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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行宫第一夜我来见过你,就是他亲自带的路。”
徽之掐着面上毫无反应的姬清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周身都是杀伐果断的煞气,冰冷又热切的近距离望着他:“文珩大人真是忠贞不二,一直陪着你?对你最好?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你把我放在哪里?”
血液都沉浸在失去和怒极的气息里,翻涌滚动。徽之一向是沉稳优雅的,以往就算愤怒都保留着世家公子骨子里的雍容镇定。
也许是反叛本身本就会释放出人心隐藏的黑暗面,他暴戾恶意极了,一点也不想控制。
“是我一直陪着你,做你的伴读,陪你去封地,陪你重建府邸,一点一点的叫你拥有现在的一切。我只做错了一件事,我不是跟你一起喝下去了吗?你究竟有没有心?谁你都尽可以信赖谁都可以原谅,唯独对我苛责。”
过往在这个人面前压抑的嫉妒、占有、渴望,为了得到他维持出来的平静克制,所有尽心机不可得里,勉强自己表现出来的无害、弱势,都像火烧似得反弹。
他本就是战场里冲杀掠阵出来的将军,比起棋盘上的谋略迂回,更喜欢酣畅淋漓直接彻底的厮杀侵略。
“我本来都已经想过放弃这么做了,我尽心机束手就擒,只想到你身边去,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你却无声无息找了一个冒牌货?”
“乖一点,现在告诉我,你爱谁?告诉我实话,我就温柔点不弄疼你。”
姬清抬眼,那张空灵清透,即便再冷淡也叫人心底发热滚烫的容颜,掀起一抹笑意,恶意的看着他:“爱过。现在只爱笙歌,只要笙歌。”
徽之的表情忽然僵住了,他想说你骗我,出口的却是:“你变心了。”
“不,你故意的。”徽之笑了笑,心口一阵阵的抽疼,“小疯子,你一直都这样,谁对你越好你越记谁的仇,你最知道怎么报复叫人疼了。你赢了,即便知道你故意骗我,还是觉得嫉妒痛苦,痛得想杀了他。你报复到了,你满意了吗?”
徽之用力抵着他,将他按在怀里,疯魔似得胡乱的去吻他。
他的声音轻得发颤,温柔的祈求:“我知道错了,到底怎么你才觉得够?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饶了我?你说我做。”
心口得抽疼蔓延到血液到胸腔到大脑!
那是骗人的假话不要信。
可是,心底一直有一个可怕的真实的声音告诉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从这个人眼里再也感受不到爱意。
好像早在那杯毒酒端出来的时候,这个人眼中的温度就脆弱碎去了。
耳边冷淡平静得近乎愉快的声音:“你说错了,孤不是谁对孤越好越记谁的仇,孤是只记利用孤对你们的好却来背叛孤的人。你的痛苦抵消不了孤万分之一的恨。不够,永远都不会够!”
徽之的心骤然停了一秒,他脸上所有的软弱痛苦祈求一点一点全都消失了。
最终遗留下来的,只有凌厉的冷硬和眼角的湿润。
“好,没关系,反正从今以后你都只会见到我一个人了。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恨。”
姬清冷笑对徽之说:“你以为孤不敢杀你吗?”
袖中的短剑噌然拔出,毫不犹豫的刺进面前的人身体里。
第94章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29
徽之追上来时再怒不可遏、妒恨交加,也不可能在这种粗糙的场合就占有姬清。
他已经注定得到这个人了,就算此刻手中的人再诱人,让他渴望得心颤,又有什么不能忍到以后的?
何况,这个人的性格这么狠绝古怪,徽之这一次可是货真价实绝无狡辩的彻底背叛了他。这个时候不好好哄哄他以退为进,怎么可能反倒火上浇油?
但是事与愿违,这个人总是轻而易举就叫他失控,哪一方面都是。
那个胆敢偷走他宝物的男人在外面声泪俱下的,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却叫徽之不由自主蠢蠢欲动起来。
其实,就这样在别人面前弄哭他,占有他,打碎他冷硬的外壳,叫他再也不能无动于衷,露出内里可怜可爱的柔软,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想想看,这张冷淡空灵的绝美容颜,如果因为自己而破碎,沾满泪水,凄哀求救,该有多美?
石门外面文珩的绝望痛苦,却反倒刺激了本就压抑按捺的徽之。
被牢牢抵着按在石门上的姬清,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和变化。
“你以为孤不敢杀你吗?”
这一剑刺得猝不及防却也不是不能避开,徽之却是一动不动的受了。
他掐着姬清的脸,狠狠的吻咬,眉眼全都是毫不留情的凌厉和矛盾的暧昧温存。
不退反进,徽之低沉的声音含糊道:“我让你杀。”
隐隐的危险、压抑。
姬清手中的利刃在他的动作下扎进去几分,血液很快就顺着剑刃流下来。
徽之却是毫无所觉的沉浸在索吻里,姬清被他强硬的按着手,手中的剑刃就像是长在血肉肌理里一样再也移动不了一寸,进不得退不得。
然后借着这个姿势,这一次,抛开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和侥幸,徽之再毫无顾忌,彻底的占有了这个人。
就像怀着天真残忍的喜欢,一瓣瓣撕开一朵合拢不开的花,迫使他在自己手中,因为自己而绽放。
即便明知等着的是病弱枯萎的凋零。
热切,放纵,肆意,癫狂。
被肆意摧毁的帝王哪里都动不了,只能低下头隔着衣服用尽全力在他的肩膀咬下去。
咬到牙齿发软,却是一声不吭,唯有眼神冰冷空洞……
姬清很久都看不懂竹马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看起来闲云野鹤淡泊名利,选择一个最不可能的皇子做伴读,将自己摘出夺嫡事件。却又同时和多个皇子、权臣结交,毫不避嫌。
心中坚守着正直善良近乎可笑的大道公义,按理来说应该高洁无暇、不通世故的天真。
可是需要谋略牺牲的时候却再壮士断腕不过,进退有度、摸透人心,好像这套和他格格不入的规则本就深入骨血,不是不懂,只是过往都不愿用出来。
面对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像一个经年修行的老狐狸,能毫无顾忌的低下头颅,也能毫无原则不择手段,三十六计一样接一样见缝插针的使。硬的不行就软着来,软也不行就软硬兼施……
换个人来,若是真的心底尚存三分爱意,恐怕早就被他套牢而不自知。
非要说得话,徽之就是一张留白的山水画作,却毫无顾忌接受所有人□□望的颜色在上面肆意涂鸦。完美包容理解所有膨胀的人性,毫不掩饰的呈现出来,无论好的一面或坏的一面。
……
一切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