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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下属。
接触到他看过来的眼神,慕听筠恍然回神,手忙脚乱的行礼,也不看他,声音细弱蚊蝇:“我先上马车了,你们说话吧。”
霍伯曦面上闪过一丝失望,欲语还休,但还是眼睁睁看着她在婢女的扶持下登上马车。
他勉强回眼神,与慕听诩说了几句话,便入宫进值去了。
远远策马而来的公仪疏岚望着宫门前的一幕,神色晦暗难辨,他轻抿薄唇,拽动马缰。
“公子,您不进宫了?”好不容易跟上的久安,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见自家公子要折回去,惑然不解。
回到宁国公府,她照例先去给娘请安,看见桌上一盘新鲜樱桃,她顺手拿起一颗填进嘴里,“好甜,娘难道是因为我今日回来特地买的?”
“你想的挺好,不是咱们府上的,是向南郡王府送来的,你那儿更多呢。”宁国公夫人含笑说。
慕听筠顿觉香甜的樱桃像是变了滋味,她眉眼低落,趴在桌上问宁国公夫人:“娘,您知道了是吗?”
“是啊,前两日已经听说了,你长姐和二哥瞒得倒是厉害,不然我都不知襄南郡王提过这事儿。兜儿,你既是这副神情,可是不喜霍公子?”
“也不是,大概是我还准备好谈婚论嫁吧。”
宁国公夫人摸摸的墨发,柔声说:“兜儿,婚约嫁娶这种事儿是女子这一生不可避的,但是嫁给谁,在咱们家,你还是能决定的,不要为了什么而嫁人,除非你真的欢悦那人。”
“以前一直觉着你还小,就不曾与你提过。事到眼前了,才开始为你担心,是为娘的失策。兜儿,你好好想想,这偌大的夙京城,好男儿虽多,但娘希望你能嫁给你心悦之人。”就不必像她这般,在后院苦熬日子。
慕听筠点点头,沉重地说:“娘,再让我想一想。”
她一路闷声不吭回到蓁姝阁,刚进门就遇到迎面而来的罗阿娘,她手里捧着一碟樱桃酥酪,笑眯眯地说:“知道姑娘今日回来,特地做了这道樱桃酥酪。”
“谢谢罗阿娘,放内室吧。哦对了,罗阿娘做了多少?给公仪夫子也送些去吧。”慕听筠挥挥手,吩咐着说,前些日子里她依旧习惯了府里做了新奇吃的,就给隔壁府上送去的习惯。
罗阿娘看着姑娘无打采的模样,拽过墨芜询问,然后者也不大清楚,只得无奈去让婢女送食给公仪府。
小半个时辰后,公仪府内,永安抹着额角的汗转出肇珏院。
永泽快步上前问:“如何了?”
“公子还是不说话,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一碟樱桃酥酪,看久了就合眼休息。”久泽挠挠头,自打公子忽然回府就不对劲,可他也不知为何,更令他疑惑的是,难不成那碟樱桃酥酪里有什么旁人参不透的秘密?
久安喃喃自语道:“真不愧是公子!”
第20章恍惚
而后接连数日,霍伯曦常以公务为由,过府宁国公府。渐渐夙京城有流言纷起,说襄南郡王之子有意迎娶宁国公府嫡次女,两家结亲在望。
外面怎么说,青雉从小厨房过来时总会提一嘴,慕听筠心底一团乱麻,她害怕今生会如同前世那般,可是,她对霍伯曦并没有太多情感,只不过当做外甥家一个不错的人。
每每霍伯曦前来,她都缩在蓁姝阁,一步也不踏出去。不过,也有她猝不及防时。
这日,她在屋子里待久了闷得很,就带着青雉、墨芜到暗香园逛。哪知,还未走近,就瞧见了花树下对弈的霍伯曦和慕听策。
她正要挪步,然霍伯曦忽地抬头看过来,见到是她,竟然就站起来了。
慕听筠咬唇,只好上前,离着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时,矮身行礼。
霍伯曦看着日思夜想的少女就在面前,盈盈行礼,他的心犹如密鼓,一刻也无法安生。
“如若无事,听筠先回房了。”慕听筠垂着头,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霍伯曦忙出声:“且慢,郡主。”
慕听筠硬着头皮转身,“霍公子还有何事?”
“五日后游夏园,可否与郡主同行?”
慕听筠交叠的双手不禁用力,她深吸一口气,蓦然抬首望他,正色道:“听筠有一事还想与霍公子说清楚,关于婚事,听筠现在并无嫁人的打算,起码近一年不会考虑,无关别人,只是听筠自己不想这么快就定亲。”她语速极快的将话说出来,心里舒坦了许多,可又情不自禁紧张霍伯曦的反应。
霍伯曦先是一愣,随即笑开,“既然郡主这般说,那待郡主考虑婚事后,能否先考虑我。”
“嗯?”
“还有,如若严格算起来,我应当还比郡主矮了一辈,那以晚辈之名请郡主游园,应当也在情理之中。”
“啊?”慕听筠眨眨眼,还能这样?
一直充当透明人的慕听策扶额,谁说霍伯曦品性纯善。这一手的以退为进,巧妙的很。虽然兜儿话意有拒绝之意,但他现已晚辈名义邀小妹游夏园,他们同行一趟,在不明缘由的别人眼里,又是一番别意。
晚些时候,宫内的慕听筝听到这消息,含笑摇摇头说:“到底还是个不知事的小女儿心性,不过兜儿亲口说的近一年不会考虑婚事,就拿这个与公仪疏岚说,他若是真心在乎兜儿,就不会在乎这一年,或者最后的结局。”
“太后所言极是。”辛嬷嬷附和道。
翌日,慕听筠还在酣睡,内室的纱帘掩住日光,浓淡相宜的兰香弥漫在拔步床幔纱内,少女的脸颊彷如淡粉桃花瓣,呼吸绵长,嫣唇上翘,像是在做一场好梦。
墨芜十分不忍心的伏在她耳边唤她:“姑娘、姑娘,您该起了。”
慕听筠浓黑睫毛微动,刚睁开的乌瞳水光盈盈,她迷茫的盯着帐顶发了一会儿呆,才嘟囔着问:“什么时辰了?”
“辰时末。”
慕听筠翻了个身,露出一截雪肩,“才辰时末,我再睡一会儿,不用准备早膳了。”
“姑娘,是二公子让奴婢来叫醒您,说半个时辰后,您须得去公仪府学琴。”
静默两息后,慕听筠‘蹭’的坐起来,轻薄的丝绸长裙细带自她两肩滑下,她顾不得扶起,心急火燎的问墨芜:“二哥哥什么时候说过让我去夫子家学琴?怎么这么突然?”
“这……奴婢也不知。”墨芜也不记得二公子与姑娘说过此事,可方才二公子忽然过来,就让她喊醒姑娘。
慕听筠抓抓头发,“快,快将我衣物取来,要素净的,梳洗的东西呢?”一阵忙乱后,她梳洗完好的出现在悠哉喝茶的慕听诩面前。
慕听诩懒懒抬眼看她,“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好好将朝食用了,我送你去公仪府,近午时再让人将你接回来,每日学满两个时辰。”
“二哥