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骇俗的软床很久了,每次在柴房冷得睡不著时她都忍不住想若是能钻进莲生的被窝该有多好。她抱著鸭绒裘被舒服地蹭了蹭,一阵睡意袭来,田七估摸著他们不会那麽早回来,便放心地躲在房里补觉。
朦胧间田七听见外堂有说话的声音,她一个激灵,以为莲生回来了,要是看到她衣衫不整地躺在他床上可怎麽办,於是她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想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可再仔细一听,外间的人似乎只是说话,并不打算进来,而且声音也不太熟悉,於是她悄悄上前,从门缝里向外看。那名男子生得很是白净,下巴光溜溜的,可惜眼底松弛的皮肤和眼睛里的光让人看一眼便知此人纵欲过度,和他说话的女人已经有一些岁数了,但包养得很好,她衣著华贵,脖子上挂著个硕大的金灿灿的镶边金锁。田七回忆了一下,银月曾跟她说过鲍二夫人最招摇的物件就是那祖传的青凤命锁。这两个人好好的不在前堂坐著,干嘛要跑到莲生的房间,而且看这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是没安好心。
“药呢?弄到手了没?”说话的是鲍二夫人。
“呵呵,夫人真会说笑,哪有我香袖老板弄不到的东西。看,红袍散!”
“这东西真有你说的那麽好用?这可是男倌店,里面的人一个个著呢,你怎麽知道不会被莲生察觉?”
听到莲生的名字,田七赶紧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这世间的药哪有真正无色无味的,但只要找对了用法,就可以去掉它特有的味道。它之所以叫‘红袍散’,就是因为它一遇到大红袍就会被茶的味道掩盖,饶是莲生他再谨慎,也不会发现异常的。”
那鲍二夫人听了很满意,连连点头,她从荷包里掏出碎银交给男人,两人又合计了一下,因为莲生房里并没有大红袍,但好在他们知道莲生必定要用自己的杯子喝茶,所以鲍夫人抹出一点药膏,小心地涂在茶杯口上,直到肉眼不大看得出来,才把剩下的药好。她又反复思量了一会,问道:“若是他拿起茶杯时,里面并没有茶水,不是会被发现吗?”
那男人嘿嘿笑著,献计道:“这个好说,等酉时他们回来了,您就带著大红袍进店,就说是女皇赏赐的时令货,邀大家都尝尝,再吩咐小工们沏了,这样端上来时就不会有人怀疑,而且别人喝了这茶肯定没事。到时候夫人您只要盯好莲生就行了,他一定会对您百依百顺的。”
鲍二夫人乐得眉开眼笑,拉著那男子离开了。田七等脚步声远了,才探出身子,刚才听到的什麽“红袍散”是什麽她不知道,但傻子都知道肯定不是好东西,所以她赶紧拿起莲生的杯子,用袖口拼命擦拭,想把那该死的药弄掉,她甚至还用皂角水冲洗了一番。田七把杯子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没什麽异味,心里便稍稍放心了。她左思右想,觉得这事非同小可,得赶紧告诉掌柜的,一来可以救莲生一命,二来提醒他应该多注意店里的客人,若是阿猫阿狗都能进来,安全就是个大问题了。
田七赶去前堂,正好碰见赏梅归来的公子小姐们,她伸长了脖子想找到莲生或银月,可是一个人毛都没看到,她连忙奔向掌柜的房间,希望莲生被李小姐绊住了,一时半会还不能回来。田七连门都没敲,直接闯入店主房门,一进门,顿时愣住了,那坐在掌柜旁边说笑的不是鲍二夫人是哪个。只听得她说:“金掌柜店里的人都是极好的,莲生就不必说了,他手下的银月我瞧著也很是喜欢,果然是莲公子带出来的人啊,呵呵呵呵。”
完蛋,来晚一步了,田七暗暗著急,转身就想离开,可却为纱帘後传出的声音停住了脚步:“是田七丫头吗?又不敲门,也不打招呼,我教给你的礼数你学到哪去了?”
田七回头傻笑了一阵,终於看清屋里还有一个人,就是将要遭遇不测的莲生祖宗,她对他一个劲地挤眉弄眼,示意那个女人是个危险物,可莲生显然没办法理解她的“眉目传情”。掌柜的不知他们俩在玩什麽,碍著金主的面,只好“温柔”地说:“田七,别傻站著,你下去吩咐厨房送壶开水来,鲍夫人送来了大红袍让我们尝尝哩。”
田七机械地应了,去莲生房里取了茶杯,拎上热水,磨磨蹭蹭地回到了掌柜那。店主嫌田七慢吞吞的很碍事,便接过水壶亲自沏了茶并端给鲍夫人和莲生。田七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当著夫人的面借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鲍家是这里有名的权势之家,不给她面子的话将来自己肯定会被悄无声息地干掉,可是眼看著莲生已经端起茶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她实在没办法不管了。情急之下,她采取了最笨拙的办法──她假装脚底一滑,整个人朝莲生撞去,当然这套动作要尽量做得好像是她不小心碰了莲生一下。
这个举动令她喜忧参半,喜的是莲生不用再喝这杯茶了,忧的是莲生的宝贝杯子被撞得砸在地上,摔成了好几瓣。除了掌柜的一声倒抽,屋里一片安静,三人都盯著那惨烈牺牲的杯子不作声。田七知道自己闯了祸,据说这茶杯整个君临城只有两个,是当朝公主去黑山国谈判时带回的胜利品,一个送了莲生,另一个当然是公主自己留著,以此希望莲生每次喝水时都能想起自己。莲生想不想公主田七自然不知道,但她清楚这茶杯应算是个宝物,莫家庄都没有的,黑山国的人利用他们丰富的地产,熔炼出了一种矿物材料,能让水冬暖夏凉,水质甘甜,听说一些不知名的成分还可以让女子容光焕发,男子金枪不倒……
三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莲生,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低声呵斥道:“田七!跟我来!”说完对店主和鲍夫人表示了歉意,又瞪了田七一眼,便朝後堂走去。
进了屋子,莲生仔细锁好了门,转身就摆出一副“你可知错”的表情,田七以为他锁门是为了好好教训自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正犹豫著要不要把事情原委告诉她,就听见一声极不自然的喘息声,她奇怪地抬头一看,眼前的莲生像是变了个人,她还从来没见过他如此……魅惑的样子,只见他眼神迷离,呼吸粗重,紧咬著下唇拨弄自己的衣衫,他似乎中了软骨散,走了几步便朝她倒去。田七赶紧扶住他,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热啊,但他这表现……莫非是春药?!田七著急地想大声喊人,却被他捂住嘴,莲生泪眼蒙蒙地望著她,示意她不要声张,接著便把一个滚烫肿胀的东西塞到她手里,田七诧异地捏了捏,就听见一声又痛苦又愉悦的呻吟,她僵在原地,才意识到手里的东西不就是莲生的命根吗?
一失足正千古恨之十你来帮帮我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十你来帮帮我
莲生吐气如兰,丝丝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