫头的眼神微有些怪异,但她于凤阳居不熟,也未曾想到什么牵连。听得太后这般问,浅笑答道:“谢母后挂心,已经好多了。”
郑暄也笑了笑:“那就陪哀家到御花园走走吧。”言罢也不等纤荨回应,举步往外去了。
她一直没有提起周牧白,沈纤荨满心要问,碍于长辈垂询相邀,也只得敛衽随行。
曲渊亭外种了一圈儿杏树,正是暮春时节,细风吹落杏花无数,落得满地纯白。
沈纤荨陪着郑暄绕过九曲回廊,站在四方莲池边抬着头看,熟悉至骨髓的那个人,就这样站在翘檐画栋的亭子中。舒展的眉目俊秀的身姿,不过七日不见,竟已如过了许多春秋。
她的伤都好了么?为何穿得这般单薄?春寒料峭,缘何未添衣?
四方莲池与曲渊亭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近到她可以看得到她,远到她还未出声唤她,便已见到一个温柔可人的美貌少女正从几步开外走上前去,少女接过小丫头手里的衣裳,轻轻抖开,披在了周牧白的肩上。
周牧白似是诧异的回头,望着那女孩,轻轻一笑。女孩抿着唇,脸上是羞涩欣喜的表情。
不知哪儿飞来一只鸟雀,停在四方莲池摇曳的荷叶莲心上,花枝摇摇摆摆,惊扰了一池静谧。波光粼粼如碎金,倒映出岸边沈纤荨柔弱迷离的身影,和她美玉一般的脸上,支离破碎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坐车多,于是找小说看。有件事情甚觉奇怪。为什么很多文章明明一开始写得极好,加v之后莫名其妙就水了呢?有个文两女主碰个面打个牌能写三章,吃个饭能写五章(还没写完!),有个文两女主结伴出行,路上t帮p拍了个蚊子,p就感动得以身相许,尔后海誓山盟(真心没有其它事,就拍了个蚊子)。我好纳闷,这样真的可以?
莫方抱紧我砸来地雷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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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爱你们了。谢谢霸王们。(づ ̄3 ̄)づ么么。除了加更,我还能如何表达我的谢意呢。
这章补星期天的,明天继续更。
第117章夜色深沉
双驷马车辚辚行走在维明大街,沈纤荨拢着秀眉挨在车壁上,双目紧闭,看不出情绪。
书瑶是一路陪侍在侧的,自然知晓方才的事情。她半坐在榻几上劝慰道:“殿下对主子的心意旁人不清楚主子定是清楚的,殿下断不会做出对不起主子的事情,还请主子放宽心。”
纤荨“嗯”了一声,仍是闭目沉思,半晌方道:“我知她不会负我,方才我是气着了,不曾深思。如今想来,母后仿佛是故意引我们到御花园的。若果真如此,母后究竟是为何意?”
马车从睿亲王府西侧门直接驶进了府邸仪门外,沈纤荨并未立即下车,外头丫头仆妇都在地上候着。她揉着眉尖叹了口气。
书瑶看王妃似要起身,想着先替她将车门打开。她的手才放到木质门页上,纤荨忽然出声道:“莫不是,太后要给她立侧妃?”
书瑶楞了一下,回过头来,纤荨道:“若是旁的事也就罢了,倘若真是此事……”她好看的眉峰都紧锁起来:“只怕殿下的身份就危险了。”
“主子,你可得想个法子帮帮殿下。”书瑶听着也急了。
纤荨扫她一眼:“怎么帮?适才你也看到了,她自己惹下的风流债!”
书瑶心里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