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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睡觉了,没人搭理她,她上哪住去。团团转了好久,田七才硬著头皮往店主那走去。敲了门,听见里面应了声,她便推门而入,入眼的景象是店主拿著块玄色挑丝帕子仔细地擦那亮晃晃的银元宝。田七干咳了两声,他才恋恋不舍地转移视线,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有事?”果然,多一个字都懒得抛给她,直接进入主题。
“掌柜的,我的房间在哪啊?”
店主愣了一会,很明显他也才考虑到这个问题,田七踹踹地等著他答复,可千万别让她自理啊。好在他很有良心,依依不舍地把银子锁进柜子後,便领著她朝後院走。三番两次走了同样的路,耗了半个时辰,他才稍有愧疚地告诉她:“最近转成公子的小工有点多,占了好多房间,这个……有点紧张,我再看看……啊,有了!”田七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心花怒放,这小阁楼比起莲生的耶丝毫不差啊。她开心地跟在店主屁股後面,转了一个弯,就看见一个小得不起眼的柴房缩在那气派的阁楼旁边,好生萧瑟,就好像站在五花马旁边的小土骡子。
“虽然是间柴房,但冬暖夏凉,而且……还有种淡淡的木材香味,防鼠防虫,最适合你们女子了。”田七捂著鼻子,被浓烈的潮味熏得够呛,真不知店主怎麽能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种瞎话。这柴房肯定很久没人问津,到处都是霉烂的味道,一张木板床上光秃秃的,一点棉织品都没有,破旧的窗户上布满了蜘蛛网,整个屋子阴森森的。
掌柜的连忙退出来,挥挥袖子,掂量了下怀里的银子,反复揣摩了一会,才递给田七少得可怜的碎银子,让她去锦绣庄置办点被子褥子。田七撇撇嘴,就这些银子,打发乞丐还差不多,店主你是有多小气,那锦绣庄又是富人才去得起的,你也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吧。店主捂嘴假笑了两声,称自己要去睡午觉补眠,脚底抹油溜走了。
田七顶住压力,用最少的银子买了最差的东西,头也不敢回就离开了锦绣庄。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各个角落的蜘蛛网和灰尘,直弄得自己又咳又喘的,才勉强把它整得像个小窝。环视一周,田七对自己的劳动成果颇为满意,虽然房子小了点,但干净整洁,五脏俱全,到时候再添点小花什麽的,就很温馨了。她刚想抱著被子在床板上打个滚,厨房的顾嫂就来提人了:“田七丫头,原来你在这啊。夜部的公子马上要起来干活了,厨房缺人得紧,快来帮忙。”
顾嫂是她在这楼里看到的第二个女人,自然很亲近。热情的中年妇女听说她是莲生的手下,中午还特意多给了点肉汤,田七一边洗葱,一边感慨掌柜真是出手不凡,看看这食材,这做工,比起哥哥带她去的净仁居,真是一点不差。她才夸奖了他几句,就被顾嫂取笑了:“丫头真傻,店主怎麽会做赔钱的买卖?你猜猜,这普通的杏花醉,一钱要多少银子?”
“二两吧。”田七已经尽量往贵里说了。
“再翻两番!”
田七目瞪口呆说不出话,二两都能顶上她三个月的工钱,虽然知道有钱人挥金如土,但饶是莫家庄也不会这麽不知节俭。
“要不然你以为咱靠什麽挣钱,掌柜的要养这个楼,还要拉拢众多公子。酒水贵一些是正常的,玉井坊的更不得了,听说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夫人才点的起。”
田七咂咂舌,果然是掷千金只为蓝颜一笑。好不容易帮顾嫂切洗了肉菜,还没来得及揉揉肩,就有小工召唤她去给莲生的客人洗用过的桌布和手绢,田七在大冷天里撸起袖子,双手泡在皂角水里,洗了整整一盆在她看来不怎麽脏的东西,虽然她也不是娇娇大小姐,但这些活一般都是虾米在做,而虾米下面还有小虾米和小小虾米,所以通常杂物事都不需要这小姐和丫鬟担心,可现在才是零工的第一天,她就觉得有些忙不过来,这短短的两个时辰,她已经在厨房和盥洗房之间跑了无数个来回,也不知她切了几盘肉,洗了几盆衣物,果然莲生说的没错,中午是需要睡觉的,晚上真的很忙。
终於到了打烊的时刻,田七匆匆洗漱了就想抱著晒了一下午的被子好好睡一觉,临了才想起今早在莲生房间,他帮著梳头时卸下的雕花钗子还没拿回来,那可是哥哥送的,不光弄丢了她心疼,万一让别人认出来可就麻烦了。没办法,她只好悄悄摸去他的房间,看里面蜡烛还亮著,估摸著他还没睡,便敲门进去。
莲生真是个不懂得忌讳的人,田七就怕再一次见到早上他春光外泄的景象,还特意在敲门後多等了一会,为的就是避看到会令自己鼻血喷涌的场面,可莲生偏偏没这自觉,这回她清楚地看到了他整块裸背,皮肤如凝脂般细润光滑,两叶蝴蝶骨弧线美好地裸露著,却丝毫不觉得消瘦,反倒衬著腰部更加有力。田七艰难地移回目光,不自然地说:“公子,早上我把钗子落在这儿了。”你快点还给我呀。
莲生不紧不慢地拉上罗娟内衫,眼睫一抬,细长的手指捏著一根茶木色的东西问道:“是这个吗?”
田七点头,正想请求他归还钗子,手臂上又传来刺痒感,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她的双臂就又痛又痒,她不明所以,只好拼命的抓,结果非但没能减轻,反而越挠越痒,两根洁白的小臂红肿得像胡萝卜。莲生盯著她抓挠的动作,皱皱眉,抬抬手让她过来。田七以为他会把钗子还给她,却被他一把拉住,莲生强势地撸起她宽大的袖子,看到她“虐待”自己的成果,冷冷地问道:“这是怎麽弄的?”
田七不知他葫芦里买什麽药,老实说自己不知道。莲生仔细瞧了瞧,半晌後才说:“今天的膳食里有山药,你是不是碰了山药?”
田七又点头,可还是不明白跟山药有什麽关系。
“山药里的粘液若是沾到皮肤上就会红肿瘙痒,这时候千万不能挠,你先忍著点。”说完起身消失了,再看到他时,他手里端著一个小碗,里面黑糊糊的不知装的什麽。他让田七坐下,用软巾沾著里面的液体轻轻擦拭她的手臂。
莲生的指尖微凉,但被他碰到掌心的那一刻她却觉得有团火窜上来,经脉里好像有火苗流过,让她小小颤了一下,田七不好意思地撇开脸,不敢看他低垂的眼睑,又暗骂自己难道对公子起了色心,竟然在上药关头如此不纯洁。
“这是醋,对付山药很有效果,下次记得不要直接碰到山药,痒了也不要挠。”
田七舌头像是被猫叼走了,言语能力全丧失了,只会机械地点头。莲生仿佛带有挑逗性质的抚摸让她全身麻痹,她敢打赌,她的脸一定跟手臂一样红了,为什麽一个简单的碰触都能让她心潮澎湃呢?待双臂都均匀地沾上了醋,莲生樱唇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