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5
。
文珩眼神幽冷,不慌不忙:“月侍读一早看在眼里,既不早去御前告密。现在也没了证据领功,平白等在这里是有什么高见教我?”
月笙箫缓和的笑了笑,谦恭克己:“文大人不要误会。在下只是开个玩笑,你也看到了,在下可是什么都没做,之所以说这些,只是开诚布公的展示我的诚意罢了。徽之公子风光霁月何等人物,若是对王上真情实意,当初又怎么会下得了手?不过是青梅竹马一场,留有余情罢了。你看他可有要现身的意思?紫宸宫日日添新人,迟早在陛下眼里,再无他的存在。文大人站在他那边,岂非明珠暗投,小心鸡飞蛋打。”
文珩的神情也起那一丝的尖锐:“莫非月侍读有明路指给我?”
月笙箫温文一笑,娓娓道来:“徽之公子承诺文大人的,在下也可以一力办到。文大人若有其他心愿,在下也愿意竭尽全力为你达成。与其和一个陛下眼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背叛者交易,不如考虑一下,你跟我合作。”
说这话的月笙箫,却比方才任何时候看上去都温雅无害,好像谈论的不是什么阴谋勾结,倒是分花拂柳的雅事一般。
文珩心下一寒,面上越发平和:“听起来不错,你想要什么?”
月笙箫微微挑眉,笑容的弧度向来不大,眉峰便露出一点无意识的矜傲:“在下并无什么非分念头,只是钦慕陛下。然而,陛下他待人实在是太过冷淡了些……”
“住口,好大的胆子!”
文珩瞬间被激怒,人前惯常压抑低垂的眉目都瞬间化作凌厉。
月笙箫故作吃惊,眉目含笑问他:“文大人何以如此愤怒?在下怎么敢对陛下不敬,不过是想做和徽之公子一样的事罢了。”
文珩强制压下杀意,扭头不看他:“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见了陛下一面。”
月笙箫神情淡淡,温文克己:“我也只想私下单独见见陛下这一面,什么都不会做。或者,你觉得我直接去王上面前揭发你,之后,再去买新任的大总管,会比较简单些?那时候,在下若是不小心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可没有人来制止。”
文珩怒极反笑,冷眼觑着他:“好啊。那你可要尽早了,不若我也对陛下说道说道你我今日这番交易。月笙箫你这番狼子野心,不知陛下作何感想?要死,大家就一起死!”
看着怒极甩袖而去的文珩,月笙箫眼中却并无一丝失望,只有果然如此的确认。
能被这样一句威胁触怒到毫无理智,他们这位陛下啊,还真是个可怕的存在。
想到这里,月笙箫脸上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便慢慢淡去了。
这个人,竟也有人能忍心不要他。若不是那个男人是他的亲哥哥,月笙箫都要相信,不是这位帝王错爱徽之公子被背叛,而是徽之公子他求之不得拖着他殉情。
……
即便早就知道,这位身份古怪的大内总管文珩大人,迟早会改变主意找上他。
但这一天来得这么早,令月笙箫都有些十分惊讶了。
看来,那位未曾谋面的笙歌公子,的确魅力非常,让这位文大人受了极大的刺激。
主动找上月笙箫答应合作的文珩,却是一副敌意防备的口吻:“一炷香,你敢有任何逾矩,就看咱们两个谁先死!”
“好,一炷香。”月笙箫并不在意他的态度。
底线堕落就是这样的,有一就有二,不着急。
月笙箫笑容温和的问:“你有什么要求?”
文珩眼神冰冷孤绝,外表看似无损,却是伤心到极致的崩坏绝望:“我要,沈笙歌背叛他、离开他。”
“好。”月笙箫点头。
这也是我的愿望。
不,这是整个紫宸宫的愿望。
……
月笙箫进来的时候,发现正殿内的格局发生了一些改变。
以往,王上身体不错的时候,便会在靠近外面的正厅或者书房接见他们。
虽然戴着面具,却是较为正式的场合,隔得也不算远,稍稍抬头就能见到这个人。
身体不适的时候,就会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样,在休息的内室,那个人躺在卧榻上。
虽然远,却只是隔着轻软的纱帐。这时候,他一般见的人也不多。
一边娓娓道来的奏读,一边听那个人轻飘凉薄的声音,一字字的记下来,有一种奇妙的让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的静谧美好。
而现在,大殿的内外被屏风珠帘彻底隔绝开。
侍读的桌案笔墨都在外面,空旷遥远的,连那个人的衣角都看不到。
这手笔,自然就是面前这个,看上去清俊淡泊得只差归隐田园的贵公子了。
月笙箫敛了眼底的冷意,温声行礼:“在下月笙箫,请问阁下也是新来的侍读吗?不曾见过。”
笙歌颌首:“我是沈笙歌。”他没有再说其他,点点头便朝着珠帘屏风后走去。
虽然自小惯于离群索居,生活在山风草木之中,但是笙歌其实,反而对人的情绪和观感,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直觉。
于是,第一眼,沈笙歌就感觉到,这个看上去颇为克己温文的君子,对自己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敌意。
不止,整个紫宸宫乃至于朝歌城,都在看着这里,看着他和他的情人。暗地里,各种各样的眼神、敌意。
笙歌想做的就是像现在这样,隔绝开那些放在姬清身上的目光。
他想要变成可靠的男人,在一切伤害恶意触及姬清之前,先一步替他遮挡。总有一天,他会比任何人都强,成为足以匹配帝王的男人,站在他的前面,无惧任何冷箭。
他只希望,留给他的时间能多一点。
笼罩整个紫宸宫的如影随形的阴霾不祥,从始至终都不曾退散,任何人只要踏入这里,都会感觉到它恶意的凝视。
第85章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20
隔了珠帘还不算,还有屏风放置。
卧榻上的姬清完全不存在被人看见的可能,也就不再需要戴着冰冷怪异的面具。
只是辛苦笙歌来回走动,在里外传达口谕,搬运奏章。
姬清并无任何异议,全都由着他。
他眼中的冷意越来越少,慢慢变得平和。那眼中却并无多少人间烟火的生机,不看人的时候总有些空。
就像是拔除尖刺的建木,质地还是冷硬的。
笙歌为他一下一下梳着头发,按捺不住喜欢的时候,便小心的索取一个吻。
少年的喜欢,直接得就像叮叮咚咚的泉水,毫无保留,满溢而出,润泽着周遭的一切枯寂。一刻比一刻更多,毫不掩饰想要时刻看到他的依恋。
但身为帝王的情人却是冷淡克制的禁欲,就像他无论怎么温暖都会流逝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