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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管是好是坏,是生是死,从战场上走一遭下来,人一定会成熟,会更加了解生活。我一直记著爹爹的话,想著有一天我也能像他那般有这样的经历。我写得一手好字,就想偷偷来看看。”
莲生真是服了这丫头,他知道莫家庄的主人去过战场,但他实在不相信她爹爹只是个写信的,哪个卖字的能有这麽大的家产?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别人倒是很容易相信她的话,可是他知道,田七说谎从来脸不红心不跳,进了风雨欲来楼後功力还见涨,实在不能轻信。
“不行,太危险了,明天我就让白组的人送你回去。”
“这……是掌柜默许的,我出门的时候看见白劲松大哥了,他没拦我,也没说什麽。”
这也是莲生怀疑的地方,他知道田七身边藏著很多白组的人,她有任何奇怪的举动,掌柜不可能不知道,难道真是掌柜同意了?他这回怀的什麽心思?
实际上,这话也是田七瞎编的,现在掌柜正在楼里找人呢,这段时间白组的人回信说,展渊在羽龙族,频频派人来打探消息,为了不让展渊完全被龙苗那女人“绑架”,他有意地放出了一些合适的信息给风组的人,但又小心翼翼不想让对方察觉,可劲了心血,大部分白组的人都调走做这件事了,他头一回觉得白组人手不够,该招人了。
田七见莲生面色稍缓,忙趁热打铁:“莲生,我绝对不添乱,我本来就很低调,我保障不多管闲事,不好奇,不扎堆,不多问,老老实实做一个写家信的,要是需要,我可以装哑巴。”
莲生见她一路风尘还没洗漱,眼睛底下还有黑眼圈,也不好再说什麽,任何决定都要等到明天,於是让她放宽心,赶紧洗漱睡下。
田七早就累了,胡乱洗了洗,就在莲生的帐篷里睡著了。莲生没有睡意,他连夜写了一封信,询问掌柜意见,然後暗暗思考,田七在军营里怎麽才能安然无恙。
天刚麻麻亮,军号就响起来,紧接著,越来越多的人在帐篷外走动,田七迷糊著睁开眼,环视四周,不见莲生。她穿上衣服,瞧见矮桌上有一张纸条,“军中有小范围伤寒,我和太医去配药了。洗脸水在盆里,洗漱完好好待著,我给你带早膳。”
田七笑笑,挪步到铜盆前洗脸,手摸过脸颊,突然觉得手感不太对,她仔细揉了揉,觉得有些粗糙,她以为是脏东西,还多洗了两回,可是触感依然没变。她没带铜镜,不知道脸上长了什麽,别是什麽怪病就好。她不知道莲生在哪,又不敢乱打听,只好乖乖等莲生回来。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莲生端著一碗小米粥和两个馒头进来,田七见了他,马上冲上去问道:“莲生我的脸怎麽回事?”一说话,更加大吃一惊,什麽时候自己的声音变得如此沙哑,变得雌雄不明。
“昨晚我趁你睡了,调了些药物涂在你脸上,脸色黄了点,皮肤糙了些,看著不太像女的,然後让你含了点东西,看来效果不错。”
“啊?你怎麽能……这要是变不回来怎麽办?”
莲生示意田七吃早膳,慢悠悠地说:“你还是多担心你的小命。掌柜说,你是擅自出逃,不过让我多留一段时间,这帐等我们回去了再好好算。我这麽做,也是保护你,得被人发现,以後我还能给你弄回来……难不成,你想在这勾引几个小兵?”
田七连忙嘿嘿笑著,在这里,莲生是老大,当然是他说什麽就是什麽,她老实地接过馒头,大口大口啃起来。路上被马颠著了,昨天吃不下饭,从今天早上饿到现在,早就前胸贴後背。
没过多久,军队发出的号角响起,众人纷纷开始拾东西准备上路,莲生也开始动手将帐篷打包起。田七拿著馒头,好奇地看著莲生像只无头苍蝇般转东转西,就问道:“莲生你没弄过帐篷吗?”
他貌似有点不好意思,但是马上换上一副凶巴巴的表情道:“怎麽没弄过,你昨天睡的地方不是老子亲手弄好的?”
田七赶紧将剩下的早膳吞了,上前搭把手,昨晚天黑,看不清帐篷模样,今早起来,才觉得七扭八扭,形状很怪异,不过想到莲生是第一次在外扎营,事事还要自己动手,又觉得很佩服他。
两人满头大汗,进度也比别人慢了不少,最後只好胡乱把包袱卷成一堆,才不至於掉队。这时,背後又传来了一个阴森森的怪音:“这个女娃子是谁?”
莲生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心准备的伪装药物,竟然被郭太医一眼识破,本想使个颜色给田七,让她死不承认,谁知这丫头竟然一副狗腿子的样子跑到郭太医面前,一脸谄媚地笑:“太医果然好眼力,竟然知道我是女儿家,果然名不虚传。”
郭太医明显很受用的样子,摸摸没剩几根的稀疏山羊胡道:“还是个马屁,你个丫头在哪听说过我的?”
“啊,我们田村的人都知道,我们那的水土很潮湿,经常有毒虫出没,听说您曾一人制服了千年蛇王,还用活蝎子当下酒菜,在我们田村,这简直就是一个勇士,好多男孩子都想见见您真容,没想到今儿个让我见了,他们要嫉妒死我呢。”
“哈哈!哈哈!”郭太医大笑著,心里暗暗记下,等这狗屁差事做完了,一定要去田村看看,一来接受村民的崇拜,二来看看有没有稀世毒物。不过他怎麽也找不到田村这个地方,这就是後话了。
田七暗暗捏把汗,这个人她听哥哥说过,是在皇帝身边待过好长一阵子的怪人,连哥哥都要对他避让三分,不过,此人有个癖好,就是绝对不能逆著他的意思,他若说你是女娃,你就绝对不能带把儿,不然後果很严重。而且此人好听好话,只要多夸夸他,也不会生出什麽事端。
田七留郭太医一人暗自陶醉去了,她溜回莲生身边,冲他做了一个得意的眼神,莲生眼珠子一转,将此事记在心里,当做对付老毒物的绝招。
一路上风平浪静,中午小歇後,他们又启程了,直到日落西山,才到达黑山国、羽龙族和朝凤国的交界之处,他们在伊杜江旁扎营,莲生带著田七朝文官老信头那去。
“信阳大人,在下莲生,郭太医的手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听上一二?”
信阳是个很好说话的老头,头发胡子花白,但是看著身体很硬朗,他呵呵笑著,让莲生但说无妨。“是这样,这是我家表弟田齐,听说我要随著军队出征,就一直吵著要跟著一起看看,但是他的年龄不满十六,不符合军中规定,他竟然趁我不注意偷偷跟来。如今已经距离朝凤国八天的行程,让他自己回去我不太放心。这小子写得一手好字,不知可否放在您这,让他给您帮忙,他老实得很,打得骂得,绝不给您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