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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继的心情却要轻松很多,他仿佛看到了父皇出来罚自己禁足的模样。
区区禁足而已,他何须畏惧?等过段时间,这件事情也就过了。此时的安承继,心中可谓是极为轻松,到了最后,甚至学会了坐在地上偷偷偷懒。
就在安承继心存侥幸之时,安睿和季幼怡从内间走了出来,这一次,他们整整谈了半个时辰。
感觉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后,安承继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诚恳一些,但他特地摆出来的姿势安睿却没有多看一眼。
“你给他说吧。”说完,安睿也看也没看安承继一眼,挥一挥衣袖,便从安承继身边离开了。
让母妃给自己说?安承继在感觉到安睿离开之后,虽然内心有些疑惑,却也放松了不少,至少一直看着地面的头也敢抬起来了。
但是在抬头之后,安承继便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甚至面色有些阴沉的季幼怡,不知道为什么,安承继总感觉心里“咯噔”一下,心间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安承继在心中自我安慰的时候,便听到了季幼怡的声音:
“静王接旨”
这个时候,安承继才发现季幼怡手中的那一封明黄色的圣旨,与此同时,安承继心中不祥的感觉越来越严重:若只是禁足,又怎么会写下圣旨?
就在安承继胡思乱想的时候,便听到了季幼怡毫无情绪的声音,而在听清楚圣旨上的内容之后,安承继终于感到了害怕,直觉的在这一瞬间,万籁寂静,而自己耳边仅仅余下了圣旨上的那几个字,不停地循环
“贬为庶民,回江南封地,永世不得入京”
“不”好半晌,安承继终于回过了神,看着已经将圣旨合上的季幼怡,膝行两步上前,拉住了季幼怡的衣摆,轻轻摇了摇:“母妃,母妃是在和儿臣开玩笑,对吗母妃?”
“你觉得本宫会拿圣旨开玩笑吗?”看着有些声嘶力竭的安承继,季幼怡丝毫不为所动,语气中甚至有一些讽刺。
季幼怡的声音也让安承继回过了神,抬头看着季幼怡,这时的安承继,才发现从刚刚开始,季幼怡看着自己的眼神一直没有感情,甚至有些冰冷,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季幼怡的眼神让他知道,这倒圣旨,真的没有开玩笑:
“为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安承继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现在他也不跪着了,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平视着季幼怡,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看向季幼怡也充满了不解,现在安承继,真的不明白季幼怡为什么会这样做。
“什么为什么?”与安承继的狼狈相比,此时的季幼怡可以说是光照人,听到安承继的问题,眉毛也没有动一下。
“儿臣被贬为庶民,对母妃能有什么好处?”安承继是真的不懂,不懂的是父皇突变的态度,更不懂的是母妃突变的态度,明明几个月前还好好的,为什么大哥死了,自己非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而越来越落魄了?
“你被变为庶民,对本宫当然没有好处,”季幼怡说着顿了顿,看到安承继脸上的表情后,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但也没什么坏处。”
安承继闻言向后退了两步,看着眼前雍容的女子,第一次发现是这么陌生,他从这一刻开始,才发现自己一直不认识这个被自己称为“母妃”的女子。
“因为本宫可不止你一个儿子。”季幼怡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他可比你聪明多了。”
安承继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再结合以前的种种,即使是愚笨如安承继,此时也明白了季幼怡的意思,不止自己一个儿子,除了安景瑞,还能有谁?
“可是儿臣才是母妃的亲生儿子!”安承继说着,手中的拳头捏了捏,看着季幼怡,双目发红。
这也是安承继不明白的地方,他一直有持无恐,便是因为如此,他一直能够在京城横行霸市,也是因为如此,现在却在半个时辰内,全都变了。
“呵”谁知道,季幼怡听到这话,却嘲讽地笑了笑,上下看了安承继一眼,不再继续着这个话题,“静王……不对,安承继,接旨吧。”
说着,季幼怡头昂了昂,将圣旨放在了安承继的手中,转身向门外走去,安承继本想再追上去问什么,却被季幼怡在耳边说的一句话给逼停了脚步
“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就只有你一个人不从‘景’字辈吗?”
安承继因为这句话停下了脚步,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此时的御书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为什么不从“景”字辈,当初他问过父皇,也问过母妃,父皇当时说什么来着?哦,说“承家继业”,有何不好?
母妃当时是怎么说的?母妃说不这样怎样体现出他的与众不同?但是现在,母妃却用这个以前自己问过的问题来问自己,明明是炎炎夏日,安承继却在这一刻感到寒冷刺骨,捏着手中的圣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
安承继被贬为庶民,这个时候宫外的人并不知情,此时的威远将军府
一名黑衣男子轻巧地绕过了众人,直奔将军府内的一处庭院走去,从他的行动轨迹便能看出,他对将军府内的守备极为熟悉,总能轻易绕过巡逻的侍卫。
但这名黑衣男子却在刚走到庭院的门口之时,停下了脚步,看着坐在桌前执棋不定的人,黑衣男子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向前走去,不过这一次的脚步,比起刚刚更为轻巧,没一会儿,便走到了下棋人的面前。
“说了多少次,在将军府内用不着这样鬼鬼祟祟。”陆言修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有些失笑。
明明是自己的人,但每次蹑手蹑脚地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对家派来的杀手呢。
独酌看了一眼陆言修,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棋盘,最后点了点头:“属下知道了。”
独酌的确知道陆言修的意思,但是多年的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站在了陆言修的面前。
“说吧。”陆言修也不再纠结于独酌做贼般的行为,挥了挥手,示意独酌有话直说。
独酌无事不会来找自己,现在来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那边传消息回来了。”果然,听到陆言修的命令,独酌也没有犹豫,将手中的信封递到了陆言修面前。
陆言修看了将信封接了过来,眼中闪过了一丝了然,也没急着看,放在了一旁,看着独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那让你查的另外一件事呢?”
“查过了,”独酌说着,抬眼看了陆言修一眼,发现陆言修脸上神情未变,便将结果说了出来,“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