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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云散,唇角弧度更甚。
慕听筠还未从他的话语中回过神来,望见他浅淡的笑容又是惊诧,不由得看呆了去,一双美目紧紧盯着公仪疏岚的面容。
公仪疏岚作势又要敲她,慕听筠眨眨眼睛,反应极快的捂着额头向后仰去,“夫子!”
“嗯。”公仪疏岚淡淡应声,她动作太大,绣蝶衣袖从她腕间滑落至手肘,露出白腻的小臂,他目光微微一滞,别过眼去。
内室寂了一瞬,久安端着药推门进来,“公子,该喝药了。”
“对对对,你先喝粥,然后把药吃了。”慕听筠一迭声道,将粥推到他面前。
久安忽地灵光一闪,轻咳一声说:“公子,你喝药时小心些,别动着胳膊上的伤。”
“夫子的伤在手臂?”慕听筠一愣,愧疚感又袭上心头。
久安点点头,“公子,属下去给您整理书房。”他见主子看也未看他,便知他这做法应当合公子心意,暗暗窃喜着离开。
慕听筠看着桌上的粥,原来夫子是手臂不便,方才才没动,她抿抿唇,自告奋勇地说:“夫子,我喂您吧。”说着就端起粥碗来,坐得更近些,舀了一勺作势要喂他。
公仪疏岚宽袖下修长的骨指蜷起,他垂眸顺着她的勺子吃了,慕听筠立即又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
随着她靠近,清清淡淡的兰香萦绕在他鼻尖,直让人沉迷。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公仪疏岚轻叹,只是这折磨太过甜蜜,他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抑制内心的难耐。
好容易一顿朝食打发掉,日头已经高升。公仪疏岚目光落在面前空碗上,状似漫不经心的说:“贵府的鸡汤粥确比我府上的好,改日需得让他向贵府厨娘讨教一二。”
“夫子喜欢?那我明日在让罗阿娘煮多些,罗阿娘手艺可好了,我让她再做些别的给夫子尝尝。”慕听筠眼睛晶亮,还隐约闪着骄傲。
“太过劳烦了,罢了。”公仪疏岚声线低沉,带些软意。
慕听筠立时摆手说,“没什么劳烦的,那就这样说了,夫子我该回去了。”阳光从塌边的小窗倾泻进来,显见时辰确实不早了。
公仪疏岚颔首,“久泽,送郡主回府。”
“那我回去了,夫子再见。”慕听筠从榻上起身,罩衫的轻纱随她的动作飘落曳地,掩住她虽青涩却玲珑有致的身姿。
久泽将福宜郡主送回宁国公府门前后,行礼告退。一回到肇珏院,入目是站在外间桌边的公子,手执一封烫金请帖,状若所思。他想了想,就没将宁国公府门前停着永昌伯府的马车。
慕听筠进门前还有些恍惚,回想夫子说的那句‘要不要我给你揉揉’,还是不敢相信。难道夫子在调戏她?不不不,她猛地摇头,夫子那么风光霁月的人,恐怕只是顺口一说。
她兀自出神,没注意习嬷嬷就在二门处等候,一见到她就迎上来,略有些紧张地说:“姑娘,快些回蓁姝阁。”
“怎么了?我要去跟娘请安。”慕听筠莫名。
习嬷嬷着急的说:“不知为何,永昌候今日过府,说是为独子求亲,求娶的对象就是您!说什么您若是答应,永昌伯立马向宫里递折子,邓公子也来了,获老爷准说是去暗香园散步。夫人让我在此拦着您,莫要过去,一回府就立即回房。”
慕听筠瞠目,脑海里瞬间闪过三年前在巷子里见到的那张脸,片刻也不敢耽误,提着群裾往蓁姝阁小跑而去。
第17章争婚
宁国公府正堂,永昌伯正夸夸其谈,对福宜郡主满是溢美之词。宁国公听得十分高兴,不时附和两句,然宁国公夫人越听面色越不好,明明不了解女儿却说的天花乱坠。
“永昌伯,他们并不大合适,听筠性格不好,将要及笄却还是小孩子脾气。至于邓公子,想必整个夙京城都知道,玩性很重,不沾家也是常有的事儿。”宁国公夫人压着脾气,已经尽量说得委婉。
永昌伯干笑两声,“这...这不都是还小么,指不定成亲后,益儿也会懂事许多。”
宁国公夫人淡淡一笑,“我虽是妇道人家,目光短浅了些,但我好歹是养了听筠近十五年的娘亲,永昌伯也别怪我说话难以入耳,我辛辛苦苦将女儿抚养长大,不是让她去教会别人懂事儿的。况,令郎今年也二十有一了,不小了,据说还了两房妾室,身为母亲,我却是想让女儿清清静静的嫁人。”
这话就说的不客气了,宁国公尴尬的笑了笑,“那个,永昌伯啊......”
“没事没事,我这也是觉着郡主虽然年纪还不大,但天资聪颖,慧然伶俐,若能有幸娶回家那最好,若是不能,咱两家关系也是照旧。”永昌伯脸色并未太大变化,依旧是笑呵呵的,好似没被宁国公夫人一番话惹怒。
“永昌伯能这般想,那我们也放心了。”宁国公夫人不待宁国公说话,立时接话道。
待送走了永昌伯父子,宁国公夫人唤住宁国公,肃容道:“老爷,兜儿是你的孩子不错,但这孩子的婚事有我跟太后操持,就不劳老爷神了。老爷在外应酬,莫要说兜儿半字,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宁国公张口结舌,“我...我,这永昌伯不是我招来的啊!”
“我知道,只是先这样与老爷说一声,老爷只需管好夕华苑的那两个姑娘即可,娄姨娘那儿老爷也多去几次,自她丧子,神就一直不大好,整日盼着老爷呢。”宁国公夫人说完就施施然的离开了,全然不顾宁国公青黑的面色。
永昌伯府,永昌伯一回来就将儿子打发回院子里,既然管不住,就眼不见心不烦。
他疾步走向寝室,将门外的仆人驱散,小心翼翼关上门,转进内室,眼前正坐着个黑衣男子,手执一茶杯,闲适喝茶。
“我已经如你所愿,前去提亲,而且被拒了。你该将那些东西交还给我了吧。”永昌伯连连抹汗,按耐不住的急切追问。
黑衣人铁面遮脸,挥手将一封书信扔到桌子上。
永昌伯扑过去拿过来一瞧,“这、这就一封信,其他的呢?”
“这次只是让你帮个小忙,其他的,待往后再还你。”黑衣人声音粗哑,说罢就从窗户闪出去,眨眼间没了人影。
永昌伯追到窗边,面对空无一人的后园,又气又怕,手指哆嗦不已。
翌日,请假未去早朝的公仪疏岚早早梳洗完,坐在案几后,一身惯常的白袍,玉冠束发,面容清冷贵矜。
他斯里慢条地翻着面前下属递过来的公文,房门一动,他手指顿住,抬眼看过去。
久安提着个食盒进来,一面将食盒里的粥菜取出摆好,一面低声说:“昨儿永昌伯到宁国公府求亲,求娶福宜郡主。”
他偷偷一瞥瞧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