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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面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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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中午薄清寒一路溜达去木槿家门前,敲了半天门都不见有人来开。他诧异,转去隔壁小店里问买东西的大妈。
大妈乐呵呵地答他:“走了。早上去寄了东西直接就走了,说是回家一趟。”大妈答完了话,见薄清寒还不走,又接着絮叨:“来了将近一年,天天呆在屋里也不出来。亏的方岳跟她近些,可他又一个礼拜才回来一趟。哎小伙子,你是木槿什么人?”
薄清寒朝大妈一笑:“男朋友。”
“哟!木槿有男朋友啊?”大妈也诧异,“我还一门心思想撮合她跟方岳呢!她只是拒绝,早说有个这么一表人才的男朋友,我这老婆子也省了这趟心!不过小伙子,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看木槿?她一个人孤单着呢,好几次我见她偷偷蹲在河畔掉眼泪,一见人就手忙脚乱地去擦。你也太不体贴了!”
“是是是。”薄清寒点头应着,“之前是我不好,可我来了,她却不肯见我了。”
大妈体贴地出出主意:“女孩子嘛就是得哄一哄,你哄一哄她就高兴了,不会真生你气的。”
薄清寒一笑,跟大妈道了别,也转身朝车站走去。他边走边给李秘书打电话:“李秘书,订下一趟无锡去深圳的航班。”
谁知道才到深圳,还没出机场,薄清寒就接到陈允乾电话:“哎哎,薄三儿,你在哪呢?”
“深圳。”薄清寒边朝外走准备打车边问,“有事?”
“没事儿。我正在这儿应酬呢,哎你猜我遇见谁了?”陈允乾话音里都是兴奋。
薄清寒顿时有不好的预感。他沉了眉:“遇着谁?”
“当初甩你一巴掌那妹妹。”陈允乾声音里都是“没想到吧”的得意,“我中午请一客户吃饭,正好遇着e&t家的顾洵尧也在那儿,客户跟人家是旧识就上前搭了两句话,我一瞅,嘿,那当中顾洵尧跟前站的可不就是那个小美女。啧啧没看出来,她跟了你一年之后居然又跟了别人,哎看起来挺单纯一小丫头,怎么就……”
薄清寒径直切了线,转头朝机场里走去。
这一次出机场比较平稳。薄清寒也是刚一下飞机就开了手机,李秘书的短信很快就跟了进来:“木小姐的确是在北京,暂时好像住在顾先生的公寓里。”
薄清寒扑了扑还有些耳鸣的右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住在顾洵尧那里?木槿,你还真是走在哪里都少不了人愿意围着你转。不过既然再次进了北京城,你以为你还能出去么?
他边想边朝外走,一抬头,就见张特助开了车在外面等着,于是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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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其实原本是真的想回深圳的,谁知道到了苏州市区的时候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
木槿妈这次倒是没催她回家,只是叮嘱她注意身体,夏天小心中暑吃坏肚子之类的琐事。最后叮嘱的木槿都觉得奇怪,忍不住问:“妈,你怎么突然说这么多?”
“哦,是这样。”木槿妈回答,“我明天要跟你爸爸出国一趟。”
木槿心里忍不住哀嚎一声。
于是她也就没告诉家里说她原本打算回家,径直坐车又去了无锡,买了机票后才给顾洵尧打电话,告诉他自己马上到北京。
顾洵尧原本正在公司里忙,一听木槿说过来,放下手头的事情就去机场接她,直接就把人接到了酒店去。他自己也打算草草应付应付就提前跟木槿先走。
可是才一进门,就遇见了旧识。
陈允乾站在对面,倒是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里明明显显地含了打量和戏谑,还带了三分的不屑,直直地落在木槿身上,让她突然就想到了远在木渎的薄清寒。
顾洵尧和对方寒暄了些什么,木槿根本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耳朵里去,她只是皱着眉想,这个世界怎么总是这么小呢?
明明已经逃的那么远那么远了,可偏偏还能再一次的遇到;甚至就在她再一次逃离开的时候,依旧会遇上和他有关系的一个又一个人。
刹那间,薄清寒略带了戏谑的神情又出现在木槿的眼前,他勾着嘴角说,我觉得这就叫缘分。
跟陈允乾他们一告别,木槿就钻进了卫生间,就着冷水朝自己脸上狠狠扑了几把。
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起薄清寒,甚至比去年夏天刚离开他的时候都频繁和厉害,仿佛他的名字就是一朵带了刺的蔷薇,不管怎么克制都没有办法停止凑近前去,呼吸。
仿佛曾经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罂粟般的存在丝丝入扣的贴在皮肤上,明明知道那些不可以触碰,不可以靠近,却怎么无法抑制那份渴望。
恰如同木槿在小镇的那些日子里翻阅过的一些书,其中有一句叫:
缘缺不生。
用来形容木槿和薄清寒的时候,可以解释为:虽之前相遇的原因存在,但缺缘时,则永久止于未来。
永久止于未来。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克制过自己。
刚到深圳的时候她去学厨,每一次拿刀练习切菜,恍惚之间就会想起最后那个晚上。要是当时能够一直都停在屋子里,是不是就不会看到那一幕呢?可每一次这么想,她总会忍不住再扬起自嘲的微笑。
该发生的迟早都会发生,该摊的牌也总会摊,他们不会一直这样维持着表面的温柔淡定和睦温馨,不会一直这样地老天荒下去。
埋头苦学三个月后她又无事可干,也没有任何上班的打算,只觉得厌倦。再后来一个人跑出去旅游,就在木渎住了下来。
一住就是将近一年。
用漂亮的花布,做成漂亮的本子。
开一个漂亮的、完全符合自己心意的网店。
赚够一定数量的钱就去给自己买一小瓶香水,带着淡淡的、各式各样的香气,重新埋头于更多的花布中。
这样的平淡恣意简直要把木槿彻底溺在里头,再也再也不想出来。
可她终究还是又一次地,遇上了薄清寒。
于是这样平淡的日子就再一次的因为他被打破,木槿重新开始了内心的颠沛流离。
木槿原本只在北京呆两三天就走,没想到一算时间,再有一个礼拜就到兜兜的生日。她就多呆了两天,整日宅在顾洵尧家里看片子,一部又一部,全是古老的电影,从《乱世佳人》一直到《美丽心灵》,把历届奥斯卡看了个遍。
到兜兜生日的时候她去学校找留在本校上研的兜兜,两人见面又是一阵大呼小叫,仿佛大学的那些时候唰一下地回来了,彼此还是亲密无间的革命战友。
兜兜又叫了桃子,三个人一起坐在学校外头的小饭馆里,彼此又是一阵唏嘘。吃饭间相互询问了彼此近况,木槿遭到兜兜和桃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