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固有领域
“克里斯，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昨晚喝高了还没清醒吗？”班长刚起床，客厅里满是狼藉，一开房门，就看到克里斯呆呆地杵在沙发前面，叫了几声都没回应。
见鬼了！克里斯毫不怀疑，刚才自己经历的一切，绝对不是在做梦，但是怎么一下子就穿越回圣地安学院的宿舍了？！如果不是心理素质够强大，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精神分裂症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体质逐渐丧失魔法亲和性而产生的副作用？
克里斯犹豫半晌，呐呐道：“没什么，刚醒来有点没回过神。”他本想把刚才的经历跟班长描述一遍，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事可能和塔娜斯有关系，话到嘴边便咽下了肚。
“班长今天起得挺早啊，昨晚睡的还好么？”克里斯不动声色问道。
“就是头有点晕。”班长摸了摸脑袋，酒气刚褪下，脸色看起来有点憔悴，“昨晚……我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克里斯这才回想起昨晚喝完酒的种种，不禁讪讪道：“没……没什么，我不记得了！”完蛋，现在回想起来，昨晚好像说了些了不得的话了，最重要的是，好像还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
“现在还早，把他们几个送到房间里吧，今天是周六，晚些时候再喊他们起床。”班长脸蛋闪过一丝红晕，貌似回忆起昨晚的失态了。
602寝室原本有个杂货间，清理出来后经过全员投票，就变成了克里斯的房间了——克里斯含着泪搬到了杂货间，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塔娜斯搬到了原本克里斯的房间里。
原本克里斯是想问问有关时之狭间的事情的，但是塔娜斯似乎睡得很死，他也就没多想。
“魔族也经不住酒的摧残啊。”克里斯暗自嘀咕。
把塔娜斯和艾莉娜送回寝室后，就剩薇薇安了。克里斯想起昨晚的荒唐事，感觉脸上有点发热。
其实薇薇安如果安静下来，是个不得多见的美女，加上好像发饰的狼耳，有种异样的美感。时处盛夏，薇薇安穿的衣服也不多，真是秀色可餐。更可恶的是这家伙睡觉也很不老实，衣衫凌乱，还流了满地口水，抱起趴在沙发上的薇薇安，他心中舒了口气，还好昨晚这家伙没变身，要不今天可能又得向学院申请修缮房屋了。
抱起轻若无骨的薇薇安，克里斯突然觉得像她这种静止系美女真是少见，难怪学院会有“智障女神后援团”，在她逗比的性格之下，还是掩盖不住她完美的外表啊——就是胸有点小。
在克里斯抱着薇薇安上楼的手，她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感受到有人抱着她的时候，猛地挣扎了一下，克里斯没稳住，直接栽到在地。
“你你你，克里斯你一大早的就，就欺负我，我，我跟你拼了！”薇薇安语气中带着委屈和羞恼，此时克里斯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饶是神经大条的她也被克里斯的举动给吓懵了。
“你胡说什么呢！我看你睡在客厅里，要把你送回房间好吗！我要真有这么色，你们一个个都早就不是处女了！”
听着克里斯大胆的发言，薇薇安结结巴巴道：“我……我还没准备好！”
克里斯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别多想，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做伤害你们的事情。”
感受到克里斯平常没表现出来的温柔，薇薇安难得红了脸，她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快，毕竟被一个喜欢的男孩子公主抱，这是情侣才拥有的权利。
安顿好薇薇安后，回到房间，克里斯掏出怀中的魔法石，他再次确认了那柄法杖就是为这块魔法石量身定做的，因为即使是魔法石细微的细节之处，那柄法杖也很好地契合它的形状。他感觉自己自从上次貌似在梦中见到记忆编号1克里斯后，以往的生活节奏就开始不同寻常起来。先是魔法镜像失控，而后是学院的试探，还有早上不可思议的时空穿梭。如果要说这些事和这块魔法石没有什么关系，克里斯绝对不相信。
正当克里斯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屋子的门被打开了，塔娜斯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克里斯有点担心。
“从白塔拷贝过来的魔法镜像复制品昨晚好像失控了。”塔娜斯懊恼道，“这酒倒也奇怪，喝了之后就好像中了幻术，什么都不记得。在昏睡的过程中，我无意识代开了魔法镜像复制品的通道，不知道现实世界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如果是被人发现了，那我的身份很难再隐藏下去。”
克里斯心中一惊，早上发生的怪异事件和这个魔法镜像果然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其实就在刚才，我从魔法镜像复制品那里回来。”克里斯把刚经历过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塔娜斯描述了一遍。
“时之狭间？”塔娜斯微微思索，她说出了她的猜测，“我原本以为这个魔法镜像复制品只是拥有虚拟空间的法阵，现在看来这个魔法镜像并不简单。你知道么，其实在人类的圣魔导师实力之上，还有更为神奇的力量层次——魔族和神族并不是简简单单因为力量强大，而是因为这两个种族都有特殊的力量，能够掌握空间规则——这个称之为固有的领域。这个魔法镜像的空间，其实就是类似这种存在。如果我没猜错，那个所谓的时之狭间，就是超越圣魔导师的强者遗留下来的固有领域，就像我的固有领域死亡国度一样。根据你的叙述，可以认定这个固有领域的拥有者，便是千年前和我交易的魔法师——克拉德遗留下来的。”
克里斯大吃一惊，他第一次听说在圣魔导师之上，还有更为高的力量层次，更为令人吃惊的是，学院的创始人克拉德，竟然也拥有自己的固有领域！
“也许跟你说固有领域你不太能理解，简单点说，就是固有领域之下，纯粹是力量上的叠加，固有领域及其之上，便是超越力量，是规则的使用。整个瓦罗兰大陆，其实也是个固有领域，只不过拥有这个领域的生物，应该是超脱了规则的范畴，即使是我们魔族，或者神族，也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克里斯开始怀疑这么多年建立的世界观，如果自己真实存在的空间也是某个生物的固有领域，那还有什么是客观存在的？
“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现在神族魔族大战那么多年了，还没恢复元气，而瓦罗兰大陆的存在比你想象的还要久远，如果真的有那种强大的存在，世界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塔娜斯撇了撇嘴。
“没想到你这么强大，竟然比圣魔导师还厉害！”克里斯由衷赞叹道。
“当然了！我都跟你说过我只要百分一的力量，就能毁灭整个瓦罗兰大陆，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你根本不知道，如果没有神族设下的屏障，这个大陆早就成为神魔两族的战场了。”塔娜斯哼哼道，对于克里斯的吃惊她表示很受用。
“是是是，我们的塔娜斯小天使是最强的。”克里斯笑道，“只不过为了不暴露身份，所以你压制了力量，要不整个瓦罗兰大陆都被你拆了。”
实际上，塔娜斯的力量确实是受到了极大的限制。除却神族设置的限制外，还有这个世界规则上的限定，也使得任何神族或者魔族的成员到瓦罗兰大陆都无法发挥出其真正的实力。毕竟在瓦罗兰大陆、神界、深渊三者之间，瓦罗兰大陆是最脆弱的一个环境，经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世界的规则便限定拥有领域规则力量的生物在瓦罗兰大陆力量会被严重削减。所以现在的塔娜斯，如果不使用自己的固有领域，发挥出的力量也仅限于一个高级魔法师的程度。而如果想使用自己的固有领域，除了要克服这个世界的规则，还要预防神族的观察，基本是没可能用到自己真正的力量了。
“那现在我还能进入那个复制的魔法镜像里么？”克里斯问道，他对于那柄奇特的法杖甚是在意。
“通道的打开要花费很多能量，过几天才能恢复过来，现在我魔力耗尽就和你们的魔法师一样要冥想补充，你以为呢？”塔娜斯显得有些懊恼，自己堂堂一个魔族，竟然沦落到要冥想恢复法力，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算了，既然如此有时间再研究吧，毕竟真正的魔法镜像有源源不断的能量供应，你还要靠冥想，差别真是太大了。”
“你什么意思？啊？如果不是你能力那么弱，我怎么会那么弱鸡？同生契约双方都有一定的分享属性，你冥想都不会，我冥想的属性被你往后拖了一大截！”塔娜斯睁大了眼睛，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
“这又不能怪我……三年前我体质发生了突变，就变成不能冥想的体质了，魔法亲和力也一直在下降，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克里斯委屈道。
“上次在魔法镜像里，我就觉得你的身体有点特殊，没想到竟然是魔法亲和率的问题。”塔娜斯沉思道，“你是不是浸泡过龙血？”
“龙血？你在开玩笑么？我这五年来除了回家，基本都待在学院里，怎么可能会见到龙？再说了，龙那么少见，存在于传说之中的龙我都没见过，更何况是龙血？等等？你说我的这个症状是浸泡了龙血后的症状？”
塔娜斯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克里斯此时十分疑惑，记忆中自己都没见过龙，又何来的被龙血浸泡？
“龙族其实很大程度上和我们魔族很像，它们不想参与神魔两族的争斗，自愿留在瓦罗兰大陆，代价就是不能使用魔法，无法感应魔法元素。同样的，作为交换，魔法对龙族而言也基本无效，这保证了它们在瓦罗兰大陆几乎无法被击杀，除了在肉体上消灭龙族，其他任何手段都无法奏效。而龙血作为龙的精华所在，被浸泡过龙血的生物都会获得与其相媲美的防御——自然而言，被龙血隔绝的魔法元素，也无法感受得到。如果你真的被龙血浸泡过，说不上是福还是祸，至少按你现在的体格，瓦罗兰大陆上基本是没人可以用魔法弄死你的。”
虽然克里斯不接受这种说法，但是塔娜斯所说的和自身状况几乎完全吻合，按照她的说法，自己岂不是这一生都与魔法无缘了？
“当然了，无法感应魔法元素不代表无法使用魔法，借助外力的情况下，还是能施展出相应的魔法的。比如说龙语魔法，龙族待在瓦罗兰大陆时间实在太久了，它们也学会了利用自身的特性创造出了更为优秀的施放魔法的方式。因为几乎完全隔绝魔法元素，因此它们能够制造出一片空间，抽取相对应的魔法元素，然后模拟施放，而且魔法元素不会因为附着或者被吸收而消散，力量更为精纯。”塔娜斯侃侃而谈，当然了，也只有她这种老古董才知道这等辛密，若是常人，别说龙语魔法了，就连龙族有什么特性都不见得能够知晓。
塔娜斯不知道，她的这番话给克里斯很大的启发，不久的将来，魔法世界迎来了新一代的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