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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拿起绳子,给他挂到脖子上,认真地说:“要戴起来。”
叶修低头看看,手指拨了拨绳子:“哥周岁之后就没戴过这些玩意。”
孙翔翻白眼:“你还有这天赋呢,周岁的事儿都记得。”
叶修想到过去的事,也挺乐的:“我妈说的。她说她以前就靠这个分别我和叶秋。那小子是抓着什么亮晶晶的东西都往自个儿身上比划,我是给什么扔什么。”
孙翔大笑:”哈哈哈,叶修,原来你小时候就那么难搞啊。”
叶修也跟着笑了,捏捏孙翔的脸,含笑道:“所以,为了你。”他倾身轻轻地碰了碰孙翔的唇:“哥就勉为其难戴着吧。”
孙翔舔舔嘴唇,从还在青岛时就盘旋脑海中的某个念头再也克制不住,心脏咚咚跳着像要蹦出来,连带着整个胸腔都热起来,他咬了咬下唇,小声说:“叶修,要不,你今晚就标记我吧。”
叶修神色一顿,诧异道:“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孙翔脸红红的:“不是突然啊,一直都……反正早点晚点都没区别嘛。”
“既然没所谓,又这么急?”叶修笑容敛了几分,漫不经心道:“我说过,你还太小了。”?
孙翔不满:“哪儿小啊!”
叶修视线往下一扫,拍拍孙翔的屁股,嘴唇贴在孙翔耳边,低笑道:“哪儿都小。”
“……”孙翔愤愤瞪着叶修,眼眸深处却划过一丝受伤。他觉得有点丢人,显得自己多迫不及待似的,又不想表现出来,于是马上冷下脸:“我开玩笑的,看你今天可怜。你想得美。”
想想也是,他待会还要开夜车回去呢。刚才终究是一时脑热吧,都不知道怎么就说出口了,原本他的打算是等到明年夺冠的。
可能看着这个人,他总是不由自主吧。
叶修淡淡笑着,没有点破。
即使迟钝如孙翔也明白自己刚才的表现很可笑,叶修当然更不会信了。他有些难堪地低下头拾书包,没几样东西的书包背他翻来覆去检查了几遍,他才拉好拉链,抬起头说:“那我就回去了,明早还要训练呢。”
孙翔看了叶修一会,努力把刚才的窘境抛在脑后,帅气的脸上慢慢咧出一个灿烂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安慰和讨好的笑容,尖尖的小虎牙白得发光,清亮朝气的声音此刻软软的,问叶修:“你现在开心点了吗?”
叶修拿手指点了点孙翔的鼻尖,微微一笑:“好多了,谢谢斗神大大的安慰。”
“那我在决赛等你啊。”
“你是不是还想说,能打败你的只有我啊。”
“本来就是。”
“行,那你等着吧,一定不让斗神大大失望。”
“嗯!那说好了啊。”
孙翔豪情万丈地比了个拳头,背上书包,弯腰穿鞋。玄关处很暗,他弯曲的身影被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几分形单影只的意味。
叶修心中涌起一阵模糊的心疼,突然就有点舍不得了,上前一步,摸着他的背脊说:“算了,请半天假吧,这么晚开车不安全。”
孙翔动作一顿,立刻直起身回头,眸子亮晶晶的,表情又惊喜又开心:“你想我留下来啊?”
叶修仿佛被这双眼里毫不掩饰的喜悦灼了一下,一股莫名情愫在胸中翻涌,他轻声说:“是啊,留下来陪陪空巢老人。”
和叶修聊了几句,孙翔便把之前的难堪忘得差不多了,而此刻,剩下的那一点点失望也全没有了。他笑得特别特别开怀,虽然很动心,挣扎了几秒钟,还是摇头道:“我也很想陪你,不过不行,我要努力训练,不然决赛没法打败你。”
叶修盯着这笑容看了许久,终于叹气:“好吧,开车小心。”然后按住孙翔的后脑勺,在他嘴角亲了两口。
孙翔也用力地回抱了叶修两下:“嗯!”
叶修本来要送孙翔出门,被孙翔推回去了。他一个箭步窜进电梯里,大爆手速按了楼层,朝他挥手:“不用啦,拜拜。“
他一直挥着手,从越来越小的缝隙里冲叶修狡黠地眨眼睛。在门合上前的最后一秒,孙翔嘟起嘴巴,给了叶修一记响亮的飞吻。
而后门便合上了,挡住他因开心和害羞而微微发红的脸庞。他情不自禁地抚摸过嘴唇,那里只有因为吹了半宿夜风而凉凉的温度,他却高兴得好像刚才真的亲到了对方,不由傻笑起来,甚至有些得意地想,时间卡得刚刚好,完美。
叶修看着下行的电梯,轻轻一笑,亦感到十分愉快。他总是很受用孙翔这些可爱的小把戏。然后叶修关了门,走到阳台,靠在窗边等着。不一会,露天停车场里的一辆车亮起车灯。
借着那几束光,叶修看见孙翔停下脚步,望向自己所在的地方。
那一点都不意外,但孙翔抬头望过来的瞬间,那种备受冲击的感觉,仍然像一枚小小的炸弹投进心脏那般,令叶修深深动容,之后许多年仍不断拿出来,反复回味,久久珍藏。
曾经这个少年只看着他,看看他,眼睛里只有他,不知疲倦地追逐着他的方向。
叶修抽出一支烟点燃,夹在手指间,朝孙翔的方向晃了晃烟头的火光。
接着他便看见一个朝他挥动手臂的剪影,挥得特别用力,带着点天真的孩子气,每一下都比出夸张的姿势,用着很大的力气。
叶修唇梢微扬。即使看不清脸,他也能想象出此刻孙翔脸上的笑容,一定和刚才一样,充溢着全心全意的喜欢,为他的一点点回应而由衷欢喜。
之后许多年,这一晚的情景常常进到叶修的梦里去。从没有过如此清晰的梦境,所有他曾留意的,未曾留意的,都在梦里被无数倍地放大。
叶修才意识到,他们一共只见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孙翔没有坐下来过,连一口水都没能喝上。他风尘仆仆而来,披星戴月离开,不是为了要求什么,只是想要安慰自己。虽然自己根本不需要。
而自己竟然连想都没有想到要去问问他,一路累不累,值得吗。
从没想过,要多低声下气才能说出那个请求,被拒绝时又有多尴尬,多难过。
从没想过,孙翔之前等了他多久呢。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还是几个小时?一晃经年,恐怕连他自己都已记不起,只有那棵树陪伴他数过分分秒秒,枝叶在风中发出深沉的叹息。而那满腔的爱意,陪着他吹了一夜的凉风,风吹散尽,无人问津。
那时候,他是不是一直一直望着兴欣二楼的灯光,徘徊着,等待着,一边想着叶修,却努力忍耐着不去打扰。他是那么自我的人,一身为数不多的听话和懂事,全用在了叶修的身上。
这么多,那时候,叶修统统没有看到。
他懂得实在太晚了。
曾经这个孩子用双手捧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